陸笑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然後表情詭異地看著在地上滿地爬的那個嬰兒。
許久之後，陸笑沉聲說道︰“雖然……但是她怎麼長得不怎麼像我？”
似乎是听懂了陸笑的話，小家伙含著手指頭，一個翻身就坐在了地上。
但青容冷笑一聲道︰“恭喜你生了個千金。”
陸笑蹲下身，伸手在那個小家伙頭頂揉捏了一下。
軟軟的，就連骨頭都是軟的。
那種觸感很是奇妙。
這讓陸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這一變故還是讓他不敢繼續和但青容貧嘴了。
要不然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變成一群人。
那就比較麻煩了。
想到這里，他抿了抿嘴，隨後嘿嘿笑道︰“仙子莫要生氣。”
“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看你這怎麼還上綱上線的。”
但青容冷哼了一聲道︰“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
陸笑連連點頭道︰“仙子教訓的是，我不敢再亂插嘴了。”
話音落下，但青容的眉頭又跟著皺了起來。
陸笑見狀，暗道一聲不好，隨後連連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們還是說說你那個徒弟吧。”
“你徒弟和這尊神像有關系嗎？”
但青容冷眼看著陸笑道︰“那自然是沒有關系。”
“不過要不是他，這尊神像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陸笑表情一怔，隨後沉聲道︰“你是說，這尊神像是你男……徒弟帶回來的？”
一股冷意再次在陸笑的心底升起。
陸笑連連擺手道︰“口誤口誤，真別再來了。”
隨著他這番話語落下，剛剛脹起來的肚子又消了下去。
陸笑在心中輕輕松了口氣。
而在兩人說話的這段時間里，那個黃毛小家伙已經趴在一個蒲團上睡著了。
但青容再次冷哼一聲道︰“哼，你要是再敢亂說，下次就不是讓你懷孕這麼簡單了。”
“我會直接撕爛你的嘴，然後讓不間斷地懷孕！”
“你會親眼看到不斷有小孩子從你嘴里爬出來！”
聞言，陸笑打了個冷顫，隨後在心中暗道︰“真是個瘋婆子！”
在一番警告之後，但青容還是回答了陸笑的問題。
“嚴格來說，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沒有錯。”
得到回答之後，陸笑瞬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想到了李博士曾經說過，劉光的尸體是張初去帶回來的。
而但青容又強調這尊神像是張初帶回來的。
那麼神像代表了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時，但青容又補充道︰“不管你明不明白，但是我不想沾上這方面的因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一次，陸笑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沉吟一聲，隨後繼續說道︰“那也就是說，你和李博士的矛盾是假的？”
“這個是真的。”但青容搖頭道。
“我們之間的確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無關對錯，只是單純的理念不合。”
陸笑再次點頭，然後將那塊木心拿了出來︰“這個給你，順便再冒昧的問一句，你拿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但青容接過木心，只是輕輕吐出兩個字︰“造神！”
听到這兩個字，陸笑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起初他就有著這樣的猜測。
而但青容在說完這話之後，就徑直朝著那個趴在蒲團上的小家伙走去。
陸笑也好奇她接下來要干嘛。
只見但青容輕輕將嬰兒輕輕抱起，隨後將木心貼在了後者的腦門上。
與此同時，她嘴角帶笑，語氣溫婉道︰“妮妮，你要快快長大。”
陸笑︰“！！！！”
只是一瞬間，陸笑的後背就被冷汗浸濕了。
他聲音顫抖著想但青容確認道︰“你剛剛叫她什麼？”
但青容的眉頭緩緩皺起，語氣中帶著些許疑惑道︰“一般女孩在沒有取名字之前，叫妮妮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還是說，你想給她取個名字？”
陸笑也在此刻皺起了眉頭。
見陸笑不說話，但青容又繼續開口道︰“原計劃是讓我生一個出來。”
“然後融合這個特性。”
“不過現在有現成的，所以我就將就用了。”
“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陸笑深深吸了口氣，隨後語氣凝重道︰“你是說，你有能夠讓其他人融合特性的辦法？”
“即便是這麼小的嬰兒？”
但青容無所謂的點點頭道︰“沒錯，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做到。”
“如果李良人和你說的多，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擁有的‘繁育’特性就是來自我的徒弟。”
陸笑沉吟一聲道︰“怎麼做到的？”
陸笑只知道一個人可以融合不同的權柄。
這一點還是天災告訴他的。
但是天災也說過，融合是有風險的。
其中最大的風險，就是要承受其中所蘊含的瘋狂。
當然，這只是對于他們這個層次的生命而言。
而對于眼前的小嬰兒，瘋狂或許只是最輕的懲罰。
但是看她趴在但青容懷里熟睡的模樣，似乎沒有承受一丁點痛苦。
于是陸笑又連忙追問道︰“已經融合成功了嗎？”
但青容輕輕搖頭道︰“沒有這麼簡單。”
“至于怎麼做到的，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你可以當作是我的獨有的能力。”
陸笑听到這話後，立即陷入了思考之中。
在他的腦海中，一幅幅畫面正在快速閃過。
是他兩次來到這座道觀後發生的事情。
前一次，他和司機與旦丁一同而來。
在這里，旦丁多了個奶奶。
那時候也只見到了已經完全傀儡化的但青容，以及一個道童傀儡。
但那時候陸笑曾斷言，這里還有其他的生命存在。
然後是這一次前來這里。
世外桃源一般的畫面。
和仿佛被注入了靈魂一般的傀儡。
在門口那個黃袍牛鼻子老道那細致入微的表情。
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傀儡。
一開始陸笑也懷疑過他們是傀儡，但也只是基于上次的所見所聞才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如果陸笑從未來過這里，他根本就不會起這方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