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皆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嘶∼
如果說擁有一座大世界,內蘊多個世界,算是大主宰。
那麼無限主宰,就能擁有同時共存在多個大世界的可能了?
其潛力,是要凌駕于大主宰之上的。
本以為主宰之上的路只有兩條,現在看來是三條麼?
姜九黎同樣一臉迷蒙,不禁想起了姜繁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麼?
陸千帆如今的路子,就是這個,而按姜九黎的理解,自己如果也成功創世的話,那麼星空中的每一顆星辰,都還可以化作一方世界。
我同樣也可以擁有大主宰的可能!
只見姜九黎一臉認真︰“根據那星光劍氣中的萬千世界之影推斷,姜繁先輩,或許走的同樣是大主宰之路。”
“世界峰值疊加,才能造就星光劍氣那如此恐怖的威力。”
陸千帆嘴角直抽︰“按那星光劍氣的體量,姜繁前輩早已不知在大主宰之路走出了多遠。”
“簡而言之,突破主宰境的點,便可以視為分水嶺,岔路口了。”
“有唯一主宰,大主宰,無限主宰三條路可走,三條路的潛力,以及天花板,皆天差地別,究竟哪條能走通,便看自己了。”
任杰喃喃道︰“所以…無序之王真正看重的,是我擁有成為無限主宰的可能麼?”
陸千帆神色一沉︰“而敵人真正想要的,就是 不曾擁有的…”
“這條路,你必須要嘗試走下去才行,這或許是唯一的希望。”
即便為大主宰,陸千帆依舊不確定就擁有戰勝無序之王的可能了。
畢竟那星光劍氣如此熾烈,卻依舊沒能徹底斬殺無序之王。
而提起這個,任杰的眼中閃過一抹難色,多少有些迷茫。
無限主宰麼?
這一戰,任杰對自己的表現並不滿意,時至今日,他依舊不認為自己擁有能夠抗住完整世界的基礎。
說句難听的,就算是任杰不顧一切,選擇吸收黑帝,那一步都不一定邁得出去。
三大原鑄始終沒有融合的跡象。
縱使任杰接過了歷代人王饋贈的全部璀璨,底蘊增強,但仍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自己…好像被卡住了。
說到底這萬象更新體系,本就是任杰自己鼓搗出來的,大主宰,唯一主宰的路,好說歹說都有前人可以借鑒,指路。
但任杰所行之路,真的就是一片漆黑,沒人走過,路就得自己去開。
每往前邁一步,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心血。
且任杰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對是錯。
如果想不明白關隘之處,任杰或許永遠也跨不過那道分水嶺。
想要走前人未曾走過之路,自然要付出成倍的努力與決心。
狠狠的搖了搖腦袋,任杰將一切都壓在心底,而後挑眉道︰“三條路的事,我大概清楚了。”
“所以…那個壞消息呢?”
只見陸千帆尷尬的撓了撓頭︰“壞消息…壞消息就是,雖然我成為主宰,並走通了大主宰之路…”
“但…我的藍條還是見底了…”
“正常情況下,也只能發揮出單世界,唯一主宰的實力,想要進一步增強實力,需要積累世界數量…”
“不過…如今我的大道之樹,仍是光桿司令一棵。”
听聞此言,眾人不禁捂臉,陸千帆才是那個能量黑洞的吧?
斬掉黑帝的能量全部吞掉,竟然再度藍條見底?
噗哇…
顯然,想要發揮出大主宰真正的戰力,源質能量是必不可少的。
陶夭夭連忙道︰“寶叔呢?愚者怎麼樣了?有消息傳回來沒?”
眾人可皆是見證了愚者帶著黑帝撞入維度通道的一幕。
而至今愚者也未曾回歸,亦沒有任何反應。
提起這個,任杰眼神變得復雜。
“他只給我傳回來七個字,[不要進來,別過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從屬契約的兩道令咒都消失了,如今我只能確定愚者還沒死,他究竟在哪兒,處于什麼狀態,皆一概不知。”
“顯然,五維世界中,不止有五維而已,還有其他東西,或許是無序之王的布置…”
任杰的話,就好似給眾人當頭潑了一桶冷水般。
不要進來麼?
愚者絕不會在此事上開玩笑。
可陸千帆卻神色一凝︰“無論怎樣,源質能量都必須要弄到手,這是僅存的機會。”
“如今我已主宰,入五維世界不成問題,也有絕對的把握!”
“就算是無序之王真的在五維有所布置,剛剛那一劍,傷了他也說不定。”
“我覺得很有必要,再去探個路…”
此話一出,眾人多少都有些心動,源質能量的問題不解決,就沒有出路可言。
而無序之王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以陸千帆的實力,來去五維應該問題不大。
但…真的要違背愚者的警告麼?
正當陸千帆還要再說些什麼之際,花菱卻站出來,拉住了陸千帆的袖口,神情認真︰
“你…不能去!”
陸千帆咬牙︰“老太婆…你…”
“可沒有路能走了!”
然而花菱卻繼續道︰“假定,五維之中有無序之王的布置,憑現在的你,掙脫的掉嗎?”
陸千帆眸光一黯︰“可那劍光說不定…”
花菱眉頭緊皺︰“說不定…是麼?所以你也並不確定,別忘了,無序之王沒死,他不會撒手的。”
“但凡是有丁點可能,愚者也不會說出那七字。”
“你為主宰,是破曉聯盟現今的最強戰力,那一劍斬出後,我們最大的實質性收獲。”
“你可以去,但如果你也回不來,我們就等同于失去了連續兩個奇跡…”
“剩下的人,真的還能熬過這長夜嗎?”
“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你們自己決定!”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任杰身上。
陸千帆深吸了口氣︰“去與不去,我听你的。”
一個決策失誤,便是未來的崩塌,任何人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而這一決策權,卻落到了任杰身上。
一邊是愚者的警告,一邊是唯一的路。
左右…都是在賭。
任杰並沒有看向陸千帆,而是望向虛無之海的邊界,似是在盤算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