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一幕,玄盞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當即開口阻止道︰“單獨談談?”
“有什麼見不得神的事情,還需單獨談談?”
“扶甦…你該不會是想借此機會,摘了果子吧?”
放任杰跟扶甦單獨見面,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講,對神族都是沒好處的事情,玄盞怎麼肯干?
可扶甦卻冷道︰“呵∼真以為我是你們這等目光短淺之輩嗎?”
“若我真要摘果子,藍星也就不會留到現在了。”
“不爽是嗎?忍著!”
說話間,扶甦再度做出請的手勢,而陸千帆,梅錢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不知道扶甦此舉目的為何?
以兩者之間的差距,扶甦若想的話,可輕易摧毀任杰的一切。
可任杰卻並未拒絕,而是起身直朝著那虛空裂縫踏去。
梅錢的眼中泛起一抹擔憂︰“杰哥?要不我…”
話還沒說完,任杰便抬手道︰“無礙,于此等我,盯緊 們…”
正如扶甦所說,若其真對奇跡之種有意圖,那麼魔族干脆就不會來為藍星破這死局。
說話間,任杰便已踏入那虛空裂縫,身子被黑暗徹底吞沒,而扶甦也緊隨其後。
隨著兩人進入,那虛空裂縫也徹底彌合,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一刻,星空之上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
……
虛無之中,被無盡的黑暗籠罩著,一條漆黑的大龍于黑暗中搖曳著,攪動漆黑,雙眼散發陣陣猩紅之光。
這是一處無比廣袤,不知邊界的空間。
只見扶甦隨手一揮,虛無之中多了一張茶台,兩只石凳,一壺香茗,兩只茶杯。
亦有一棵梨花樹于桌旁生長而出,梨花滿樹,散發著陣陣微光,一陣微風拂過,漫天花瓣飛揚。
扶甦就這麼坐在茶桌前,為任杰滿上了一杯香茗,笑著伸手道︰“坐吧…”
“彌天魔宮中的諸魔在外邊守著,玄盞不敢輕舉妄動的。”
任杰好奇的望向扶甦,他能感覺到扶甦跟玄盞的不同。
玄盞望向自己的眼神,是那種望向蟲豸的眼神。
可扶甦…卻更像是在看自己的後輩。
任杰就這麼落座,舉起茶杯搖晃著,望向杯中那被搖晃至扭曲的倒影。
自嘲的笑了一聲︰“呵∼本以為我已經裝的足夠平靜了,沒想到…我的面色還是這麼難看。”
扶甦輕抿了一口香茗︰“有那麼一瞬,我真的以為你會掀了桌子,選擇終結這一切的。”
任杰仰著頭,眼神復雜︰“我想啊?我怎麼不想?如果可能,誰願受這份屈辱?”
“但…我不能,我的命已經不再僅僅屬于自己了,我必須為這座時代負責,為無數已逝先輩的生命,為人族的傳火負責。”
“大局抉擇並非意氣之爭,唯有舍,才能有得,神族手里不握著質子,便不會安心,定會死爭到底,拼到最後,是誰都活不了的結局。”
“這麼選,至少能爭來一條活路,穩定住局勢,只要活著…就仍有希望。”
就仍有…救回姜九黎,夜未央他們的可能。
說到這里,任杰的面色不禁一狠︰“但別以為我真就沒了掀桌子的勇氣。”
“當我的希望被徹底掐滅之時,一切于我來說,就都無所謂了。”
扶甦淡淡道︰“我清楚,更知道你的成長軌跡,以及一路走來的所有抉擇…”
“所以…我不會將你逼得太緊。”
任杰則平靜的望向扶甦︰“那麼…找我來是想告訴我什麼?”
“大道理,苦衷什麼的,就不必再多說了,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
扶甦則是笑道︰“沒什麼特別想說的,只是想要告訴你…這一切的真相罷了。”
“或許你已了解到不少,但這遠非事情的全貌。”
“可能會有些嘮叨,所以…你想听麼?”
任杰愕然︰“有關于什麼的真相?”
扶甦聳肩,直視任杰︰“你想知道的,全部真相…”
任杰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扶甦則是緩緩道︰“星空世界,時代以紀元劃分,每一紀元,都漫長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有些紀元的時間跨度,甚至要超過恆星的生命。”
“而又如何判定紀元的更迭?就好比大夏古歷史中的改朝換代一般。”
“星空世界中到處都上演著生命奇跡,萬族勃發,萬族競生,而總有一些種族能于其中脫穎而出,攀登至星空之巔,坐到那星空霸主之位上。”
“而那星空中無可爭議的最強種族,便會為星空世界制定規則,並為這一紀元命名。”
任杰眸光閃爍,星空紀元麼?所以…現在神魔兩族,便是這一紀元的星空霸主麼?
一紀元,兩霸主?倒是有意思。
而任杰也不禁想起星紀的名字,顯然…她為自己取的這一名字,也是有寓意的。
扶甦見任杰在認真聆听,便繼續道︰“但你知道,這世上沒有永恆的王朝,更沒有完美的規則,盛極必衰,有榮必有枯,生死輪回這一法則不僅僅適用于生命身上,同樣也適用于紀元更迭。”
“每一紀元末期,都會面臨著規則崩壞,資源分配不均等問題,于是反抗,紛爭便會開始,戰爭亦會開始,戰火燃遍整片星空是常有的事。”
“時代的浪潮之下,沒有任何一支種族能夠置身事外。”
“最終,舊王會被斬于王座之上,新王會踩著敗者的尸骨登基,掌權星空,為這座戰後的星空世界重新制定規則,于是,一個新的星空紀元,便開始了!”
任杰恍然,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于藍星上適用的王朝更迭,于星空世界中同樣適用。
但凡是智慧生命,就逃不過對利益的追逐,這是本能。
“所以…今夕是何年?如今的紀元…又是什麼星空紀元?”
扶甦直言不諱︰“上一紀元名為珠玉紀元,而珠玉紀元結束後,新王登基,紀元更名為聖帝紀元。”
“只不過,聖帝紀元再度更名,現在名為神魔紀元。”
“但不要誤會,聖帝紀元跟神魔紀元嚴格來說並不算是兩個紀元,而是同一星空紀元,只是更名而已。”
任杰愕然地望向扶甦,所以這便是同時擁有神魔兩尊星空霸主的原因麼?
而任杰心中也不禁多了某種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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