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帶著一縷錯愕，跟著徐也走上了街道。
令她沒想到的是，一天前幾乎已經看不到什麼人的游行隊伍，卻再度變得壯大起來，有如第一天般浩蕩。
“這是什麼情況？”她滿臉不解，仔細觀察，很快發現端倪。
游行的民眾之中，那些年輕人，僅佔了3成左右的比例。
更多的，則是先前從未見到過的中年人、亦或者一些穿著落魄的人。
他們口中的口號，也與第一天截然不同。
【支持四大家族！】
【支持英雄後裔！】
這幾日，四大家族的行動，深得民心。
加上昨日那篇文章炒起來的熱度，一時之間，所有民眾們都開始轉頭支持起了四大家族。
林泉和徐也隨意跟上了一波游行隊伍，卻意外地再度來到了第一天的那家奶制品企業園區之中。
這一次，游行的隊伍沒有像之前一樣胡鬧，而是呼喊著朝里面走去。
門口的保安自也不敢攔截，只能任憑他們進入其中。
浩蕩的人群，將前來上班的人全部擋在了外面，心中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原本才剛恢復工作的大樓，再度陷入了停工狀態。
“這他媽又是什麼情況？！”大樓高層，透過監視器看到這一幕的高管們，紛紛臉色陰沉。
“這群家伙，明明都已經給他們讓了利，竟然還這麼不知足。”
他們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出來了這次的游行和之前的區別。
如果說之前是民眾們被天策蠱惑，想要找四大家族討要個說法。
那這次的游行，就是人們發現，這樣能給自己帶來好處。
他們口中高喊“支持四大家族”，不斷將其架高，呼喊著口號。
“怎麼辦，要不我們就不管他們了？”有高管提議道，“晾他們幾天，他們自會離開的。”
另一名高管放下電話，滿臉無奈︰“家族那邊說了，不能放任不管，這樣反倒會讓我們這幾天積累的信用破產。”
“現在是我們獲得民意的大好時機，決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那你的意思是？”
“繼續開放崗位，篩選其中一批人進入公司，給他們一個希望。”
這一天的游行，再度以民眾們的歡呼結束。
這些企業，再度開放了一批崗位，招募了不少游行民眾。
林泉卻注意到，這些公司開放的崗位數量，比起前幾天來說少了許多，且篩選力度也變強了。
可即便如此，卻依舊給了民眾們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令他們產生了希望，對四大家族的吹捧更甚。
她雖然不知道徐也為何說這是他們反擊的開始，但卻也隱隱之間感覺到，似乎有某些東西，在發生著變化。
……
第八天。
各大企業繼續強行開放著崗位，可篩選通過率卻越來越低。
當晚，出現了少量質疑四大家族的聲音，卻很快被其支持者的嘲諷吞沒。
……
第九天。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游行就能獲得工作這件事，混入游行隊伍之中的人，也多出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人。
他們在被篩選掉以後，心有不甘不願離去，卻被其余游行的人鄙視。
游行的隊伍似乎隱隱之間產生了‘矛盾’與隔閡。
另一方面，一些企業開始宣布招收人數已滿，不再進行招人。
一些精于算計的人，制作出了視頻，通過分析四大家族旗下企業多年的財報，判斷出了其流動資金的大概數額。
即便這幾天已經盡可能地提升了整體的待遇和福利，可企業高層、以及流向四大家族的資金比例，依舊還有五成之高。
這些視頻的下方，有人在為四大家族撐腰，認為其已經足夠良心。
可卻有很多人質疑，剩下的五成流向了哪里？
……
第十天。
那些沒能借這幾天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心中生出不滿，聲勢越來越大。
甚至于其中一些激進的人，又回到了第一天的狀況。
而他們的這種行為，讓各大企業的高管都心生不滿。
可在四大家族的示意之下，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再度咬牙，繼續擠壓出一部分崗位，以此安撫民心。
與此同時，四大家族也趁此機會，迅速調動族人，讓政府組織狩虛者，開始對虛魔議會展開大範圍搜查與鎮壓。
只是礙于游行的民眾數量過多，政府擔心虛魔議會會以民眾作為人質威脅，因而搜查速度十分緩慢。
……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第十二天。
在這幾天的壓力之下，四大家族旗下企業基本上將自己的所有利潤都壓榨了出去。
甚至在原有基礎上，多出了許多冗余崗位。
企業老總與高管們紛紛現身，向民眾鞠躬道歉，解釋清楚情況，甚至恨不得將新的財務報表分析圖貼出來。
他們還會像沒有通過面試的人們逐一解釋原因，殷勤鼓勵他們下次來參與面試。
只是他們的這些行為，並未得到這些人的理解。
在這幾天的篩選結束以後，他們都理所應當地認為自己能夠獲得一份工作。
如今沒有完成預期，自然是相當不滿。
而他們這幾天的行動，也嚴重影響了各大企業的正常運轉，導致那些獲得了工作的人產生不滿。
雙方開始展開劇烈爭執，場面一度混亂。
原本已經偃旗息鼓不再出現的保安，都被迫現身來維持秩序。
徐也和林泉再度混在一處企業的門口。
企業的老總和高管們被保安們護在身後，不斷鞠躬道歉，解釋現狀。
他們態度良好，不斷道歉，並訴說著公司的困境，崗位已滿，且允諾將來一旦有崗位，一定優先聯系眾人。
在這一連串低聲下氣的態度下，民眾們的怨氣有所緩解。
可林泉卻注意到那些表情各異的高管們。
尤其是其中一個年輕人，雖然在鞠躬道歉，可眼底深處的眼神卻像是在壓抑著情緒。
這一次，徐也臉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充滿著玩味︰“差不多是時候了。”
林泉轉頭看向了他。
徐也卻微微低下頭，取出一個形狀奇怪的裝置放在嘴邊。
很快，他口中發出截然不同的聲音，充滿了穿透力，混雜在混亂的人群之中，發出了十分洪亮的聲音。
“我們以前的勞動成果，都被你們摘走了，現在回饋給我們崗位和福利，不是應該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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