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天使?
葉赫向弗洛伊做了個手勢,然後便走向了床邊的一個小木桌。
一瓶開了封的紅酒,還有兩個紅酒杯正放在這里。
剛才在阿隆索的妻子恢復清醒的時候,葉赫注意到,縈繞在她頭部的一點魔物之力忽然散去了。
在這個臥室里,只有這瓶紅酒里的酒液還殘留著一抹魔物之力,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瓶加了料的特制紅酒,就是導致這位夫人狂性大發的原因。
誰能想到這位夫人連偷情都那麼浪漫,還先和管家喝個小酒助興呢?
夫人的尖叫聲已經被弗洛伊給制止,她發覺了自己滿口的血腥味,結合眼前喉嚨處血肉模糊的管家的尸體,她忽然意識到,居然是自己咬死了管家。
一股惡心至極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又驚又怕的她忍不住朝地上癱去,用力的嘔吐了起來。
但越是吐出血水污穢,她就越是驚駭,很快就嚇的渾身抽搐起來,連身體都不遮了。
“凡妮莎!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臉色鐵青的阿隆索伯爵朝妻子質問了一聲,他上前給了他的妻子一耳光,把她抽倒在一旁哭泣。
見手上沾到了妻子臉上的鮮血,阿隆索惡心的隨便撿起一件衣服想擦擦,擦完以後,卻又發現這是一件女士的薄紗睡衣。
“叮。”
葉赫用手指彈了彈手上的紅酒瓶,回頭對阿隆索說道︰
“行了,我知道你其實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沒必要演戲。”
貴族嘛,在自己家里嘛,玩的再花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公序良俗甚至是法律,在貴族的自己家里其實都是不適用的。
“呃……是。”
在葉赫清楚的表達出自己不是什麼正義之士以後,阿隆索臉上的憤怒瞬間散去,重新露出了嬉皮笑臉的表情。
他隨手拉了一件毯子扔給自己的妻子,然後就湊到了葉赫的身邊,指著葉赫手里的酒瓶解釋道︰
“這不是我的藏酒,問題出在這瓶酒上面嗎?”
“嗯。”
葉赫點點頭,隨後看向了披著毯子站起身的凡妮莎。
阿隆索立刻會意,他靠近了妻子兩步,捏著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了葉赫身前,對她問道︰
“凡妮莎,這是哪來的酒?葉赫先生說是它害了你。”
丈夫的態度已經告訴了凡妮莎,這個英俊的東方人和美艷的女人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家里就沒有傳出信譽危機的風險。
所以,只是死了個管家而已,她從生理不適的驚恐中恢復以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乖巧的對葉赫說道︰
“這是他帶來的,我記得他說這是他從下城區洛街99號的店里買的酒。”
“他”,當然指的是床上那位死了也沒人在乎的管家,房間里所有人都沒有再正眼看過他的尸體一眼。
凡妮莎說明了這瓶酒的來歷以後,忽然臉上泛起微紅,繼續說道︰
“喝了這個紅酒以後……確實會讓人很……熱情?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
洛街99號……
葉赫沒在意這位夫人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上一位情夫還在死在一邊,並且還是被她親口咬死的,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找下一位情夫了。
弗洛伊眯了眯眼楮,她不會吃醋,只是覺得這些貴族很有意思,尤其是明明就站在妻子和葉赫身邊,卻一臉裝傻充愣的阿隆索。
這位伯爵大人也根本不在意妻子就在自己眼前勾引葉赫,說不定只要葉赫一點頭,他立刻會把兩人推到隔壁的臥室里,從頭到尾都臉帶笑意的那種。
貴族就是這種生物,一旦結了婚,貴族的夫妻雙方,大概率會成為各自的籌碼。
妻子靠丈夫的財權提高地位,丈夫靠妻子的姿色去拉攏更高位的男士,一旦成功,不僅丈夫的“社會地位”會進一步穩固甚至提升,妻子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這是屬于貴族糜爛生活環境下,夫妻之間的“雙贏”!
不必驚訝,在勞倫特帝國,天知道有多少人,會為了與更高位者有同一個情人而付出多大的努力,這是專屬于貴族之間迅速拉攏關系的“手段”。
可惜葉赫看不上凡妮莎,哪怕凡妮莎偷偷散開了披著的毯子,不停的展示著自己火辣的胴體,葉赫也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
“就這樣吧,這瓶酒我帶走了。”
撿起桌子上的瓶塞把紅酒封上,葉赫向弗洛伊示意了一下,兩人便在阿隆索夫婦遺憾的目光中,離開了阿隆索家里。
一直守在阿隆索家門口不遠處的兩個神職者,目瞪口呆的望著被阿隆索夫婦歡送著的葉赫離去。
他們想不通,這些平時用鼻孔看人的貴族,怎麼會對葉赫這麼畢恭畢敬,還有,那位貴族夫人怎麼會只披著一件毯子就出來了?
