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洲直接從床上坐起,與她拉開了距離,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六點半了。
“的確不早了,你先下樓去等我,十分鐘就來。”
“晚洲哥哥辛苦咯,”她討好的說完,就匆匆下樓去了。
江晚洲閉目,重重的舒了口氣。
他是在傅阮阮住在他家的第二個月,發現自己對傅阮阮的感情出了問題的。
那天,傅阮阮跟著學校的車,去參加校外的演出活動。
他正在單位開會,就接到了她學校打來的電話,說傅阮阮跟的車,在路上出了嚴重的車禍,車上共20個學生,死亡11人,重傷九人,現在都在醫院,讓家屬盡快趕過去。
他當即就變了聲音,問傅阮阮的情況如何。
老師說,那邊只統計了傷亡情況,沒有通知具體個人的情況。m.aishangba.
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會議室趕去醫院的,只記得一路上腦子都很混亂。
只要一想到傅阮阮可能出事了,就整顆心髒開始撕扯著疼。
他腦海里想起了兩個月來,兩人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
從一開始,覺得這小姑娘嬌里嬌氣的,不好養,到後來發現,她表面上的嬌都是假象,實則小姑娘很坦率真誠,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半點城府,很好相處。
慢慢的,兩人也就越相處越好。
如今他已經習慣了生活里有這麼一個小作戲精的存在,現在卻忽然告訴他,小姑娘可能出事了。
他太害怕了。
司機將車開到醫院後,他下車後,雙腿發軟,還是秘書一路攙扶著他,將他扶進了急診大廳。
那些受了重傷的,他挨個過去查看,從來沒有一刻,他竟然在心里祈禱,哪怕傅阮阮只是受了重傷呢。
可九個人都看完,都沒能找到傅阮阮的身影,他當即靠在了牆邊,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秘書看到他這麼難受,擔心的問︰“少爺,要不……我去停尸間……確定一下?”
“不去,阮阮不可能在那邊的!剛剛可能是我看錯了,看漏了,我再去看一遍。”秘書看他這樣,心里也難受,自己剛剛是跟著一起找了過來的,阮阮小姐他認識,9名重傷的傷患中,根本沒有她。
可他也不忍心開口。
就在兩人準備再走一遍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疑惑聲︰“晚洲哥哥,你怎麼在這里?”
江晚洲倏然回頭,就看到了手里拎著一摞單子,身上還沾染著血跡的傅阮阮。
江晚洲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沖上前握住她雙肩,聲音都尖銳了幾分︰“你……怎麼出了這麼多血?醫生,醫生!”
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傅阮阮忙安撫︰“哥哥你別急,這不是我的血,是同學的,有一個別系的女生,男朋友在我們系,她想跟她男朋友坐,所以就來找我換了車,事發時,我坐的是車禍車輛後面的車,所以沒有受傷,只是來幫忙的。”
江晚洲重重的松了口氣,一把將傅阮阮緊緊摟進了懷里,低聲嘟囔了一句︰“謝天謝地,你沒事。”
也是在那一刻,他發現了自己早就已經容許這個小孩,闖進了自己的心里。
他喜歡上她了。
只是小孩到底年紀小了些,他怕自己的表白會嚇到她,到時候她若離開了自己身邊,自己可連哭都找不到地方,所以才會一直默默守著,慢慢滲透。
幾個月來,他一直將情緒掩藏的很好,極盡努力的對她好,讓她適應了自己的存在後,就再也離不開自己。
卻沒想到,剛剛小姑娘只是稍微靠自己近了幾分,自己竟然就……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下,沒出息。
他下床去浴室洗了個涼水澡後,快速換了衣服,來到樓下。
小姑娘都有些等不及了,快速過來挽著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哥哥,要遲到啦。”
兩人上了車,江晚洲邊開車邊隨口問了一句︰“一個聚會,怎麼就這麼讓我們的傅小姐上心了?是那里面有什麼傅小姐迫不及待的想見的人?”
傅阮阮毫不猶豫的點頭︰“是有一個。”
江晚洲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什麼人,這麼招你惦記。”
“你一會去看看就知道了,”傅阮阮說著,看著他輕笑了起來。
江晚洲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提起那人,讓她心情這麼好嗎?
兩人來到目的地後,傅阮阮挽著江晚洲進了會場。
看到傅阮阮出現,幾個邀請她來的學姐和學長主動跟她打了招呼。
她帶著江晚洲,過去介紹給眾人認識。
當然,她並沒有提及江晚洲的身份,只說這是自己的男伴。
寒暄了幾句後,她視線就開始四下里搜尋,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她踮起腳尖,試圖趴在江晚洲耳朵上耳語,只可惜,身高不夠。
江晚洲察覺到她的意圖,頷首,傅阮阮立刻對著牆角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晚洲哥哥,你看到那個穿著黑色禮服,拎著白色手包的女人了嗎?”
江晚洲轉頭看去︰“嗯,怎麼了?”
“你們不是總說我茶嗎,我再茶,也是好茶,一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喝餿了的爛茶,你一會等著瞧好吧,”她跟學長學姐打了招呼後,拉著江晚洲走到一旁,一人拎著一杯飲品喝了起來。
很快,身後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阮阮,你來啦。”
傅阮阮和江晚洲同時回頭,就看到剛剛那個黑禮服女人走了過來,身邊還挽著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男人。
傅阮阮順勢挽住了江晚洲的手臂,看向兩人。
那女人的視線在江晚洲身上掃了一圈後,眼底染上了一抹驚艷,可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看向傅阮阮︰“阮阮,不介紹一下嗎?”
“哦,可以呀,這位是我的男伴江晚洲江先生,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傅阮阮看著對方,眨著無辜的大眼楮︰“不好意思啊,我臉盲,記性也不太好,長得沒有特色的人,都容易記不住呢。”
江晚洲︰……
臉盲的不是你母親大人嗎?
這連環飛刀扎的,還真是破得她老父親傅聞舟的真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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