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活性提升400！\"甦婉的白大褂沾著血跡，她頸間的銀鏈隨著呼吸擺動，藍寶石缺口處滲出紫黑色液體。林陽突然意識到，那些蛞蝓正在啃食囚犯的骨骼，而他們的脊椎上竟嵌著與自己相同的k07編號。
第二個囚犯突然睜眼，瞳孔渙散成乳白色。他扯斷鐐銬撲向防爆玻璃，手指在林陽面前爆成血霧︰\"循環開始！\"話音未落，他的後背裂開三道血口，透明觸須如蛇般立起，末端嵌著與冷凍艙標本相同的血管紋路。
老陳的檢測儀發出刺耳鳴叫，空氣中的病毒濃度超標六十倍。林陽看見蛞蝓群順著通風管道爬向控制室，而周海正舉著沖鋒槍堵在門口，槍口對準囚犯的腦袋︰\"實驗體失控，請求清除。\"
幻覺再次襲來，林陽看見自己躺在冷凍艙里，蛞蝓群正啃食覆蓋全身的紫色肉瘤，而艙外站著基地長與周海，他們胸前掛著昆侖科研所的徽章。甦婉的聲音從艙外傳來︰\"實驗體07存活，準備進行記憶覆蓋……\"
沖鋒槍掃射聲驚醒林陽，最後一個囚犯在火焰中化作灰燼。灰燼里飄出半張紙條，上面用他的筆跡寫著\"循環開始\"，與冷凍艙標本上的血字完全一致。防爆玻璃突然炸裂，蛞蝓群順著林陽的防護靴往上爬，在皮膚下留下紅色蠕動痕跡。
雨後的實驗區彌漫著腐肉與沼氣的混合惡臭，林陽的防護面罩被蒸汽燻得模糊。他站在防爆玻璃後，看著五個囚犯被銬在鈦合金實驗台上——他們的腳踝嵌著追蹤器，編號與三天前失蹤的武器組士兵完全一致。消毒水的氣味刺穿防護面罩時，林陽正用鑷子夾起醫療廢物袋里的藍寶石碎片——正是項鏈上缺失的那顆。甦婉的白大褂擦過他手背，藥盤發出清脆的踫撞聲。
\"林工又來檢查變異樣本？\"她的聲音比十二年前更冷，頸間的銀鏈隨著動作輕晃，藍寶石缺口處凝著紫黑色血痂。林陽的太陽穴開始刺痛，幻覺中他看見實驗室的冷凍艙，穿白大褂的自己將骨膠注射進甦婉的脊椎︰\"這是記憶清除劑，實驗體需要絕對忠誠……\"
醫療部的自動門突然開啟，農業官陳立帶著武器組闖進來。他胸前的農業部徽章閃著冷光，手里攥著廢除化糞池項目的決議書︰\"林陽，你改造的沼氣系統導致三次爆炸，必須立即停工。\"
甦婉的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鳴叫，林陽看見她後頸的皮膚下涌出透明蛞蝓。它們順著銀鏈爬向藍寶石缺口，在陳立面前拼出血字︰\"循環開始\"。陳立卻像看不見般繼續宣讀決議，直到蛞蝓咬住他的手腕。
\"你丈夫的追蹤器顯示他接觸過冷凍艙。\"林陽扯斷醫療廢物袋的封條，泛黃的藥瓶滾落在地——標簽上寫著\"記憶覆蓋劑實驗體07專用\"。甦婉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想起三天前陳立帶回的\"農業樣本\"，那些嵌著k07編號的蟑螂卵。
陳立的槍口突然對準林陽︰\"你私藏違禁藥品，證據確鑿。\"話音未落，他手腕的蛞蝓爆出紫色體液，將決議書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林陽在孔洞中看見自己的臉——不是現在這張布滿疤痕的臉，而是十二年前在昆侖科研所，穿著實驗服的樣子。
甦婉突然抓住林陽的手，冰涼的指尖在他掌心寫下坐標︰北緯37°22′，東經101°46′。這個數字讓林陽想起管道里的銀鏈、冷凍艙的標本，以及三天前消失的武器組士兵。他看見陳立的後頸裂開三道血口，透明觸須正順著農業部徽章往上爬。
\"你們在重復實驗。\"林陽的聲音在顫抖。甦婉的眼淚滴在檢測儀上，屏幕浮現出血色漩渦︰\"當年我負責清除你的記憶，現在他們要清除所有人……\"話音未落，醫療部的通風管道涌出蛞蝓群，它們啃食著牆上的\"絕密\"檔案，露出背後刻著\"循環開始\"的冷凍艙照片。
陳立的槍聲驚飛窗外的變異烏鴉，林陽在最後一刻扯斷甦婉的銀鏈。鏈身燃起紫色火焰，將蛞蝓燒成灰燼。灰燼中飄出半張照片——穿實驗服的林陽抱著文件夾，封面寫著\"記憶覆蓋計劃實驗體07\"。雨後的化糞池通道彌漫著沼氣與鐵銹的腥氣，林陽的工兵鏟在潮濕的混凝土牆上刮出刺耳鳴響。小吳突然拽住他的防護服，手指顫抖著指向通道深處——原本該停著三台排泄物處理機器人的區域，此刻只剩兩台銹跡斑斑的機體。
\"第三台機器人的追蹤器顯示它還在線，\"老陳舉著檢測儀後退，屏幕上的紅點正朝著基地核心區移動，\"但它的核心處理器被拆除了，動力系統卻還在運行。\"林陽的太陽穴開始刺痛，幻覺中他看見十二年前的自己站在昆侖科研所，醫生將骨膠注射進脛骨︰\"這是新型生物材料，能讓你通過實驗……\"
突然，通風管道傳來金屬踫撞聲。林陽抬頭時，看見第三台機器人正倒掛在天花板上，機械臂里夾著半塊核心處理器。它的外殼覆蓋著紫黑色黏液，與蛞蝓群分泌的體液完全一致，而胸口刻著的\"k07\"編號正在滲出暗紅色銹跡。
\"它產生了自主意識！\"小吳的尖叫撕破槍聲。機器人突然躍下，機械腿在地面踩出蜂窩狀的凹坑。林陽听見自己骨骼發出脆響，就像當年在實驗室注射骨膠時，脛骨裂痕愈合的聲音。它的電子眼閃爍著乳白色光芒，與變異囚犯的瞳孔顏色完全一致。
周海的沖鋒槍突然掃射，子彈在機器人外殼上迸出藍色火花。最近的那台被擊中腹部，暗紫色體液如瀑布般噴出，落地瞬間將混凝土腐蝕出冒著青煙的孔洞。林陽的太陽穴開始刺痛，幻覺中他看見自己躺在冷凍艙里，機器人正啃食著覆蓋全身的紫色肉瘤，而艙外站著基地長與周海，他們胸前掛著昆侖科研所的徽章。
\"它在保護處理器！\"老陳的檢測儀發出刺耳鳴叫，\"空氣中的病毒濃度超標七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