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也在族長家里,正和他們商討關于花晚的事情。
縱使那日花晚有證明非同尋常的能力,但祭司還是打心底里認為,他不是獸神意志傳承者。
也並非是怕他威脅到自己祭司的地位,如若獅族部落能有一個更加優秀的新祭司出現,她自然也能功成身退,平安養老。
但很顯然,花晚並沒有得到祭司的信任。
看見錦辰急匆匆進來,祭司和族長都投以疑惑視線,還是反應過來的東鉛最先詢問。
“是發現了什麼嗎?”
等听到他們的解釋,縱使歷經風雨,見多識廣的族長也不敢置信。
“花晚這麼做!是想害死整個部落嗎!”
他當即氣得就起身想去抓人,卻被伴侶給攔了下來,東鉛顯然要有更多理智,縱使生氣也沒忘了。
“花晚現在有那古怪的能力,大半族民對他深信不疑,若是我們沒有抓到現行而直接質疑他……”
東鉛說著,語氣嚴肅又無奈,“你也不怕族長的權威受到威脅。”
白墨又摸了摸眉心,倏然問道︰“阿姆,那兩個放在祠堂的尸體,我能去看看嗎?”
那日只顧著和花晚爭執,白墨都還沒去看過。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尸體上莫名出現的花紋,會和自己眉心的這麼相似。
“可以,讓錦辰帶你去吧。”
提及這個,東鉛又嘆了口氣,滿臉憂愁,“自從知道她們因所謂詛咒而死,連家人都不願意再管,就這麼放在祠堂了。”
“我還尋思著等什麼時候事情解決了,再給他們安排下葬。”
阿分膽小不敢看,大元自然要陪著,便就只有錦辰兩人和阿洲共同進去。
部落里的祠堂只用來供奉獸神,也沒有神龕,就只一尊泥塑,還是按照首任族長和祭司的想法捏的。
這泥塑每個部落長得還不一樣,因為他們心中的獸神也各有差異。
白墨剛進來便發現泥塑,盯著它的眼楮,又摸上眉心,看了好會兒,才和錦辰一起打量這尸體。
尸體被粗糙獸皮裹著,上面覆蓋了層厚厚的冷冷草,只露出臉部,已經泛出青紫。
即使已經死亡多日,但依舊能隱隱看出生前驚懼模樣。
“死狀淒慘啊。”
阿洲連聲感嘆,手掌捂著眼楮,從手指縫里去看,“不把獸皮打開也看不出什麼吧?”
白墨倒是意外的不害怕,解開了其中一具尸體的獸皮,又把冷冷草先弄開,終于在手臂旁邊看到了那抹花紋。
尸體手臂已經凍硬,不比前幾日族民們進來看時的柔軟富有彈性,這倒是方便了白墨去觀察。
他用手指撫摸這花紋,又對比另一具尸體上面,竟然發現且不說這紋路和自己的只是八分相似。
就是兩具尸體的花紋都有所不同,像是被人特意畫了上去,但又確實瓖嵌在皮膚里。
“墨墨,你瞧這傷口。”
錦辰指向其中一具的脖子處,“像不像是蟲咬。”
那日他進來看,祠堂里人又多又悶,尸體也才剛死不久,還真沒仔細注意過這里。
“鎭你們看這里!尸體上也有這些殼殼。”
阿洲又指向另一處,手掌依然捂著眼楮。
白墨一一看完,便更加確認尸體就是死于蟲咬,至于這紋路……
錦辰見他深深皺眉不解,便引導道︰“我覺得這紋路也像是細小的小蟲子咬出來,只是傷口太小,我們看不出來。”
阿洲覺得奇怪,“那要怎麼樣才能確保,咬出來就是這個形狀呢?”
有了錦辰的引導,白墨很快就通了關竅,“是蜂蟲蜜或者人血!”
只要涂抹好原定的位置,剛剛破卵殼而出的幼蟲就會不斷去啃食,留下的細碎傷口自然就會形成花紋。
“這麼說!就是花晚在搞鬼!”
阿洲猛地朝空氣揮舞一拳,憤然感慨,“真是個可惡的東西!”
白墨想通了這點,表情肉眼可見地歡喜了許多,雖然他不在乎,但這花紋莫名存在,也確實膈應。
“走吧,去和阿姆說。”
錦辰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們墨墨的銀紋是獨一無二的,才不是詛咒呢。”
至此真相大白。
雖然他們並沒有弄清楚花晚是怎麼驅趕野獸的,但或許和蟲子也脫不了干系。
接下來,白墨和阿分又從旁側擊了兩個死亡雌性的家人鄰居,發現她們最近皆和伴侶有所爭執,且原因不明。
猜測下來,也只能是恰巧發現了伴侶和花晚有不正常關系,便被殺人滅口。
那麼他們要做的,就是提前找出花晚下一個會動手的人。
因為白墨還沒有被驅趕,所以為了證實“詛咒”的可怕性,花晚一定會再殺人,以此栽贓嫁禍。
他們調查真相的第三天,依舊風平浪靜,白墨幾人的心卻越發焦灼。
時間拖得越久,也就意味著下一個被殺的雌性越危險。
本來他們是想讓祖母東鉛把所有雌性聚集在祠堂里先保護起來,但總有不配合的,又怕打草驚蛇,會讓花晚提前動手。
好在他們終于猜測出下一個會是誰。
發現的契機是羽霧和渡風家里人第不知道多少次吵架後,獨自去小溪邊散心,卻意外撞見花晚竟然就在不遠處的樹叢里和雄性交配!
且那個雄性他也認識!是小蘿卜的伴侶!
小蘿卜是個兔族雌性,和阿分屬于不同的部落,平時膽子更小,內向得要命,也就大大咧咧的羽霧能和她說上幾句話。
他看呆了,想起來白墨說,和花晚交配的雄性,其伴侶就會是受害者。
又隱隱听見追過來的渡風在喊,嚇得心髒猛跳,趕緊拔腿就往回跑。
“渡風!渡風!”
羽霧也顧不上和他還在吵架,趕緊抓著手臂解釋,語氣焦急又緊張。
“快!我們快去找白墨!”
“你看見什麼了這麼緊張?”
渡風把人接住,疑惑向溪邊看去,卻被羽霧一把蒙住眼楮。
“不要看!是花晚!我知道下一個受害的雌性會是誰了!”
渡風表情瞬變,立馬反應過來,直接化為獸形馱著羽霧,朝錦辰家奔跑而去。
“白墨!快出來!”
剛到了洞穴旁,渡風就矮下身體旁羽霧下來,同時里面的白墨也听到了聲音。
“怎麼了這麼著急。”
白墨擦了擦滿是草藥沫的手,示意他們趕緊喝口水,“你兩又不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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