“他沒有發現下面的事?”
保持著目送葉赫的姿勢,凡妮莎忽然用只有身邊的人才听得到的聲音,對阿隆索問道。
剛才將葉赫送出門的時候,凡妮莎注意到了大廳里的畫像沒有被移開,露出通往地下的洞口。
“發現了,但他不是為此而來,沒有管,我送他離開的時候,他發現了�棠n斐!! br />
阿隆索也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用同樣的音量回復凡妮莎。
葉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口看不見了,夫妻倆齊齊轉身,朝自己家里回去。
踏過倒下的庭院大門的時候,凡妮莎隨意的瞥了一眼阿隆索,說道︰
“可惜了。”
只有阿隆索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可惜什麼,他微微皺著眉,對妻子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目光。
“確實可惜。”
凡妮莎雖然沒有參加過卡特琳娜舉辦的歡迎葉赫的晚宴,但她已經通過貴族夫人之間的渠道,了解到了葉赫的信息。
這位近期來到希格維格,在皇子皇女面前都能呼風喚雨的“貴客”,可是她們這些貴族夫人眼里熾手可熱的“香餑餑”。
無論是剛才在臥室里發生的一切,還是葉赫沒有去管她們家地下的事,這些都說明,葉赫是他們的“圈內人”,並且是“自己人”。
凡妮莎可惜的,正是時機不好,自己給葉赫留下的印象估計很差,沒辦法向葉赫發展更多的親密關系了。
阿隆索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他仍舊不在意妻子的不軌,甚至還比凡妮莎更可惜一些。
“你的身體沒事吧?”
“還好,只是有點餓了。”
“我會叫人給你準備夜宵的。”
“謝謝。”
這對夫妻說著像親密的“合作伙伴”一般的話語,回到了他們的家里。
外人看來,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一定是非常和睦,且相敬如賓。
把這對夫妻的話語通過凱撒全部收入耳中的葉赫,無聊的扯了扯嘴角。
他把手里的紅酒扔進了銀色波紋里,然後對身邊的弗洛伊問道︰
“貴族,有趣嗎?”
“很有趣,呵呵。”
弗洛伊掩嘴輕笑了起來,讓葉赫也露出了一個微笑。
不過葉赫眼楮一轉,用一種有些玩味的看著弗洛伊,一言不發。
察覺到葉赫的目光,弗洛伊很快就想通,這是葉赫在嘲笑貴族之余,在心里取笑曾經是貴族的自己。
她立刻捏了捏葉赫手臂,不滿的說道︰“我的家族一百年前就沒落了,最輝煌的時候,也沒有資格留在希格維格。”
葉赫還是第一次听到弗洛伊說起她的往事,之前他不在意也沒有問,難得今天弗洛伊主動提起,葉赫心里泛起一些好奇,忍不住對弗洛伊問道︰
“可以跟我說說你的過去嗎?”
弗洛伊沉默了起來,悠遠的時光,幾乎都快讓她記不起自己的過去了,就算葉赫沒提問,她的心里其實也已經開始在回想了。
“是……一個小小的城鎮……沒什麼意思的童年……”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述說自己的過去,對弗洛伊來說也很久沒有過了。
“鳶尾花……金光的麥穗……然後就長大了……”
“從沒見過的未婚夫……變得奇怪的父親……死掉的小鳥……”
“有一天……父親把我們家族所有人叫到了城堡的地下……”
“榮光什麼的……榮譽什麼的……听不懂……但听起來很重要……”
“最後就是……”
弗洛伊的聲音低了下去,她不用繼續說,葉赫也已經明白。
渴求力量與榮譽的小貴族,觸犯了禁忌,追求了不該擁有的力量,最後讓弗洛伊變成了一個血徒。
足夠老套,但在這個世界上經久不衰的一個戲碼。
“咳……我給你說點有意思的東西吧。”
弗洛伊似乎不想讓自己不好的過去,破壞與葉赫之間的好氣氛,她知道葉赫一直對魔物和魔物之力感興趣,所以把一些有關她的家族觸犯的禁忌具體為何,告訴了葉赫︰
“那是我那個未婚夫帶來的秘密,他們家也是一個沒落的小貴族,而且可憐的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和我父親一起籌劃的,似乎是一個召喚天使的儀式哦!”
“天使?”
