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安息。”
葉子寧猛地推倒馬車內的熱茶,離開時葉郁慈那句虛情假意的安慰還在耳畔縈繞,可那陰毒的眼神也實在沒有任何掩飾。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葉郁慈……你到底想要什麼。”
葉子寧記得在酒樓樓梯口,自己咬牙切齒問出這句話。
當時葉郁慈是如何回應的……
“我要如今的葉家滿門,都付出代價。”
那樣怨毒的語氣,鋒芒畢露的氣勢,才是沒有任何偽裝的葉郁慈。
那一刻葉子寧無比想要讓錦辰看看,他娶的夫郎是個怎麼樣的毒夫,以後定會鬧得錦家也不得安寧。
回到葉家,葉子寧才知道,葉郁慈那句不是玩笑話。
迎接他的不是白綢素喪,而是川澤城官府的官兵。
“葉大少爺,弟兄們正等著您呢。”
官兵頭子手握在刀柄上,“我們查到葉家名下商鋪都以次充好,甚至把爛東西貴價賣給百姓,還試圖勾上郡守大人的關系。”
“冒充官親,偽造官印還敢欺騙百姓和官府,這可是大罪!”
葉子寧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只認為是有誰在這個節骨眼報官以落井下石,當即反駁︰“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把葉家所有人都帶走!押入大牢等候審問!”
“不……我不能跟你們走,我爹還在府里,我娘還沒醒,我要進去,我要進去!”
葉子寧驀地發了瘋般往里面闖,但哪里又抵得過官兵的力氣,被捂著嘴同葉家人一起帶走。
已經在官府里過明路,徹底和葉家斷親的葉浮月和素姨娘從角落出現,目送著那些人被官府押走,心中自然是無比暢快。
“月兒,你二哥哥既然幫我們,為何不把他爹娘也救出來?”素姨娘對這件事最疑惑,畢竟自從葉郁慈成為皇商錦家小少夫人之後,葉老三夫婦就時常在府中炫耀,如今竟然也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二哥哥自然有他的打算。”葉浮月低聲說。
她總覺得,葉郁慈其實並沒有打算把葉老三夫婦救下來。
也或許……會做一些表面功夫,讓川澤城百姓不足以喊他不孝子。
五日之後,官府確認葉家種種罪名皆為真,只有被葉柄天寄托希望的葉子寧什麼都不清楚,還以為自家的生意都是干干淨淨的。
原本按照當朝律令,如今葉柄天已死,葉子寧就算不知情也要同被懲處,卻突然有人保走了葉子寧。
其余葉家人,包括葉老三在內的所有人都要接受當朝律令懲罰,主家葉夫人處以死刑。
行刑日那天,葉子寧被保釋他的人用馬車接走。
葉子寧滿心以為是段臨風,幾天的牢獄之災、又接連經歷家破人亡、爹娘雙亡的慘痛,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所有尊嚴。
在馬車前行的路上,葉子寧心里既怨恨,又不得不把段臨風視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想要報仇,想要把葉郁慈的真面目撕開,讓這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去死!
可命運,卻總是不偏幫他。
——
馬車把葉子寧送到城南的一座空蕩蕩宅子大門前。
可更讓葉子寧沒有想到,甚至心驚膽寒的事,從宅子里走出來的人不是別的,也不是他以為的段臨風。
而是他現在恨不得千刀萬剮的葉郁慈。
“堂兄,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葉郁慈唇角仍勾著笑意,甚至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笑得開心。
就在半個時辰前,他親眼見證了葉家人的行刑,人頭落地的剎那仿佛上一世被分尸的怨恨也隨之消散些許。
可是還不夠。
于是他把葉子寧保了出來。
“是……你。”
葉子寧聲音喑啞,在這暖春的天氣甚至渾身發涼。
“你為什麼要保我出來?你到底要干什麼!”
葉郁慈似覺得在牢獄里剛出來的葉子寧身上臭,修長瑩白的指尖抵著鼻尖,掀起鳳眸望向他的眼神仿佛一汪綿延的沼澤,生長最為惡毒也最為好看的彼岸花。
“堂兄,你不高興嗎。”葉郁慈仿佛很不解,“從前我在葉府被欺負,堂兄不是最喜歡做好人,看似將我解救下來,實則在冠冕堂皇下欺負得最狠。”
“如今我不過也是這麼對你,堂兄怎麼就生氣了呢。”
葉郁慈上前兩步,頎長身形半隱在宅門前的陰影里,如同鬼魅泣訴,冷眸盯著葉子寧渙散的雙眼,一字一頓重復。
“怎麼你就生氣了呢?”
葉子寧渾身一顫,被這雙鳳眼盯著如處寒冬。
“果然…你是故意的……”
在牢獄里被審問這麼久的身體經不起連連驚嚇,葉子寧滿帶恨意輕聲呢喃這句話,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渾身都是被鞭打的痕跡,除了這張臉幾乎沒有好皮肉。
當然,這也是葉郁慈的示意。
他們留著葉子寧還有大用。
“把他丟進去,再丟個金絲縷如意碗給他,好上街乞討飽腹。”
“是。”
宅子門緩緩關緊。
落日余暉灑在肩頭,葉郁慈還是有點莫名發冷,或許是上一世對這座宅子的印象太過深刻。
“阿慈。”
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錦辰從那頭走近,矜貴俊朗的容顏在余暉中宛若天上神。
葉郁慈心間潮濕泥濘,此刻卻看著他的夫君帶著滿身暖色光暈朝他走來。
舊傷干涸,落痂後是被愛意滋養出的柔軟。
葉郁慈快步走向錦辰,埋進懷里時鼻尖有些酸楚,竟是情緒飽脹到不知從何發泄,只能在心愛之人的懷中化作眼淚,迷蒙溢出。
“回家了,阿慈。”錦辰摸了摸葉郁慈的墨發,低頭輕吻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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