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
艾德蒙疑惑拍上林雋的肩膀，“你怎麼？”
“沒事，”林雋回過神來，“您繼續。”
“所以，為了實驗可以順利進行，林，你要提前開始手術。”
艾德蒙說，“你是我帶出來的弟子，你做主刀手，我很放心。”
“……是。”
林雋艱難答應，手心里的鋼筆已經被掰斷。
“我會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手術準備工作。”
游卓然看著他們討論應該挑選什麼高級動物進行匹配，只覺得汗毛倒豎。
無論在這里多久，他還是覺得在研究員眼里，根本就沒有把高智動物當成活生生的藍星生物，而是手術刀下可以肆意擺弄的物體。
而在林雋心里，仿佛從前的麻木都是為了此刻的痛苦。
走到這一步，今晚過後，他所有偽裝也要結束。
可真的，只是偽裝嗎。
又入夜。
林雋答應今晚陪伴錦辰睡覺。
並不寬敞的床上，微涼的尾鰭纏緊人類勁瘦白皙的腰身，再是被勒出軟肉的大腿，幾乎沒有可以掙扎的余地。
林雋本應該是覺得冷的，可卻只覺得溫度不斷攀升，分不清是迷蒙的缺氧還是被尾鰭纏繞到喘不過氣。
錦辰埋在他的懷里，鋒利的齒尖小心翼翼叼著頸側嫩肉摩挲，銀色長發垂下如瀑布般蓋住林雋的胸前。
“老婆……”
低啞的聲音在耳畔炸開，林雋本能地一抖，抓住錦辰的肩膀，嗓音也不成調，“別亂喊，睡……睡覺，別纏了。”
“睡不著。”
錦辰抬頭含住林雋的唇瓣，手指踫了踫他微燙的臉，好一會兒才听見輕哼聲，這才心滿意足稍稍分離。
“老婆，鱗片好燙。”錦辰撒嬌，像是不得章法，“摸摸。”
林雋臉皮沒有這麼厚，可被錦辰抓住手時卻掙脫不開，指尖輕顫覆上鱗片。
尾鰭纏腰，海浪拍打。
又一道暗涌拍上岸邊時，人類無處可逃，像無法呼吸似的弓起瘦削的背，還要無奈安撫掀起海浪的罪魁禍首。
分明應該抽離，可卻放任沉淪。
恍惚間，人類听見了一句繾綣的、含著情欲卻格外純粹的告白。
是人魚在說我愛你。
回應他的，是人類羽毛般落在額頭上的吻。
【檢測到反派心動值+10，累計50！】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3，累計87！】
——
錦辰再醒來時，被困在了飼養艙內。
之所以說是困住，是錦辰下意識想去找自家老婆時，才發現始終沒有關閉過的艙口被鎖得死死的，甚至還從外面做了一層加固，目的是為了讓他沒有機會再重現之前那一次的狂躁。
錦辰試著推了推艙口，試探完堅固度後，又回到貝殼里繼續躺著。
昨天晚上……
錦辰嘆息，居然讓老婆最後還有力氣給他扎一針，真是不應該。
他摸了摸後脖子，不疼，也沒有昏迷過去之後的記憶。
【宿主，針對您的實驗開始了，小心外面來的那群壞東西。】零滾滾提醒。
錦辰還真挺好奇是什麼實驗，揮手打開貝殼床，幽藍的眸子望向被打開的辦公室大門。
四個全副武裝的實驗員，推著被濕噠噠的布蓋住的鐵籠走進來。
他們分外警惕這種據說是海神後裔的人魚，但還是硬著頭皮將鐵籠推到飼養艙旁邊，打開艙口露出可供手臂伸出的縫隙。
而後，四個人合力掀開了水布。
錦辰好奇往鐵籠里瞥一眼，詫異挑眉。
又一條人魚！
【你不是說這個世界只有我一條人魚嗎！】
【您是原生態人魚，籠子里那只是被基因改造的人和長尾魚類結合體。】
錦辰驚得探頭去看。
接受基因改造的人類大部分都是藍星戰士，眼前的青年應該也是，只是生得雌雄莫辨，也很漂亮。
但錦辰不能確定是本來就長這樣，還是那群博士的惡趣味覺得這更符合人魚的審美。
再往下看，尾鰭也不如他的自然好看，像是硬生生從腰部憑借上去的紅色魚尾。
“04號人魚戰士紅離，是總部繼兔人戰士後研究最成功的一例，殺傷力極強，也生得漂亮。”
總控制室監控屏外，艾德蒙坐在轉椅上非常自信，“紅離和十七號肯定會磨合得非常好，只要進行過一次干涉交配，之後的二次基因融合實驗就會非常順利。”
林雋站在他身後，眸底冷若冰霜，一言不發盯著監控屏幕。
內心某塊地方像被生生撕扯開來，又空又血淋淋的疼。
“十七號，以後他會和你住在一起。”實驗員一號說，順勢打開鐵籠。
被灌輸過特殊藥物的紅離不由自主被錦辰吸引。
但另一方面，或許是魚類的基因作祟，他對錦辰產生了一種天然的懼怕。
想靠近，又恐懼。
紅離游到飼養艙口，看到錦辰注意到自己後，尾巴尖都緊張又羞赧地卷了起來。
“不許進來。”
錦辰冷冰冰下令。
紅離還真就听話不動了，蹲在飼養艙旁邊緊貼著。
“雋，在哪里？”錦辰問實驗員，修長尾鰭在水中輕晃，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氣勢磅礡。
四個實驗員交換了眼神，一號道︰“你的飼養員正在執行新的任務，這是他的意思，十七號，請不要忤逆你的飼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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