葉赫順理成章的來了興趣,他已經遇到了一個天使了,凱茜,織命天使,不過還很稚嫩。
他一直很想搞清楚天使與正神之間的關系,可惜某個小氣的女神不會告訴他真相的。
不過根據這位小氣的女神後來的態度,葉赫大概可以確認,天使應該是正神的屬神,從神,這樣的存在。
這是上個紀元沒有的階級,家里的波耶西亞已經告訴過葉赫了。
召喚天使……怎麼會和血徒扯上關系,天使不是和正神有關嗎?
見葉赫興致勃勃了起來,弗洛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繼續說道︰
“那時,我的父親看上去很有把握,在最後的最後,我听到了他們的歡呼,他們好像是真的成功了,但在我恢復意識以後,那里只剩下成為了血徒的我,其他人都不見了。”
或許是為了強調自己的嚴肅性,弗洛伊認真的對葉赫說道︰“整個城鎮都不見了,一片荒蕪的大地上,只剩下我。”
“哦?你還記得他們召喚的是什麼天使嗎?或者他們說過什麼話?”
葉赫饒有興致的追問道,在弗洛伊述說的回憶中,她曾經的家族所在的那個城鎮,應該不會太小。
一個不算小的城鎮,被抹平成了一片荒蕪大地,是天使做的?但為什麼會剩下弗洛伊呢?還讓她成為了血徒?
弗洛伊露出了就知道葉赫會問這個問題的笑容,她靠近了葉赫一些,在葉赫的耳邊小聲說道︰
“我不知道他們召喚的是哪一位天使,不過,我記得他們最後的歡呼是︰【降臨的憐憫,鮮紅的祝福,歡頌您的泣血之歌】!”
“轟!!!”
就在弗洛伊把這句禱告語一般的祝詞說出口的時候,距離兩人所在地的遠處,一道沖天的紅光忽然乍現,一條紅色的光柱朝天空奔涌而起!
“嗯?”
葉赫驚訝的望向那道光柱,然後轉頭看向一臉驚詫的弗洛伊。
映著光柱散發的紅光,弗洛伊慢慢把眼楮瞪到了最大,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就是……這個光!怎麼會?但……就是它!”
“呵呵,弗洛伊。”
葉赫把驚駭的渾身顫抖的弗洛伊臉蛋扭了過來,吻了她一下,把她的注意力從光柱那邊解放了回來。
“?”
弗洛伊呆愣的望著映著紅光的葉赫,她看到這個眼楮里散發著濃厚興致的男人對她微笑了一下,說道︰
“這就是人類,總是在重蹈覆轍!走!讓我們去看看又是哪一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找死。”
說完,葉赫就把弗洛伊攬進懷里,踩著出現在他們腳下的銀色光盤飛起,朝光柱那邊飛了過去。
“鐺!鐺!鐺!”
從月之輝教會總教廷那邊,傳來了響徹全城的鐘聲。
德利士站在了教廷的大門口,這位教皇正皺著眉望著這道光柱。
“父親!發生什麼事了?那邊……”
安娜從教廷里跑了出來,教廷里面已經亂了起來,所有人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向女神發起祈禱的儀式,連德利士安排去看管被禁足的她的人,都跑去幫忙了,沒有人理她。
德利士回頭看了女兒一眼,他的眉頭忽然放松了下來。
剛好,他的女兒就在希格維格。
無論是什麼人發動了這次的儀式,有安娜在這兒,最後總不會有最壞的情況發生。
“邪教徒而已,這里可是我們的總教廷,不用擔心。”
德利士向安娜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迅速安撫住了有些擔憂的安娜。
安娜不知道父親的信心其實來源于自己,她被父親的自信感染,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緊張的望著遠處的光柱。
忽然,她想起了有個對這一類事件很感興趣的家伙,也在希格維格。
他會不會……不,他一定會過去的。
要是……
“咳咳!”
