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總有些不能言說的過去和秘密，還沒有功成名就前，一般都會稱那種過去為“不堪回首的往事”，林語也不例外。
林語看到這些東西整個人都發虛，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似老實的中年男人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照片。
明明已經兩三年過去，林語看到這些照片還能想起來當時的不甘和委屈。
“姜老板說了，今天之內他希望能夠看到你的道歉和澄清，否則這些照片，就會是你所有鐵粉群里的福利。”
司機沒有正面回答林語剛才的逼問，兢兢業業扮演不好惹的社會人。
想到小老板給的佣金，司機覺得自己板著的臉還能更嚴肅！
林語還是被嚇到了。
他沒有想到，看似那麼懦弱都不敢正面看別人的姜歲，背地里居然是個黑社會老大！
可足以讓他一無所有的證據已經擺在面前了，林語還能怎麼辦呢，甚至都不能讓蔣睢出面幫自己。
要是蔣睢看到這些照片……
林語握了握拳，絕對不可以。
“我知道了……”
林語有氣無力回答，又咽了咽口水問︰“姜歲他……真的在我房間里弄了監控嗎。”
為什麼他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究竟哪里有問題。
“林先生你在說什麼，”司機語氣嚴肅，“我們小老板不會做這種犯法的事情。”
那是房東放進去的，和他老板確實一點關系也沒有。
林語︰“……”
你們以為現在這種威脅就不犯法嗎！
他氣悶到心口疼，在司機的監督下發表了澄清聲明，這才送瘟神似的目送司機離開。
林語緊攥著手里的資料握得生疼，新打印出來的鋒利紙張幾乎要把指腹割破，死死盯著姜歲那張緊閉的房門。
這幾天他只要想起那無緣無故出現的錄音，就覺得家里到處都遍布攝像頭和監听，晚上失眠到快要神經衰弱。
蔣睢也因為這件事一段時間沒有再來找他。
都是因為姜歲！
林語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夠狠毒到這個地步，他都已經道過歉了，姜歲也沒有收到什麼實質傷害，為什麼就是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呢。
林語的澄清無疑坐實了姜歲的解釋，期間還有零滾滾渾水摸魚引導輿論，徹底把整件事的風評逆轉。
一眾幫林語說話的粉絲和網友都紛紛錯愕，有種霧草老子幫你沖鋒陷陣斬殺妖孽，結果發現你才是那只妖孽的無力感。
︰我就說.雖然畫的漫畫有點黑暗，但他是個好人吶！
︰在這場混戰中沒有罵過s大，打敗99的人！
︰現在我比較想知道j.s那則和自己沒有關系的聲明怎麼收場，木語語還可以說是認錯了，他到底有沒有和別人網戀難道自己都不清楚嗎。
︰.正是無妄之災，心疼！我早就听說木語語不是什麼好人！
姜歲沒有再去看網上虛假的安慰，把新畫的漫畫上傳之後，刷了刷只喜歡他漫畫的粉絲評論。
︰第一留爪！我看到了什麼！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s大出新漫畫！
︰s你是不是被綁架了啊！我看到了什麼？溫馨救贖向？他是它的救贖？
︰啊啊啊你還是我那恨天恨地恨全世界的黑暗s大嗎！說好的手牽手一起做最黑暗最刺激的漫畫呢！
︰雖然但是朋友們，人類和畸形怪物的溫馨向也未必是真的吧，說不定s大打算後面會憋個大的！
︰話說s大為什麼會用畸形怪物做救贖向的主角啊，好違和，不會是已經不會塑造正常人類了吧哈哈哈哈
因為……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怪物。
姜歲默默打開那張封面看了又看。
這是錦辰第一次抱著他的場景，並不是多好的光線，也沒有浪漫溫馨的氛圍，但卻是姜歲這麼多年來，最喜歡最眷戀的一幕回憶。
手機里特關的聲音響起，是錦辰在廚房直播。
姜歲戴上藍牙耳機，拿起手機離開臥室。
他坐在餐桌旁，單手支著下巴看著錦辰直播，廚房燈光明亮，櫥窗外還能看見銀杏葉落黃。
一個安詳寧靜的秋天，玻璃明朗，橘子輝煌。
好像和錦辰在一起，他都會短暫變成正常人。
大概是姜歲的眼神太過熾熱，錦辰抬眼看過去，微抬下巴示意餓了可以先吃水果。
姜歲搖頭，裝作沒有看明白。
不吃，吃不進去，吃了也會吐。
仗著有直播鏡頭拍著錦辰不會過來，姜歲還把果盤推得遠遠的，離桌子邊緣只有一指距離。
錦辰︰“……”
他切豆腐的力度都重了不少。
說來也是奇怪，林語的下場這樣也就是偏離原劇情了，卻絲毫沒有影響姜歲的黑化值，一個點都沒有降低。
錦辰不由想到原劇情里姜歲那多到幾乎花不完的遺產，並不是來自從小相依為命的奶奶，而是據說神秘的母親家族，姜歲被迫繼承遺產的時候還少不更事，後來他提前死在和主角攻的家族博弈里，原劇情也並沒有交代那筆遺產最後究竟落在誰的手里。
正思索著，錦辰听見直播界面好幾聲跑車和城堡音效，還是一次就刷99個的那種炸響。
︰我們榜一哥今天發揮得有點太超過了吧嗚嗚嗚嗚，辰食你好命啊。
︰有這樣的榜一哥辰食你就偷著樂吧！！好多禮物啊好多錢啊。
錦辰並不想樂。
每次姜歲瘋狂刷禮物，就證明又在心里想寫什麼社會主義禁止的小九九。
為了自家老婆的身心健康，錦辰逐漸開始杜絕這種行為，起初姜歲還乖乖遵守，但最近可能是見他並不會有什麼實際懲罰，又有故態復萌的趨勢。
錦辰先用眼神鎮壓，姜歲短暫乖巧了幾秒鐘，然後背對著他繼續刷，還點得更起勁了。
很討厭看到彈幕上覬覦錦辰身材的話，可錦辰說過不能罵粉絲，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屏幕充滿自己的痕跡。
錦辰︰“……”
他半擼起袖子，溫聲對鏡頭道︰“稍等一下。”
然後避開鏡頭大步跨向餐桌走去，姜歲嚇得一下子站起來，把手機藏在身後，倔強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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