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聞言臉色一變，急忙討饒︰“是我蠢，我蠢！”
“是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怕你是騙子！”
“我是有錢，可那些錢也是我和兄弟們用命拼來的。”
“如果你是騙子，我這麼一嚇唬，你就肯定會害怕，就什麼都招了的！”
姜綰嗤笑，不過卻沒有堅持離開，又轉頭回來了！
“怕我是騙子？”
“我還就不怕告訴你，我殺過人，放過火，這輩子卻唯獨沒做過兩件事。”
“一個渣女人，二就是當騙子！”
姜綰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似乎她當真不是那樣的人。
第一句她說得的確理直氣壯，可第二句，自己都有點心虛的。
秦虎可不知道這些，來之前他也問過東風︰“這個姜兄弟什麼底細！”
東風的回答模稜兩可︰“應該是個很有門道的人，小丁只是說此人很厲害很不一般，甚至手眼通天！”
“但卻不肯說出真相！”
“他們七爺是個賊精明的人，這一次不惜和我老大借錢，就為了買下那個水泥廠，可見其本事了！”
“這幾天我去了解過，那個水泥廠效益很不錯的，就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雞！”
這些話打動了秦虎。
但秦虎疑心病重，自然不會僅憑他的幾句話便偏听偏信了。
因此才會特別試探。
只不過，那槍里是故意沒放子彈的。
如今，他對姜兄弟佩服的五體投地。
唯一的一點小遺憾是，為啥這個姜兄弟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不成，他們上輩子就認識了？
這念頭在他的腦子里一閃而過。
之後便將其歸咎于緣分使然。
有了這麼一次鬧劇，再坐下來時，兩人都平靜了一些。
姜綰很自然，秦虎卻再沒有了之前的蔑視。
“你要怎樣的廠，什麼行業可想清楚了？”姜綰點燃了一根煙，淺淺吸了一口吐著煙圈問。
她不抽煙，但為了打造痞子土匪的人設，不得不拿起煙。
秦虎想了想道︰“我對這些不太懂，不如姜兄弟給個主意！”
姜綰撓了撓額頭的發絲，沉吟了片刻道︰
“建築公司是最好的！”
秦虎詫異。
姜綰繼續道︰“現在改革開放了，百廢待興啊！”
“你看看這城市里各處都在動工蓋房子，你信不信，要不了多久，高樓便會平地而起！”
秦虎眨巴著眼楮看著姜綰，面上雲淡風輕但心里卻是愕然的。
因為沒人和他說過這些話。
相反，他是從鄉村里出來的。
在清涼山那個地方，不但沒什麼改革開放的氣息，還有不少老百姓在蠱惑︰
“什麼改革全部都是扯淡，要不了多久還會回到原來的政策上。”
“沒見現在的領導人一茬茬地換，換一茬就提出一個政策、一個口號。”
“到最後要何去何從還很難說。”
“要我說搞不好到後面還要回到70年代初的那個時候。這些年蹦 的人最終也要一起清算！”
“看著吧！這個時候蹦達得越歡，到那個時候清算便越慘。”
也正是因為這個言論，大多數人即便是心思活了也不敢做什麼。
還是覺得一老本實地回家種田更好，起碼保靠。
秦虎從清涼山出來，雖說後面他膽大心細，再加上機遇巧合地得到了這批軍火。
但其實他的內心深處還是農民的那種思想。
家鄉人民的這種想法在他的心底也是佔據了主導地位的。
如今他听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姜綰所講述的這些讓他眼前一亮，而姜綰這種指點江山的氣勢更是讓他崇拜不已。
為了表達他的崇拜之心，他還特別親自動手給姜綰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
姜綰也不客氣，端起茶喝了一口，才繼續蠱惑道︰
“你想全國有多大的地方，各個城市又有多少的面積？”
“在這麼大的城市，這麼大的面積上建起高樓大廈，最缺的是什麼？”
“當然是建築工！”
“所以搞建築公司，搞房地產將會成為未來20年之內的主導產業。”
“利益也是大大的。”
這時候，屋子里除了姜綰外，還有小丁和東風。
聞言兩人也瞪大了眼楮，甚至已經幻想各個城市里高樓大廈的場景了。
小丁似乎想到了什麼，好奇地問︰“你說的高樓，有多高？能蓋了十層以上不？”
東風道︰“我們那疙瘩，不久前剛蓋了幾層樓，在市中心，听說有七層呢！”
“高是很高，就是爬樓梯太累了！”
小丁嫌棄地道︰“你懂啥，我听說國外的高樓都是七八層，人家有電梯！”
東風震驚︰“電梯，那是啥玩意啊？”
小丁解釋道︰“就是你站在那里，就直接升上去，和孫悟空的筋斗雲一樣的東西！”
孫悟空的筋斗雲！
這讓小丁和東風都很期待，即便是秦虎也是眸光灼熱得很。
以前在清涼山時，他家里沒有電視，所以是看不到西游記的。
最近一段時間，他有錢了，特別搞了一台電視，然後就愛上了西游記。
看著西游記里孫悟空大鬧天宮那一集，把他興奮得不行！
如今又听說可以有和筋斗雲一樣的電梯，他便更加趨之若鶩了。
姜綰鄙夷地瞟了他們一眼︰“瞧瞧你們這群土包子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告訴你們吧，國外的大樓都是十幾層的。再過十幾年，咱們燕京到處都是高樓。”
“十七八層那都是小意思，甚至三十九層，四十六層的都有！”
三人震驚地異口同聲︰“哇，四十六層！”
這時候的秦虎對姜綰再沒有一點懷疑，滿眼都是崇拜了。
東風這時候好奇地問︰“做房地產蓋房子，能賺多少錢啊？現在都是單位分房，咱們自己蓋房子賣給誰去？老百姓也不會買呀！”
不得不說，東風的這個想法很有代表性。
起碼在現在這個年代，各個單位都有福利分房，老百姓不需要自己花錢買房！
即便是交房費，也不過是幾毛錢一個月，對他們來說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麼。
姜綰聞言也不著急解釋。
又端起茶杯要喝水，這時候發現茶杯已經空了。
秦虎立馬殷勤地上前將茶杯里的水給填滿了。
溫熱的茶水入了喉，姜綰才得意一笑︰
“至于這個問題，我不怕告訴你們一個內幕！”
這一說內幕，三人都精神起來，一個個瞪大了眼楮豎耳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