德利士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用怒其不爭的目光,狠狠的瞪了安娜一眼。
她這個女兒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擔憂情郎的表情,根本不用德利士問了。
安娜心虛的縮了縮腦袋,很快又鼓起勇氣的和父親對視著。
在這對父女倆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環繞整個希格維格的四面八方,幾乎同時響起了鐘聲。
這些鐘聲是來自于,像雷德菲爾德城堡這種衛星堡壘的呼應聲,布萊爾有些心驚肉跳的站在城堡天台,眺望著遠方的紅色光柱。
她身旁的鐘樓里,正有下人在搖晃著繩子,不停敲響上邊的警示鐘。
幸好今天白天修好了這個鐘的繩子,或許皇室那邊,會獨自和教會一起解決這個紅色光柱,但如果她這邊沒有及時響鐘做出呼應,事後的責罰肯定是少不了的。
威廉姆特皇宮的方向,沒有鐘聲傳來,預示著這個紅色光柱暫時不需要她們的“支援”,在威廉姆特皇宮的書房里,威廉姆特四世坐在書桌後邊,仍然在一如既往的處理著他的公文。
這位帝王從頭到尾,都沒有朝紅色光柱那邊看上一眼。
這里是勞倫特的首都,希格維格。
擁有著一個正神教會的總教廷所在的城市。
同時也是他的核心地盤。
有關紅色光柱的來源,包括這個光柱的具體所在的位置,發起者是誰,發起的是什麼儀式,甚至連儀式要用到的是什麼材料……
所有信息,威廉姆特四世都了然于胸。
他很清楚,這個紅色光柱大概率將在一個小時之內被解決,即便有極小的概率像百年前的那一次一樣,“天使”真的被召喚了出來……
德利士的女兒,不是在希格維格嗎?
葉赫,不也是在希格維格嗎?
說實話,威廉姆特四世覺得這件事無論怎麼發展,都輪不到自己操心。
所以他依然在批閱著公文,執筆的手很穩。
窗外的紅光很亮,他順手把遮光的那一摞文件移開,借著這道紅光來批閱公文,他感覺還看的更清晰一點。
“嗯,你們可以堅持的久一點,塞穆爾……”
<div&n101nove.comlass=”contentadv”>被威廉姆特四世點名的這位塞穆爾,此時正率領著全家人以及一些奇怪的魔物使,在紅色光柱的邊緣,也就是一座隱秘的祭壇前,朝祭壇上的紅色光柱不停的叩拜著。
“降臨的憐憫,鮮紅的祝福,歡頌您的泣血之歌!您是末日的偉大,猩紅的祝福,賜予我等長生,賜予我等救贖!”
“降臨的憐憫……”
就像是一群虔誠的信徒一般,這些人在歡頌著不詳的禱詞,尤其以最前面的塞穆爾最為賣力,喊得最大聲。
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其實是一位擁有男爵爵位的貴族。
本就被衰老和疾病折磨的近乎瘋狂的塞穆爾,和曾經弗洛伊的家族一樣,在偶然得到了這個“祈禱天使降臨賦予祝福的儀式”,就按捺不住的大膽執行了起來。
自己的壽命正快要走向盡頭,男爵的爵位是不能世襲的,家族的沒落,近在咫尺。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族,這個老人和尋求葉赫幫助的威廉姆特四世一樣,已經準備好了不顧一切,一定要抓住那一線生機。
可惜,他不知道天使降臨的後果,也不知道自己祈禱降臨而來的,是怎麼樣的一個天使。
他和威廉姆特四世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有趣……”
葉赫饒有興致的望著眼前的光柱,在月輝視野之中,這道大概十米直徑的光柱,正在散發著與現實毫無二致的紅光。
這種純粹的紅光葉赫還是第一次見到……不,不是第一次!
麥斯威爾!
這位無光者的身上,也曾有過類似的純粹紅光。
這是否說明,血徒的更高階,與這個紅光儀式將要召喚的天使有關?
葉赫低頭看向懷里的弗洛伊,在接近光柱以後,弗洛伊應該回想起了更多不好的記憶,她下意識的露出了,抗拒繼續接近的表情。
但在更靠近光柱一些以後,弗洛伊的表情開始逐漸迷茫,她的眼眸從原來的棕褐色,漸漸化作了和光柱一般的亮紅色。
“降臨的憐憫……鮮紅的祝福……歡頌您的泣血之歌……”
她開始不由自主的吟誦起了禱詞,在這個過程中,她身體里的魔物之力悄然無聲的開始變化。
在葉赫的視野中,弗洛伊體內的黑色魔物之力就像是被光柱的紅光感染了一般,開始朝著暗紅色轉變。
隨著葉赫更加靠近光柱,弗洛伊不由自主的開始掙扎,仿佛想撲進這道光柱里一般。
“有趣……弗洛伊?”
葉赫叫了她一聲,弗洛伊恍若未聞。
但她掙扎的力度肉眼可見的小了許多,眼楮里還露出了一絲一閃而逝的清明。
“弗洛伊,里面有什麼東西嗎?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葉赫大概看出了弗洛伊的表現是為何,這個光柱之中的能量,有著讓血徒們發自內心渴望的魔力,或許這些能量跟弗洛伊晉升到無光者有關?
