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國被姜綰三言兩語氣得臉色鐵青。
他指了指姜綰道︰“你再搗亂，我就把你關進拘留所。”
“等喬連成的案子破了再放你出來，到時候，你不但見不到羅妮娜，也幫不上喬連成！”
姜綰驚訝地看向他，一臉錯愕！
“梁建國，原本以為你就是一根筋，腦子笨，現在看來你還很愚蠢啊！”
“嗯，還小心眼！”
梁建國臉色更黑，揚聲吩咐︰“來人，將她關進拘留所！”
姜綰見狀急忙舉手︰“我是來自首地！”
梁建國詫異地看向她︰“你自首什麼？”
姜綰急忙道︰“羅青山的拍賣會，你不是一直懷疑我就是山哥，懷疑是我殺了那些人的？”
“現在我告訴你，你的懷疑沒錯，我就是山哥！”
梁建國懵逼了。
他一直懷疑姜綰是山哥，但是沒有證據。
當時即便有幸存者也是只認姜綰偽裝假扮下的山哥，而不認姜綰本人。
只有梁建國，盡管是驚鴻一瞥，卻從眼神將兩人勾連在一起，並且深信不疑。
他知道姜綰是軍嫂，知道她做了很多很厲害的事。
但他知道的越多，對姜綰的懷疑便越重。
而他便越加找不到證明的證據，正是因為這些懷疑，在他的心里盤踞不下，讓他對姜綰也有了一股執念。
今天這股執念忽然被證實了。
這讓他忽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姜綰不等他說話，繼續道︰“你看，我是來自首地，在案件沒有交代清楚之前，你得先拘留我吧！”
梁建國明白她的意思了，他神情古怪地看著她。
良久，他指了指旁邊的一間牢房︰“把她關在這里！”
獄警見狀要上前，姜綰卻高喊︰“那可不行啊，我可是連著殺了上百人的凶手，你讓我和這些普通犯人關在一起，你是想要讓我殺了她們，好給你省去麻煩嗎！”
姜綰這句話的聲音很響亮，讓監牢里的人都慌亂起來。
“那可不行，咱們就是犯了小錯的，怎麼能和窮凶極惡的殺人犯關在一起！”
“不行，不能將她關在這里，我們不同意！”
別的牢房也跟著起哄、吵嚷、抗議。
梁建國冷冷地看向姜綰。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哪里是來自首地，分明就是想法子要見到羅妮娜。
梁建國咬牙冷哼︰“好，好得很！”
“把她送去單間，關押在008號！”
獄警答應一聲，帶著姜綰走了。
這一次，姜綰也不用出去了，直接被戴上了手銬腳鐐。
上輩子，姜綰為了了解一下監牢里的真實情況，幾次三番想要進拘留所來一個三日游。
但遺憾的是，那會剛好趕上了疫情。
三日游沒提上，最後變成了居家拘留。
為此，姜綰在網文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瘋三娘。
這一次，她終于可以名正言順進入拘留所了，還是單間的待遇。
只可惜，這一進去能不能出去就難說了。
姜綰卻壓根不在意，她現在最想要做的就是見到羅妮娜，只要能見到羅妮娜，要她做什麼都行。
可，她卻沒有開心太久。
因為，單間這邊不是只有一個屋子，里面有八個牢房。
對，沒錯，一共就只有八間牢房，從001到008！
姜綰就被關在了008號，在這個區域的最後一間。
而羅妮娜，在001，是這個區域的第一間。
兩人雖然在一個拘留所了，卻是一個走廊的距離。
姜綰剛進門便看到了監牢里的羅妮娜，不等她做什麼，自己卻在獄警的帶領下越來越遠。
她的心碎了！
“梁建國，你真特麼小心眼，你的膽子是兔子做的嗎？”
“不，你不是兔子膽子，是老鼠膽子，你就是個死耗子！”
“我真懷疑你是怎麼做了這燕京城刑警隊隊長的，你肯定是走後門。”
“就你這小心眼的樣子，你這輩子都做不了辦公室，你就只能是個小公安，刑警隊長都是你所能做到的最大官職了。”
“我要是你，這輩子都沒個大出息，我得羞愧死！”
姜綰要氣瘋了，口不擇言地怒罵。
恨不能用天下最嘲諷的語言來怒罵對方。
但理智和教養，又讓她說不出太髒的話來。
可惜，不管她如何怒罵，梁建國壓根不露面。
等她罵累了，旁邊牢房的一個嫌疑犯疑惑地問︰
“梁建國怎麼你了，據我所知，他是剛剛破格調到了燕京城的刑警隊長，听說是個破案高手呢！”
姜綰一臉鄙夷︰“破案高手？就他！”
隔壁嫌疑犯道︰“是啊，他從干公安開始到調走之前，五年時間，只有一例未破獲的案件。”
“所以才會被破格提拔的！”
姜綰沉默了。
這時候隔壁嫌疑人問︰“你是什麼案子被關進來的！”
姜綰默了默回答︰“我就是梁建國唯一那一起沒有破獲案件里的嫌疑人。”
隔壁嫌疑人︰“……”
頓了頓，她似乎想要說點別的找回場子。
“我是殺人罪進來的，我殺了三個人！”
女人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再說別人的故事。
“坐月子的時候，婆婆給我喝了一個月的清粥加鹽，她和她兒子在外間大魚大肉，硬說我腸胃不好需要吃消化好的食物。”
“所以只給我喝粥。”
“孩子三個月時，婆婆听說現在城里計劃生育，一家只能生一個孩子。”
“于是，婆婆捂死了我的閨女！”
“五個月前，我又懷孕了，孩子四個月的時候，性別幾乎可以確定了。婆婆特別找了護士給我查性別，結果是男孩！”
“我便去打了胎，然後把發育出性別的死胎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這就是你大孫子！”
“老太太發瘋地要掐死我，我便掐死了她。”
“打從我生了一個閨女後，他們一家子便對我各種折磨，丈夫更是三天兩頭家暴我！”
“公公婆婆也是各種惡言惡語，所以，這一次我和他們清算了干淨。”
“我把他們都殺了！”
女人平靜地說完，又轉頭看向了姜綰這邊，兩邊是有牆壁隔著的，看不到彼此。
但她卻好像可以看到一般問︰“你呢，你殺了多少人？”
姜綰很平靜地回答︰“不知道，可能幾十人，也可能是上百人吧！”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