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是……女人？”
徐也的震驚持續了兩秒，隨後猛然反應過來，為何之前自己提到“鬼醫先生”的時候，潘祁會露出那般古怪的表情。
所有與鬼醫有關的信息之中，也從未提及過她是個女人這件事。
鬼醫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胸前的“東半球”和“西半球”微露出浴袍，腰間則豎著腰帶，絲毫不在意自己春光乍泄的事情。
“說話啊，你可沒有中我的【閉口不言】，剛剛在幻境之中不是很能說會道嗎？”
她擦了擦頭發，歪了下頭，隨後笑道︰“原來如此，是有些訝異我的性別嗎？”
“別太在意，對于一名資深的醫生來說，性別這種事情……”
她說話到一半，聲音忽然變成了男性，極為雄渾，“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與此同時，徐也再次震驚的看到，原本還身材火辣、性感無比的鬼醫，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個胸腹肌發達的健美先生。
“你喜歡這個樣子？”鬼醫一邊說話，身體還一邊快速變化著，嗓音也迅速貼合為變化後的模樣。
“還是這個樣子？”
“這樣？”
“這種怎麼樣？”
三言兩語之間，徐也便看到浴袍下的身影飛速變化，由健美先生變成模特型男、又由模特型男變為成熟御姐、小巧蘿莉、甚至還能夠變化為垂暮老叟。
這種身形、模樣、嗓音同時變化的手段，甚至比幻傀儡都要強的多。
最後，鬼醫又變化回最初的性感女人模樣，嗓音慵懶︰“我每次見患者的時候，都會保持不同的樣貌。”
“你猜不到我的性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具體要維持哪種樣貌，需要看我的心情來決定。”
“那您的真實樣貌是男是女呢？”徐也開口問道，想要斟酌一下對于這位鬼醫前輩的稱呼。
“這很重要嗎？”鬼醫打著哈欠走到前方，直接仰靠在沙發上，坐在小曇旁邊，大喇喇的翹起二郎腿。
“紅粉骷髏、白骨皮肉，皆是虛妄。”
“醫者行醫之前，就應該舍棄分別心，無論患者身份與否、地位與否、性別與否、皆一視同仁。”
她稍稍一頓，“嗯，這是我的老師當初教過我的事情。”
“不過那老家伙教了我沒兩年，就因為猥褻女病人被戒獄收容了。”
“……”徐也沒想到忽然听到如此勁爆的故事，不由得嘴角一抽。
“所以，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是鬼都不重要。”鬼醫昂起下巴看向徐也，“你想要怎麼稱呼我都可以。”
“回到最初的問題，你是誰，為何不經過我的允許就來到這里，又是誰告訴你我的住址，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她一連串問了數個問題。
徐也也不再掩飾，稍稍行了一禮︰“在下虛魔議會，十三號議員徐也。”
“特意前來尋找鬼醫前輩，想要求您治病。”
“哦？”鬼醫立刻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龍國的通緝犯，虛魔議會的議員，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來找我，還敢自報家門？”
“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擒下，送到戒獄？”
“醫患之間最重要的是真誠。”徐也微微一笑，“表明我的身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而且，我還不認為您有能力把我送到戒獄之中。”
空氣仿佛凝滯了兩秒。
徐也這既帶著恭敬，又略帶挑釁的話語，讓房間的氣氛都凝結了些許。
隨後，寂靜被撞門聲打破。
“汪汪汪汪嗚——”先前被食人花吞掉的鳶尾無比委屈的奪門而入，全身毛發都被黏糊糊的口水沾濕，口罩發出委屈的叫聲。
它沖入房間以後，立刻注意到了徐也，隨後全身炸毛，上躥下跳地對著徐也叫了起來。
“鳶尾。”鬼醫朝著前方一抓，鳶尾立刻被她提住了脖子，拎了起來，“我說過多少次了，身子髒了以後不要進來。”
她將其用力朝側邊一丟。
浴室的門忽然敞開，鳶尾直接被她丟入了浴室之中，“給我洗干淨了，自己吹干再出來。”
凝結的氣氛因為鳶尾的闖入而被打破。
鬼醫重新露出笑容︰“有趣，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人。”
“承蒙前輩夸贊。”徐也面不紅心不跳的應道。
“我想知道你的倚仗是什麼？”鬼醫盤膝坐在沙發上，左手抵在腿上，支著下巴，歪頭看向徐也。
“是憑你這具用能力制造出來的身軀，還是靠你自以為是的小手段？”
話罷，她隨手一拋，一個石子便落在桌上。
徐也低頭看到這石子，心中暗驚，沒有想到僅才接觸了幾分鐘不到，鬼醫就將自己全部看穿。
這枚石子，是他先前陷入鳶尾能力時，釋放的那一發破空之中藏著的石子。
通過感知，他察覺到自己留存在石子上修理手能量消失，讓他確認自己所中的應該是精神影響類能力。
正因如此，他才站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甚至面對鳶尾制造出來的巨大爪子也毫無懼意，躲都不躲。
“我自己，就是最大的倚仗。”徐也收回視線，面色不改，看著鬼醫道。
“哈哈哈哈哈……”鬼醫拍著自己的膝蓋放聲大笑起來，“很好，我喜歡自信的人。”
她一把扯過無法說話的小曇，“你來我這里，應該是想要救她吧？”
“一個極度不穩定的靈魂，稍有波動，就會靈魂崩裂，失去意識。”她僅憑一眼，就看出了小曇身上的癥狀。
“嘖嘖嘖，真是可憐。”
“敢問前輩可否能治好她？”徐也立刻問道。
“哈，你在看不起我嗎？”鬼醫大聲一笑，“從我成為醫師起，治療過的病人足有上萬人，其中僅有一例病例無法治好。”
“不過是區區靈魂受損，于我何難？”
“廉壽老師？”徐也立刻回想起曾經教導過自己的廉壽，不知那一例病例是否是他。
“不是他。”鬼醫搖頭，“他的情況比較特殊，腹部中了一位嶺境強者的攻擊，蠶食著他的身軀，且這股力量觸及到規則，會不斷生成。”
“我替他治好之後，那股力量會再度出現，無法抹除。”
“我和他說了，只要住在我這里，我就能保證可以不間斷的將那股力量驅除，但他拒絕了我。”
她沒有再多說此事，反倒重新看向徐也︰“我能夠替你治好她。”
“那接下來，我們就聊聊診金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