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正大口吃著牛肉呢，忽見在身邊坐下吃菜的李小妹不太對勁，抬頭仔細觀察，發現人家正盯著他錦哥和塵哥看。
他撞了撞楚樹的肩膀，“鎭，她干什麼呢？”
楚樹︰“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許唄。”
“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都想搞這一套。”
周軒不理解，但…也不是很想尊重。
就這麼半天相處下來，李家人都快把反客為主寫在臉上了。
“小姑娘，”周軒敲了敲桌子，決定𥕜衛他們錦哥的愛情。
李小妹望了過去，神色立刻就有些變化，沒了故意做出來的可愛，倒顯得幾分不耐煩。
周軒心里直呼這人果然不簡單。
“你也覺得他們兩個很恩愛吧。”周軒故意不點破，笑嘻嘻道︰“我們都這麼覺得。”
李小妹撇了撇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想報恩，別人和我有什麼關系。”
說罷轉身就走，留給周軒一個倔強的背影。
周軒︰“……？”
大妹子這說的是中文嗎。
楚樹在另一邊發出爆笑。
“劉智！”
如夢突然跑進院子，神色莫名，“那個…甦山，醒了。”
伴隨著椅子倒地的聲音，劉智瞬間站了起來。
如夢又對錦辰道︰“但是他說，想見救他的人。”
錦辰放下碗，和江塵並肩去了房間。
甦山坐在床頭，眼神渙散看著窗外，听見聲音後轉頭，認出錦辰就是那天把他救下的人。
那天求助，卻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把他帶走。
緊接著，甦山做了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毫無尊嚴地跪地求饒。
甦山對這個行為，仿佛做了千百遍，已經非常熟練。
“我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救我……”
甦山跪在地上，淚眼朦朧，“不要把我交出去…我不想回實驗室……求你了。”
錦辰愣住，又望向站在門口躊躇的劉智。
劉智緩慢走進來，甚至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甦山。”
劉智低聲喊他的名字。
甦山茫然抬頭，看見劉智時，先是剎那間的恍惚，而後瞬間蒼白了臉色。
“怎麼…會是你。”
為什麼偏偏是你……
甦山支撐不住似的跪坐靠在床邊，突然情緒激動，“別過來！”
劉智只能停下，隔著距離低頭看他，“你，先起來。”
甦山卻像是沒听見這句話，仰著臉去看錦辰，“你要把我交給他們嗎。”
錦辰嗓音冷淡，“你覺得我會把你交給誰？”
“xo實驗室。”
甦山泄了氣，絕望呢喃，“我就是…從那里逃出來的。”
錦辰回憶0731說的研究院，貌似不是一個地方。
“sa研究院。”
錦辰說，“不出意外，我會送你去那里。”
甦山迷茫撓了撓地面，沒有听過這個研究院的名字。
“那你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想抓我嗎？”
江塵和錦辰對視了眼，關上了房門。
錦辰︰“你體內血液含有稀釋喪尸病毒的抗體。”
劉智一驚，震驚凝著甦山，心里的驚濤駭浪翻涌。
甦山緩慢點頭，終于從地上爬起來，“我知道了……”
他愣愣坐在床邊，突然扯出一抹笑，望向劉智，“你過來。”
“我想和你說說話。”
劉智斂眸，緩慢走近。
錦辰兩人離開，把房間留給他們。
——
劉智有好多好多想要問的話。
但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良久無言的沉默。
甦山也低著頭，說著想說說話，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劉智的聲音打破寂靜。
“好久不見。”
甦山確實沒有想到過會在這里看見劉智，事實上從離開的那天起，他就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
心里的愧疚和思念積年累月，以至于甦山到現在都有點恍惚。
“好久不見……是，是好久了。”
甦山靠在床邊角落，屈膝環抱住自己，望著劉智的眼神悵惘，“劉智，你恨我嗎。”
“沒有什麼好恨的，”劉智的聲音很低，低到甦山要很認真才能听見，“離開是你的選擇，出國也沒有什麼不好。”
“可是我在國外過得一點都不好。”
甦山的鼻尖通紅，低著頭看腳尖，像是控訴又像是終于找到可以傾訴的人。
“好多次，我都差點死了。”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問劉智，“你覺得我應該接受基因提取實驗嗎。”
劉智︰“那個什麼實驗，會有生命危險嗎。”
“誰知道呢。”甦山扯唇笑著，只是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笑起來的時候，甦山就有了從前的幾分影子，在劉智記憶里的他，就算是吊車尾就算遇到再難受的事情，也永遠都是笑著的。
國外幾年，就像是把他磋磨了，所有的銳利和鋒芒都消失殆盡。
甦山不知道劉智在想什麼，他只是順從自己內心的想法，乞求般抬手拉住劉智的衣服，“可以抱抱我嗎。”
劉智把人抱在懷里時，才有了一種久別重逢的實感。
“對不起。”甦山在他耳邊很小聲說了一句，“我當時來不及和你道別。”
劉智沒有回應，他其實不清楚內心現在的復雜情緒，不是恨意也無關過往的仇怨，只是執念得到回答，反而有點迷茫了。
何況甦山還帶來這麼大一個消息。
“好好休息。”
劉智很快結束這個重逢的擁抱。
甦山看著他，突然拉住劉智想要離開的手，鼓起勇氣道︰“如果最後我還是逃不了被做實驗的結局，你可以陪我走完最後一程嗎？”
“不要說這種晦氣的話。”劉智扶著他躺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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