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辰沒找著那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紅霧，囑咐吊死鬼繼續找線索，便趕緊回家去陪沒什麼安全感的小蜜蜂。
但夏曇的狀態不太對。
錦辰回家的時候還沒發現，照例按著夏曇一頓親，這才笑吟吟捏捏泛紅的臉蛋。
“怎麼看起來不高興。”
夏曇視線垂下，蜷縮在沙發里仰頭去看錦辰，長睫煽動，又搖搖頭。
“我沒有不高興。”
夏曇回答得認真，錦辰繼續湊近，鼻尖輕抵住夏曇的，嗓音蠱惑，“有秘密瞞著我。”
“小蜜蜂，你不听話。”
夏曇輕易被這曖昧的語氣拉進昨晚的荒唐回憶里，此刻距離又太近，紅著耳尖推了推錦辰的肩膀，有些抱怨。
“我哪有不听話，分明是你……”
“我怎麼。”
錦辰的唇貼近夏曇的耳廓，聲音低得撩人，亦帶著夏夜的微涼。
夏曇被他抱在懷里，許是因為剛從外面打架回來，錦辰忘了調節體溫，夏曇被冷得顫了顫，不肯抱。
“你抱著比冰塊還冷，我不抱你。”
錦辰停下，錦辰不滿。
他不由分說把夏曇困在懷里，故意去用冰冷的側臉貼近溫熱頸窩，晦暗的桃花眸清晰捕捉到夏曇的細小顫栗。
夏曇又在害怕。
早上出門前還沒有的。
錦辰終于發現不對勁，捏著夏曇的下頜抬起，危險摩挲著柔嫩肌膚。
“小曇，你出去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
“你怕我，小曇，我會傷心的。”
話雖如此說，可錦辰嗓音喑啞，只有極致到陰狠的危險，全然沒有任何傷心。
像是來自地獄的致命毒蛇。
天色越發昏暗，客廳沒有開燈，落地窗輕紗簾子挽起，透進來的光是介于黑夜和黃昏之間的銀，分外靜謐，分外讓人心生孤獨。
但此時在夏曇心里，這種孤獨感被取代，唯有眼前的男人。
夏曇用力攥緊錦辰的肩膀布料，指關節都泛了白，理智告訴他必須要逃離，可卻慢慢靠近，輕貼上錦辰的頸窩。
“你別那麼凶……”
夏曇的語氣有點委屈，更有掩蓋不住的畏懼，“你凶，我就會害怕。”
他仰眸望向錦辰，眼睫也濕潤，“你是鬼，我本來就怕的。”
錦辰漆黑的眸底閃爍暗芒，溫柔幫他擦拭眼淚，低頭親了親唇角，“我對你何時凶過，你倒是慣會冤枉人。”
“那在外面呢。”
夏曇小心靠在他懷里，乖順承吻後索性保持著低著頭的姿勢，試探性問︰“今天我們又發現死了人。”
“錦澤……是你殺的嗎？”
錦辰怔住，“錦澤死了？”
他分明留了那廢物的性命。
可當下這種情況，錦辰的回答和承認沒什麼兩樣。
夏曇和他對視，抿唇不語。
錦辰後知後覺察覺到什麼，眸底劃過惡劣的戲謔，“夏曇，你懷疑我殺了錦澤。”
“是你嗎？”夏曇只是問。
“不是。”
錦辰才不背黑鍋，卻也懶得繼續往深處解釋，他自己現在都搞不太清楚情況。
“錦澤死不足惜，你是記者又不是警察，管這麼多干嘛。”
錦辰在夏曇耳畔灑下呼吸，笑意有些幽暗，“那幫警察沒查出來是哪只鬼殺的？”
錦辰有恃無恐，總歸查不到他頭上來，緊接著卻听見夏曇疑惑的詢問。
“你為什麼要害死他們？”
錦辰唇角笑意頓失，勾起的弧度只剩危險，“他們，誰。”
“……就是，這段時間死去的人。”夏曇聲音更低。
錦辰幽幽凝視著眼前的戀人，指背摩挲柔嫩臉頰，漫不經心。
“蔣文，錦冰還是錦澤？”
夏曇肩膀微微一顫，不知哪里來的勇氣，驀地抱住錦辰的脖子，語調不太滿，“你又凶我。”
錦辰︰“……”
夏曇悄咪咪抬頭看了眼錦辰無奈神情，垂著眼睫又靠回去，抿了抿唇角。
呼，還是好嚇人。
【檢測到反派心動值+5，累計35！】
錦辰不悅的神色淡去了些，壓著夏曇躺進沙發里，親得又戾又凶，只余身下人控制不住，又被撞到支離破碎的嗚咽。
夏曇被親得癱軟成水，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有了，臉頰浮現緋色，水霧瀲灩的眸底溢出乞求，去推錦辰卻又被輕易攥住手腕，再也無法動彈半分。
“乖，以後別提這些。”
錦辰低沉的語調透著陰森，叼著耳垂輕輕廝磨，“別讓我生氣，他們死了就死了，知道嗎。”
“……好，好。”
夏曇小聲輕哼，被迫仰起脖頸，迷離恍惚，可那一閃而過的恐懼和疑慮，卻沒讓錦辰捕捉到。
——
那天過後，夏曇听連閔說錦冰和錦澤的家屬再次出現，準備進行遺體火化儀式。
即便新聞社沒有再強行要求，夏曇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繼續在新聞社工作，他也依然想要有始有終的追蹤完整個案件。
錦辰說他不是凶手。
夏曇本能想要相信他的話，于是更加好奇凶手究竟是誰，他們和錦辰又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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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化儀式上，他們的母親哭得梨花帶雨，非常傷心。
短時間內連死兩子，顯然給這位母親造成不小的沖擊，半邊頭發幾乎花白。
現場還有許多朋友來吊唁。
正如崔警官說得那樣，這些朋友親戚口中的錦冰兩兄弟，勇敢又正直。
見人遇難就幫襯，這輩子幾乎沒做過壞事，還有幫人看相的本領，是實實在在的好人，如今卻接連遭遇毒手。
“那還真是可惜了。”連閔都難得正色幾分，搖搖頭嘆息，“只可惜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還是被鬼殺死的。”
夏曇听完這些話，越發不清楚這樣的人究竟能和錦辰有什麼樣的矛盾，以至于會讓他說出死不足惜這樣的話。
“殺死他們的鬼王真可惡啊！”連閔再感慨。
夏曇耳邊听著錦冰兄弟親戚朋友的哭泣聲，看著他們追著遺體送進火化爐，說不上心底是什麼感覺。
“小連。”夏曇輕喚。
“鎭，咋了嘛。”
連閔疑惑看他，“你的臉色怎麼比他們還差？”
夏曇猶豫著道︰“我之前說的那個家里的鬼，昨晚我和他談了很久。”
“他說他想報仇，所做的事情都有理由和苦衷。”
連閔撓了撓頭發，“可是小曇，鬼不是都很擅長迷惑人心嗎？”
“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騙你的。”
夏曇篤定，“他不會騙我。”
連閔湊過去看他，打趣︰“你還說你沒有看上人家鬼大哥。”
“口味清奇啊！”
夏曇︰“……”
“好了，你也別糾結啦。”連閔搭上夏曇的肩膀，“你不是說大師明天就到嗎，你問問大師唄，他對鬼肯定比我們了解清楚。”
“嗯……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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