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韜用力推開房門，大搖大擺地和曲翼走了進去。
才剛一進門，兩人就看到了坐在審訊桌後，局促不安，甚至臉色還微微有些發白的小錢。
他捂著自己的肚子，略帶詫異和緊張的看向剛走進來的兩人。
白韜則和曲翼表情淡然，大搖大擺的拉開椅子坐下。
“兩位狩虛者長官，您們這又是什麼意思？”小錢快速開口道，“剛剛我不是都已經把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了，絕對沒有什麼其他的隱瞞。”
啪！
白韜重重的一拍桌子，冷笑著看向小錢，直接打斷了後者的話︰“你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不巧的是，你還是留下了痕跡。”
“就在剛剛，老趙已經把你的破綻都告訴我們了。”
“你以為你和我們不熟就能藏得住，但面對和你朝夕相處了快十年的師傅，你覺得他看不出你的異常嗎？”
他氣勢十足的冷笑一聲，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無比的篤定，仿佛看破了一切。
一旁的曲翼暗暗心驚，竟隱隱從白韜的身上看到了些許曾經徐也的影子。
“難道說，他剛剛真的分析出了什麼？”曲翼的心中竟莫名閃過這樣的想法。
桌子對面的小趙臉色竟變得無比煞白，聲音也微微一顫︰“你……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哼，還在裝傻。”白韜再度拍了下桌子，聲音越來越高，“這里發生襲擊的時候，你真的在廁所里嗎？”
“就算是拉屎到關鍵時刻，如果遇到危險，正常人都會連屁股都顧不上擦，選擇跑出去避難！”
“可你的說法，卻是自己在襲擊結束以後才從廁所出來。”
“我已經安排人檢查了廁所的下水管道，只要找到襲擊時間段內，到底有沒有新鮮的屎，就能證明你這家伙是在說謊了。”
“誰會檢查那種東西啊！”曲翼剛喝了口茶水，此刻瞪大眼楮，差點把口中的水全部噴出來。
白韜的氣勢和語氣雖然充滿篤定和自信，但他顯然什麼也沒分析出來，于是開始充滿氣勢的胡言亂語了。
“根據屎的新鮮程度，我們這里的技術人員，足以判斷出你到底是什麼時間段拉完的屎，這就能夠作為證據拆穿你的謊言！”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還有新鮮度啊，怎麼，你是打算讓技術人員嘗一口嗎！”曲翼強行繃著臉，心中卻開始瘋狂吐槽著。
像是這種胡言亂語，但凡是個人都能听出來，又怎麼可能讓對方相……
曲翼掃了一眼小錢，卻忽然愣住。
也不知是因為白韜的語氣太過激昂，還是其氣勢過于驚人，在他這毫無邏輯的“證據”之下，小錢的眼神竟出現了明顯的躲閃。
“臥槽，這家伙還真說謊了啊！”曲翼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竟不知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白韜明顯是注意到了小錢眼神的變化，立刻乘勝追擊︰“你以為卡著攝像頭的死角，就能夠將卡片送入屋內不被發現。”
“事實上，你露出的破綻已經很多了！”
他冷笑一聲，揚起下巴看向對面︰“你或許不知道，人在排便之後，手指上必定會有分子殘留。”
“你在移動前往木屋的過程之中，這些分子會遺留在你行走的路上。”
“剛剛我已經派人去路上進行調查了，很快他們就會帶著結果來這里匯報。”
“你是打算自己承認呢，還是打算等我把證據拍到你臉上以後，你再承認？”
“我事先聲明，你坦白從寬的話，還可以考慮對你從輕發落。”
“可你要是還不老實，哼哼……”他咧嘴冷笑一聲，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什麼分子殘留啊，那明明是是屎沾手上了吧？”曲翼用手用力捏住自己的臉，生怕表情變形被小錢看出來。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白韜這信口胡謅的說辭，簡直過于離譜，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信……
撲通！
曲翼目光呆滯，只看到對面小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後臉色慘白地站了起來，急聲道︰“我……我承認。”
“這種鬼話你丫還真信了啊！”曲翼心中咆哮道，完全沒有想到，白韜的一通鬼扯還真把對方詐出來了。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小錢。
對于這些沒有能力的普通人而言，狩虛者的故事經過各種添油加醋，已經變成了“無所不能”的代名詞。
各種神奇、強大的能力超出普通人的想象，自然也認為白韜口中所說的手段是真實存在的。
加上白韜那真實萬分的演技、氣勢磅礡的質問、自信篤定的神情，直接就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曲翼等了半天也沒見白韜回復，轉頭掃了一眼，只見白韜竟然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瞪大眼楮看著小錢，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詐出來了。
“你震驚個屁啊！”曲翼用胳膊撞了下白韜，心中瘋狂吐槽著，“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白韜反應過來，干咳一聲，表情重復冷峻︰“說說吧，你做了什麼。”
小錢狼狽地趴在桌上，急聲道︰“兩位長官，我發誓，我絕對不是什麼不法分子！”
“我承認是我見錢眼開，接受了那個人給我的錢，並吃了他給我的藥。”
“但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只是按照那個人的要求，把一張卡片送到指定地點。”
似乎由于太過緊張，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白韜和曲翼相視一眼，神色立刻變得凝重。
他們終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得知的事情。
無論是之前的襲擊，還是金晶房間桌上突然出現的卡片，似乎都串連在了一起。
而破解這一切的線索，正在面前的這位小錢身上。
“別著急，慢慢講。”曲翼安撫著他的情緒，“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詳細地講給我們，不可錯漏任何一點細節。”
“好的，好的！”小錢如同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咽了口唾沫，深吸幾口氣，這才勉強冷靜下來。
“事情是從昨天晚上發生的。”
“我和往常一樣，準備好了今天運送到這里的物資，正準備回宿舍休息。”
“結果剛一開門，就發現我的宿舍里，坐了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