“降臨的憐憫……是……鮮紅的祝福……歡頌您的泣血之歌……”
弗洛伊的禱詞中,夾雜出了一聲“是”,確認了葉赫的猜測。
“很好,讓我看看我能不能幫幫你,你先堅持一下。”
葉赫停止了繼續靠近光柱,他現在距離光柱已經不足三米,腳下正是由塞穆爾領導著的那些人。
在這個距離上,弗洛伊已經不可自制的朝光柱那邊伸出手,滿臉渴望的想要靠近光柱。
她的腰被葉赫一只手攬著,雖然她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用力,但她顯然把葉赫的話語听進去了,不然她只需要化作血霧過去就可以避開葉赫。
“鐺鐺鐺!”
更加急促的鐘聲,從月之輝教廷那邊響起,一直傳到了葉赫這邊。
隨著鐘聲響起的,還有一道從那邊開始散發過來的白光。
這是屬于映月女神的神力,白光中夾雜著教廷里準備好了的神職者們的祈禱,在德利士的領餃之下,這道白光開始有了淨化一切“邪惡”的威勢,不同凡響。
葉赫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避讓到了白光過來的另一側,讓光柱為他和弗洛伊擋住了白光。
他當然不會受到這些淨化白光的影響,說不定神力點數還會增加呢,但他懷里的弗洛伊可受不了,一旦被白光沾到,弗洛伊會被瞬間淨化的。
“啊!!!”
塞穆爾帶領的那些人已經被光柱中的能量浸染了許多,在教廷的淨化白光照耀過來以後,最先沾染白光的人身上發出了一陣被火焰炙烤的煙霧,就像是真的被火焰燒在了身體上一般,痛苦不已的慘叫了起來。
來不及逃脫的幾個人,被白光完全浸沒以後,很快就哀嚎著徹底消失在了白光里。
可怕的淨化白光逼迫著剩下的人退後,他們是有機會往別的方向逃離的。
但以塞穆爾為首,已經感覺到了身體里迸發的力量的這些幸存者,舍不得這個光柱。
驟然獲得的力量,蒙蔽了他們的直覺,與力量共生的貪婪更是茁壯成長著,讓這些人不由自主的渴求更多。
這些人開始朝光柱靠近,他們以為靠近了光柱,就可以憑借光柱的紅光抗衡淨化白光。
但在這些人靠近了光柱以後,他們身體里的力量開始不受控制的瘋狂增加,很快就一個接一個的摧毀了他們的意志。
表現在葉赫眼里,是這些家伙接近到光柱一米以內,直接“沐浴”在紅光之下以後,他們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起來。
骨骼肆意增生,肌肉突兀爆漲,這些人的身體被過分“強化”,過分膨脹的肉身掙破了皮膚,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接一個眼泛紅光,渾身肌肉直接暴露在外,導致自己的身體鮮血淋灕的,一個個三四米高的“巨人”!
這些“巨人”們的眼楮里完全沒有理智,它們呆立在光柱之下,忽然,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它們突然朝四面八方沖去。
沖進白光的“巨人”,被白光迅速淨化掉了表面的肌肉,很快就露出了骸骨以及暴露在外的扭曲內髒。
到了這種狀態,它們還在向前移動,直到連灰燼也不剩的消失在白光里。
沖進光柱里的“巨人”眨眼間就沒了動靜,估計是被過分強大和濃郁的高密度能量“吞噬”了。
而沖向其他方向的“巨人”……
已經來到了這個祭壇附近的神職者,用各種神術和魔具很快就將它們絞殺,一個也沒跑出去。
這場儀式的始作俑者塞穆爾一家,還有其他參與者,就這麼在半小時不到的時間里盡皆消亡。
淨化的白光緩緩接近了光柱,與光柱散發的紅光甫一接觸,就像是燒紅的烙鐵靠近了冰雪一般,迅速將紅光消融。
直到白光接觸到光柱的本體以後,一抹無形的憤怒意志,從光柱之中驟然,居然將白光往來時的方向推回去了一些。
葉赫也被這抹意志震飛出去了好幾米,踩著卡美洛微微屈膝,好不容易才在半空中穩定住身形。
被“誤傷”的葉赫有些不滿的看向了光柱,一個類似眼楮一般的圖案,在光柱里緩緩現身,正與淨化白光相互抗衡著。
看來這位“天使”已經有了一絲意志降臨,但它是不可能匹敵的了一個正神教會總教廷發出的淨化白光的,紅光肉眼可見的節節敗退,這位“天使”已經有了強弩之末的感覺。
“呵……”
飛回原位的葉赫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所謂的“天使”看上去也沒什麼厲害的嘛。
光柱里的眼楮忽然微微移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