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說道︰“大勇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便授意讓他去詢問了一番。”
“對方給出的回答是︰這是她朋友送給她的項鏈，更多的她就不願意再說了。”
唐家嗎？
在場的人听到這個唐家時都沉默了下來。
拋開官方的人不談，唐家在百姓中是有很大很重要地位的。
因為早些年的時候，工人里的工會主席可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們一心為工人謀福利，為工人撐腰，也為工人做了不少的事。
所以，對于工薪階層的人來說，工會主席可是很受他們愛戴的。
這也是唐老退下來後，人脈卻很是厲害的原因。
不過一個土埋半截子的人了，回家好好享受他的後半輩子不行嗎？怎麼又在這里折騰了起來？
眾人心底都有很多的念頭翻滾。
但心底最是七上八下也最是不平靜的反而是姜綰。
姜綰對誰都沒有說過當年秦虎在死的時候，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
那兩個字就是︰唐老。
姜綰那會兒追問他，究竟他背後之人是誰？誰是潛藏在燕京城里的特務？
秦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最後只是吐出了那兩個字。
姜綰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因為這個唐字代表的意義太多了。
誰知道是他想要說那個字，剛起了一個唐的開頭，後面的音是語氣助詞還是氣音。
還是說他只是要說一個唐，後面是堅持不下去了，才會出來的不明聲音？
可就算是唐，也未必指的就是工會主席的唐老。
盡管姜綰沒有對任何人提起此事，但是在她的心里，對這個唐老可是留意了幾分。
如今當這條項鏈和唐老的家人扯上了關系，又在這個節骨眼出現的時候，姜綰就不得不想得更多了。
這時她的腦子里劃過了一道靈光。
她轉頭看向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玫瑰低聲問道︰“媽，當年你們一起上山下鄉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的朋友和仇人？”
玫瑰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
姜綰又說道︰“那你能不能把你們青年點的那些人的名單給我？”
玫瑰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努力回憶一下，到時候交給你。”
姜綰‘嗯’了一聲。
接著忽然問道︰“前工會主席的唐老，你可知道？”
玫瑰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曉。
這時姜綰又想起什麼，補充道︰“剛才咱們說到唐老的兒媳婦拿著這條項鏈過來，要求做保全的，但是這個兒媳婦是誰？”
姜綰沒有忘記，當初唐老過大壽的時候，不少人都去參加壽宴。
喬連成當時也去了。
那個時候他還偽裝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娃子，為了躲避，譚勇一直都躲在紅蓮和顏瑤身邊。
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顏瑤是唐老的外孫女。
那麼唐老的兒媳婦又是誰？
在那天的宴會上是不是也出現了？
還有在那之後，沒多久听說紙殼廠的一個工人因為出了事上吊自殺。
那個紙殼廠就是唐老兒子管轄的。
顏東升身邊突然多出一個叫顏霜的女孩。
那個顏霜有幾分酷似失蹤的海凝霜。
如果顏霜就是海凝霜，那麼當年換掉了海榮天兒子的人就是顏東升。
這些看似不著邊際的零星線索，匯聚在一起，好像都和唐老以及他的家族有莫大的聯系。
姜綰這時候心頭的思緒有些混亂︰看來，這個唐家有種種嫌疑，目前為止絲絲縷縷的線都已經指向了唐家。
到底是樹大根深，枝杈太多才會出了這些事，還是說這里面另有緣由？
就在姜綰努力思索這些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了呼喚的聲音︰“姜綰，姜綰。”
姜綰回神看向眾人。發現不知道何時大家都齊刷刷地看著她。
玫瑰問道︰“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姜綰默了默，勾起唇角笑道︰“沒事。”
“就想起曾經參加過唐老的壽宴，不知道他的兒媳婦長成什麼樣子，我有沒有見過？”
玫瑰這時說道︰“你應該是沒見過的。”
“因為他的那個兒媳婦是最近幾個月才嫁過來的。”
姜綰詫異。
玫瑰繼續說道︰“听說還是混血兒，是從國外回來的華僑。”
姜綰驚詫地問道︰“他兒子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沒听說有最近才結婚的呀。”
玫瑰回答道︰“是唐老的第9個兒子，大家稱為唐九。”
姜綰震驚地瞪大眼楮。
“他真有九個兒子呀？”
玫瑰搖著搖頭說道︰“不是。”
“唐老現在地位與往常不同，雖說已經退下來了，但也越發的囂張起來，做事絲毫不會收斂顧忌。”
“有不少孩子是他在做工會主席的時候收的義子。”
“他的這些兒子當中只有一個是他親生的，剩下的那些兒子全部都是他認下來的。”
“有的是原本在工人中付出了重大貢獻，比如說某鋼廠的一個工人在軋鋼的時候掉進鋼爐里死了，剩下了一個獨子。”
“媳婦听說他死了，之後沒幾天也跟著他去了。”
“這孩子就成了孤兒，家里沒人管。”
“唐老得知後便將其弄到了自己的家里來收為義子。”
“這就是唐家第2個兒子的由來。剩下的那些孩子都各有各的故事，但大多數都是苦孩子出身。”
“被唐老師收為義子之後，唐老對他們也是很好，所以他們也很孝順唐老。”
“至于這個九子，是他收的最後一個干兒子。”
“據說收下來也沒有多久，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但比我們稍微小一些。”
“今年大概30出頭的樣子。”
“他的這個媳婦是從國外回來的華僑之子，也是最近這一年多才結婚的。”
“也就是在唐老壽宴之後結婚的，所以你應該並沒有見過。”
姜綰眼珠轉了轉，好一會兒又說道︰“我記起來了。”
“劉倩當時過來跟我說，說是有一個中間人自稱自己是唐老的第九子。”
“人稱唐九。”
“但後來見面後，他卻說唐九是他的朋友，並不承認自己就是唐九了。”
“開始我以為他是隨便忽悠人的，那老頭怎麼可能有9個兒子。”
“當初我參加他壽宴的時候也沒听說過這事。”
“現在看來確有其人，只不過那個人並不是他而已。”
喬連成輕嘆一聲說道︰“樹大根深枝葉繁茂。”
“什麼樣的山貓野獸全都跳了出來，這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