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
磐石半張著嘴，忘了肋骨的劇痛，眼底那點凶狠的光芒被一種純粹的、面對天災般的驚駭徹底取代！這力量……超越了“新人類”的範疇！他瞬間明白了之前評估報告里那些語焉不詳的“半喪尸”、“代號憤怒”到底意味著什麼！
“怪……怪物！”
獵犬徹底停下了無用的尋找，沾滿污血的臉對著那個正在尸群里制造毀滅風暴的背影，嘶啞地吼了出來。恐懼，第一次如此鮮明地壓過了他的桀驁和不馴。眼前這個還是那個讓他帶著一絲忌憚去試探的“零號”嗎？
鐵砧更是死死抓住方向盤，指關節捏得如同岩石般慘白。他本能地想要去摸腰間的反坦克手雷，卻在指腹觸及冰冷金屬時猛地停住——目標是尸潮……還是那個背影？
“生理結構…超出建模極限！肌肉骨骼做功當量提升至少700！威脅等級︰未知！”
白蠍冰冷的聲音在通訊器里如同垂死掙扎者的心電圖般抖動，每一個數據的讀數都讓她這台人形計算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
我沒听見！或者說，那些電子合成音在我此刻如同狂濤巨浪的感知中，微弱得像蚊子哼哼！
擋路者！死！
雙臂！雙腿！肩膀！甚至身體！
都成了純粹的毀滅工具！
每一次揮臂，都帶起血肉碎骨組成的死亡風暴！
每一次蹬踏，腳下堅硬的水泥或扭曲的金屬都如同餅干般碎裂！
身體的協調性在暴增的力量和速度面前顯得笨拙，沖撞！碾壓！直來直往！完全以力破巧！以最野蠻的暴力開拓道路！
“噗嗤！”
一只試圖從背後啃咬我脖頸的變異喪尸，被一個狂暴的、帶著幾乎三百六十度旋轉力量的反手肘擊狠狠砸中側臉！整個腦袋如同被拍爛的西瓜，瞬間扁塌碎裂！腥臭的黑血和腦漿呈扇形向後噴射，糊滿了裝甲車的側面防彈玻璃，留下粘稠流淌的涂鴉！
腳下！一只腐爛的利爪抓住了我的腳踝！煩躁！暴怒！
一腳跺下！
“ 嚓！噗！”
脆響是脛骨和腓骨的斷裂，沉悶的爆炸是腳掌直接將那喪尸的半邊胸骨連同腹腔踩進了冰冷堅硬的地面！留下一個深坑和印在坑底肉泥中、清晰無比的厚重軍靴印痕！
殺！殺光！撕裂！踩碎！
視野里猩紅色不斷加深，如同蒙上了一層不斷濾過新鮮血液的劣質鏡片！嗅覺里充斥的濃烈血腥和腐敗氣息，不再是刺鼻的惡心，反而像某種激發原始欲望的催化劑！讓每一個細胞都在饑渴地歡呼！那束縛著本能的、名為“克制”的脆弱鏈條正寸寸崩裂！每一次揮拳、每一次踩踏帶來的粘膩反饋，都讓崩裂的速度更快一分！
裝甲車離那死亡沼澤的邊緣，只有不到十米！那看似近在咫尺的“生路”，前面堆疊的“路障”卻是最高的！
就在這時！
咚！咚！咚！
如同沉悶的重鼓敲擊大地！三道巨大的、遠超普通喪尸的身影，帶著蠻橫的氣息撞開尸群，擋在了裝甲車前方！
又是縫合怪！比剛才那只爆炸的“指揮官”體格略小，但同樣覆蓋著厚實畸變的肌肉和骨板！它們的眼神里沒有“智慧”，只有純粹的毀滅欲望，被我的殺戮氣息和裝甲車的動靜徹底激怒！巨大的骨爪捶打著地面，發出挑釁的咆哮！
獵物！大號的！更能滿足撕碎欲望的獵物！
一種混合著嗜血狂喜和殘忍期待的冰冷笑意在我沾滿碎肉污血的嘴角咧開！
任務……掩護……
掩護……就是碾碎所有擋路的！
這想法，純粹！冰冷！帶著令人心悸的、屬于非人存在的邏輯！
殺！
殺光！
一個不留！
嘿嘿嘿嘿嘿嘿！！！
“吼——！！！”
沒有預警！我的身體化作一道撕裂污濁空氣的黑色殘影，帶著碾壓一切的氣勢，正面沖向距離裝甲車最近、也是體型最大的那只縫合怪！速度飆升到了極點，空氣都被壓縮出尖銳的爆鳴！
那只縫合怪顯然被這完全不講理的速度驚住了！但它本能地咆哮，舉起那柄如同攻城錘般的畸形巨爪，朝著沖來的黑影猛砸下來！
不是躲閃！不是格擋！
是硬撼！
就在那覆蓋著厚厚骨板、裹挾著千鈞之力的巨爪即將拍實我頭顱的瞬間，我的身體微不可查地向左一錯！避開了頭部要害！左肩肌肉賁張如同山巒隆起！
“砰——轟 ！！！！！！”
巨爪結結實實拍在我的左肩和上臂！恐怖的力量沖擊讓我前沖的勢頭猛地一頓！腳下的合金防滑鞋底在泥漿中拖出兩道深溝！左臂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似乎產生了細微裂痕！
疼痛？不！是更強的興奮！是點燃毀滅引擎的火花！
“給！我！停！”
喉嚨里炸開一聲非人般的咆哮！趁巨爪拍實後那一瞬間的遲滯！我的右拳，凝聚了全身力量、體內奔涌的催化質、以及殺戮的意志，如同突破音障的隕石，帶著肉眼可見的破空激波，由下至上，狠狠轟在縫合怪那張揚著骨刺的下頜——那相對骨板覆蓋薄弱之處！
“轟隆隆—— 嚓！！！”
沉悶到仿佛擊碎山脈基岩的爆響！
縫合怪那猙獰的頭顱如同被超高初速的穿甲彈命中！覆蓋下頜和連接頸部的厚厚骨板，連同包裹在下面的變異肌肉和堅韌脊椎，在難以想象的巨力沖擊下，先是向內扭曲變形，隨即如同內部引爆了烈性炸藥！
整個碩大的頭顱，從下頜開始向上方爆開！無數的骨刺碎片混合著漆黑的粘稠血漿、攪爛的腦組織、碎裂的牙齒如同禮花般噴射向半空！形成了一個短暫的、由污穢血肉構成的“噴射環”！
它那失去了頭顱的龐大身軀晃了兩晃，如同推倒的山岳，沉重地向後砸倒在地，帶起一片泥浪！
一拳！轟爆！
快！準！狠！野蠻到極致的力量！
“吼——！！” 另外兩只縫合怪發出了暴怒到極點的咆哮！同伴的慘死和那股純粹的毀滅氣息徹底激發了它們的凶性！它們不再考慮包圍，同時發起了最瘋狂的沖撞！
同時！那攪拌塔地基深處傳來的膨脹感如同燒紅的烙鐵按在我的感知上！倒計時的指針在瘋狂沖刺最後一圈！
沒時間了！一次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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