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天明笑著看向徐也，“你如何判斷，我就能教給你踏入峰境的方法？”
“或者換句話說，虛魔議會內踏入峰境的人數有數十人，你為什麼不去詢問他們，反倒是來詢問我。”
“能量的使用效率不同。”面對程天明的詢問，徐也則迅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們之所以能夠踏入峰境，大多都是憑借著自己對自身能力的理解，從他踏出的這一步。”
“每個人的能力不盡相同，所以他們的方式和手段，我很難模仿。”
“可您卻不一樣。”
“當初在【戒獄】甲板上，您對抗瘟儺的那一發攻擊，分明您體內的能量明顯被限制，卻依舊能夠爆發出極強的力量，擋住瘟儺的攻擊（1382章）。”
當初那一擊，徐也看在眼中，竟從程天明的身上，感受到了當初不亞于紅雨的能量使用效率。
紅雨當初佔據唐筱皖的肉身，僅憑唐筱皖岩境不到的能量，就能發揮出峰境的威能，這便是能量使用效率的差異。
程天明微眯起眼楮，輕笑道︰“有趣，在那種情況下，你還有余力分析我的能量使用情況。”
他微微坐起身子，忽然將衣服撩開。
徐也瞳孔收縮，看到了極為驚人的一幕。
卻見程天明的腹部，被一根漆黑色的鋼柱貫穿，幾乎塞進了他的整個身體里。
“這是我在被送入戒獄前，被人打入身體里的【禁靈柱】。”程天明放下衣服，淡淡開口，“這根特制的鋼柱，貫穿了我的腹部，封死了我的丹田。”
“只要我動用能量，我的身體就會受到極強的反噬。”
“而若是強行將其取出，我會在短時間內急速死亡。”
徐也的眼神顫動，難以想象這位老者每天都得受到何等的痛苦。
程天明則淡定地放下衣服︰“我被關入戒獄四十年，在這四十年里，我每日都在鑽研著，如何能夠在被【禁靈柱】貫穿丹田的情況下，依舊能夠使用能力。”
“也正是在這過程之中，我回想到了曾經與我廝殺的虛魔。”
“他們對于能量的使用效率，遠比同等境界的人類要強。”
“也就是在這過程之中，我逐漸洞悉了能量的本質。”
他忽然低頭看向徐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倘若你真的能夠讓四大家族分崩離析，摧毀四大家族，在這之後，你想做些什麼？”
面對程天明的詢問，徐也低頭思索片刻，這才回答道︰“重建秩序，我的最終目的，是消除世間所有的‘惡’。”
“哈哈哈哈哈……”程天明放聲大笑，笑到用手扶住了牆。
片刻之後，他才止住笑意，看向徐也︰“世界共分陰陽二色，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平衡。”
“沒有惡的存在，就不會有善的出現。”
“善惡本就是一體。”
“你追求如此極端的作法，你認為能成功嗎？”
“我說的只是最終目的。”徐也卻只是微微一笑，平靜回道，“而實現這種目的，有很多種方法。”
“是嗎？”程天明直視著徐也的眼眸，卻只看出了一往無前的信念感。
他重新靠回牆上︰“沒想到在這虛魔議會之中，也有你這樣的家伙存在。”
他輕笑一聲，轉頭看向徐也︰“我觀你體內能量磅礡如海水，能量總量遠超山境覺醒者。”
“你的身上，應該不只有一個能力吧？”
“不錯。”徐也心中暗驚，卻如實答道。
“你有幾個能力都是你的事情，我也不會多問。”程天明道，“但我想，現在最困惑你的問題，應當是關于能力覺醒吧。”
“你是不是想要知道，同時擁有復數能力的情況下，如何使能力覺醒，方可讓你踏入峰境。”
“正是如此。”程天明短短幾個問題都直擊要害，當即令徐也心服口服。
“嗯。”程天明點頭，繼續道，“我曾經接觸過不少雙生能力者，甚至于三生能力者也見過一位。”
“他們和你一樣，都擁有著遠超同境界覺醒者的能量上限。”
“在他們之中，有數位都踏入峰境。”
“從我對他們的了解之中可知，並非每一個人都將自己擁有的所有能力，全部領悟到峰境級別。”
“哦？”徐也露出欣喜之色。
程天明所透露的信息，無異于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或許他不需要將所有能力都完全領悟覺醒後，才能踏入峰境。
程天明則笑看著徐也，話鋒一轉︰“可隨著我對他們的深入了解和研究，我卻發現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
“事實上，世人對于境界以及能力的領悟，都產生了誤區。”
徐也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認真看向程天明。
程天明悠悠道︰“基本上所有的覺醒者所接觸到的知識，都是在告訴他們，能力的本質其實是覺醒者對于自身能力的理解程度。”
“當對于自身能力的理解，達到70%程度之時，覺醒者就會蛻變，從而從山境踏入到峰境，自身的能力也會完全覺醒，從而發生質變（939章）。”
“但事實上，這個看法，完全是錯誤的。”
“嗯？”徐也愣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程天明。
“關于這點，還是我從那些雙生能力覺醒者身上發現的。”程天明道，“倘若踏入峰境，需要將能力的理解提升，那雙生能力者，理應需要將自身所有能力都領悟到相同程度才對。”
“可事實上，根據我的了解，所有踏入峰境的雙生能力者，他們在將自身其中一個能力領悟達到相應程度之後，便能踏入峰境。”
“而他們，在踏入峰境以後，另一個能力的領悟程度也會自然而然地獲得提升，達到峰境的水平。”
“你可知，這是什麼原因？”
徐也眼角微動，心中迅速閃過程天明剛剛所講的所有話語，隨後試探道︰“難道與能量的本質有關？”
“不錯。”程天明滿意點頭，“而關于這一點，卻也是政府極力隱瞞，甚至于將所有與之有關典籍全部燒毀封鎖的原因。”
徐也的瞳孔微微放大，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