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毗跟著司馬確回許昌了。
他主要是想玩。
司馬確則是回去召集兵馬。
春耕已畢,許昌世兵們可以從田間地頭召集起來了。
賬面上有兩萬,實際上也能召集起一萬六七千。至于為何變少,主要是人不愛當世兵,逃亡了。
第一批世兵早就被八王之亂禍禍干淨了,第二批也差不多完蛋了,現在是第三批。
說實話,若不是看在許昌都督能時不時賞點糧帛,又連年災害的份上,誰愛當世兵誰當去,反正我是不願意當。
司馬確回去後,第一時間召集了屯于城下的世兵七千,然後派人開往陳留匯合。
與此同時,他想方設法召集工匠,開始打制箭矢、戰車,以備不時之需。
拖油瓶暫時離開了,邵勛心中大喜。
但裴妃一路上都很安靜,都在閉目養神,停下來休息之時,也在看書寫信,著實沒給他機會。
臨近浚儀之時,邵勛收到消息,揚州都督周馥連連上疏,復請遷都壽春,天子下詔撫慰,不許。
另,兗州刺史李述在京中連連飲宴,與親朋好友辭別,準備上路。
最後,還有一個好消息︰北宮純率五千涼州兵抵達潼關。
這是去年洛陽被圍前,天子緊急搖來的人。人家確實忠心,河西的冬天嚴酷無比,且草料奇缺,不宜出動大股騎兵,但依然擠出了一支步騎混合的部隊東行,經過數月時間,將要抵達洛陽。
吳前也跟著回來了。
一去經年,募來了兩千士兵,購得馬千匹。為防意外,張軌令其與北宮純一起上路,故此時亦至潼關。
邵勛看到這個消息時,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他早煩透了廣成澤那些沒有生育能力的閹馬。這些年大力搜羅母馬,給沒去勢的鮮卑公馬配種,至今才發展到千余匹。
這次一下子得馬千匹,听聞還有張軌作為回禮贈送的百匹馬,他的馬群又壯大了。
但這並不足以自傲。
馬是一種消耗品,上了戰場消耗更大。
急行軍會消耗,沖殺會消耗,追敵也會消耗。
只要騎上了馬背,就會有損耗。
一場大規模的騎兵會戰,死傷個幾千匹馬很正常——傷,大多數情況下意味著死。
兩千余匹馬,真不夠消耗幾回的。
收到這些消息後,邵勛覺得有必要向裴妃匯報一下,于是他喊來了唐劍︰“去駕車,我有機密要事稟報王妃。”
“諾。”唐劍立刻下馬,將馭手趕走,自己親自駕車。
親兵們听到有機密,立刻四散開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邵勛來到車旁,道︰“王妃,僕有要事稟報。”
裴妃掀開車簾,看著邵勛,微微頷首。
邵勛立刻上了馬車。
“何事?”裴妃用平靜的聲音問道。
邵勛湊到她耳朵邊,輕聲說道︰“匈奴已經在往河東輸送糧草軍資了。”
“放心,劉妃還在棠梨院,我不回去,她不會走的。”裴妃穩了穩心神,說道。
“哦……”邵勛感覺自己沒話說了。
在裴妃的目光注視下,怎麼那麼放不開呢?撩騷技能都消失了嗎?
兩人沉默片刻。
馬車有些搖晃,晃著晃著,裴妃便依偎在了他懷里。
邵勛大喜,花奴這是要給我一點甜頭嗎?
“你還有哪些女人?”裴妃突然問道。
“家中……”
“你家中那兩�我都知道。”裴妃說道︰“還有呢?”
“劉……”
裴妃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她你也敢覬覦?”
邵勛訕訕一笑。
“還有呢?”
邵勛微微有些遲疑。
裴妃換了個姿勢,臉貼在他胸口,低聲道︰“現在說,我便不生氣。”
眼神很認真,很真摯。
邵勛盤算著要不多說點?把得手的、沒得手的都說出來?
“惠皇後羊氏。”邵勛說了第一個名字。
裴妃的眼神之中露出些驚訝。
她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可知淫辱天家眷屬是何罪名?”
“做都做了。”邵勛回想起抱著羊皇後過夜時的場景,暗道再給我一次機會,還是要把羊羊給辦了。
“我是真沒想過你還有這份豪膽、這份本事。”裴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羊獻容貴為皇後,又是先帝遺孀,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
而且,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她看不透,覺得她很危險。
這狗東西連惠皇後都敢招惹,還得手了,裴妃不知該哭還是笑。
她努力控制著情緒,問道︰“還有誰?”
還有?沒有了。
邵勛看著裴妃的眼楮,心中默默盤算。
以前司馬越沒死,裴妃可能也沒徹底下定決心,故對他多有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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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阿越死了,裴妃的想法或許有所改變。
她也是女人,即便再大氣端莊,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邵勛胡天胡地。
誠然,你可以學王敦,娶了公主後,還在家里置辦數十姬妾,裴妃嚴格來說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