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離開小鎮後去了一趟農場,和沈如眉大概交代了一下情況,又將平安拜托給她照顧。
“媽媽!”
平安顯然也知道喬連成出事了。
他有些可憐地站在那里看著姜綰,似乎再說︰
“要是爸爸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姜綰走過去,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說道︰
“別害怕,我會在的,就算爸爸不在身邊,也還有我!”
平安可憐巴巴地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個倔強調皮的孩子。
他只是一個需要愛,生怕自己再失去親人的可憐孩子而已。
姜綰的心頭一酸,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說道︰
“小家伙,之前你不是很凶殘,這會怎麼就蔫吧了!”
平安紅著眼楮抗議︰“我哪里有凶殘,你來的時候我盡管不喜歡,也沒有對你怎樣啊,是你容不下我!”
姜綰輕嘆,揉亂了他的頭發低語︰
“以前不喜歡你,現在喜歡了。”
“你爸爸會回來的,要是你爸爸不回來,我就帶著你嫁給別人,到時候,你管別人叫爸爸,氣死他!”
平安要哭了,這叫什麼安慰啊!
姜綰回到何山海這邊時,何山海正要出門,見她回來急忙扯著她的袖子到一邊低語︰
“查明白了,海凝霜約了時間給殯儀館,火化陳平!”
姜綰的眸光瞬間冷冽下來︰“時間是什麼時候?”
“明天早上五點!”
姜綰沉默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了,明早五點就要火化,時間趕的好急啊!
何山海默了默道︰“現在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偷尸體吧!”
姜綰頷首︰“嗯,只能如此了!”
“只是,要是咱們偷了尸體,如果被抓住,可是要坐牢的!”
何山海卻笑了︰“那有什麼問題,又不是直接槍斃了,坐牢就坐牢唄,再說了,咱們未必會被抓到的!”
說著眨了眨眼楮低語道︰“我買通了一個尸體的家屬,死者是家暴男。”
“他父母不在了,就一個媳婦和一個兒子,平常家暴男總是各種打罵媳婦。”
“還差點將兒子給打殘了,所以,媳婦早就恨之入骨了。”
“這一次家暴男和朋友喝酒後直接死了,媳婦不肯要他的尸體,將其丟在太平間七天!”
“我今天偷偷聯系了那個女人,給了她二百斤糧食,她很樂意將尸體交給我們。”
“而後我們將兩個人的尸體調換即可!”
姜綰松了口氣,朝著何山海挑了挑拇指。
不愧是未來大佬啊,門路多,法子也多!
“我們去偷尸體,還要叫江城嗎?”何山海想了想問道。
姜綰默了默︰“不要了,之前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江城是搞思想工作的,我們偷尸體他要是知道了會很難做。”
何山海嗯了一聲,忽然道︰“其實,要救喬連成最好的法子就是讓江城去坦誠。”
“只要承認是自己弄死了陳平的,喬連成不就沒事了!”
姜綰搖頭︰“喬連成和他是生死兄弟,不會這樣做的。”
“何況,江城這一次是被踫瓷了,比較倒霉而已!”
何山海欲言又止,沒再多說。
當晚八點多,姜綰和何山海做了一番打扮,這樣被抓也不會馬上被認出了。
這會陳平的尸體還在醫院太平間的,只要他們直接到太平間將兩個尸體調換就行了。
“如果火化的時候,海凝霜發現不是陳平怎麼辦?”何山海有些好奇地問。
姜綰道︰“應該不會,因為海凝霜也沒多愛陳平。”
“一個被自己親手害死的人,她有那個臉去見嗎?”
何山海想想也是。
太平間的門房大爺五十多歲,很喜歡帶著老花鏡看報紙。
尤其是天黑了,他更加喜歡在黑暗的燈光下看報紙。
姜綰他們過來的時候,老大爺也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太平間的鑰匙就在他的腰上。
姜綰扯了扯何山海低聲問︰“你會開鎖不?”
何山海搖頭。
然後又指了指老大爺的鑰匙︰“你去偷!”
姜綰翻了個白眼︰“我怎麼偷,我都不認識他啊!”
何山海道︰“你是女人,好說話,去套套近乎啊!”
姜綰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走過去敲了敲門。
姜綰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
這年頭可是沒有羽絨服的,這是姜綰拿了樣本給劉倩倩,讓劉倩倩做出來的樣品。
也是準備明年服裝廠的主打貨。
當然,今年收不上來那麼多的羽毛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大批生產做不到,單獨一兩件是可以的。
姜綰這件就是樣品,里面為了保暖特別多塞了不少的鴨毛。
她去敲門時,老大爺沒听到,她便湊近了一點喊。
結果沒看到門上有顆釘子,這是房門年久失修自己露出來的。
她抬手敲門,手臂拿下來時,剛好勾到了釘子。
“刺啦!”
姜綰听到這聲音心里就咯 一下,心說完了,這羽絨服的面料本就不合格,這要是劃開了口子,里面的羽毛不得滿天飛。
正想著呢,房門猛然打開。
也就是房門打開的剎那,剛好勾著姜綰的羽絨服扯開了。
刺啦!
原本不過是很小的口子,剎那被放大,甚至半個袖子都給扯開了。
里面的鴨毛瞬間涌出,亂亂的一大捧。
房門打開時帶出的風將鴨毛刮起來。
又忽忽悠悠地飄落了下來。
那一刻,仿佛下了一場鴨毛雪。
門房大爺不明所以,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漫天的‘風雪’。
大爺有點懵逼。
這時候姜綰也很懵逼,她很郁悶地抬頭看向大爺問︰
“你吃了嗎?”
就是動作僵硬了一些,聲音沙啞粗糙了一些,臉色也蒼白了一些。
然後再配合了白色的漫天鴨毛。
那狀態,像極了雪地里來的雪女,還是準備要吃人的那種。
至于問你吃了嗎?那純粹就是臨時冒出來的,都沒經過大腦就出口了!
大爺看到面前的這一幕,身體顫了顫︰
“啊!鬼啊!”
然後兩眼一翻,暈倒了。
姜綰更懵逼了,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天上的‘白雪’還在落,姜綰聞了聞,一下子聞到了牲畜毛發的特別臭味。
她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嗯,回頭得和劉倩倩說說,這羽毛得消毒,不然會臭!”
說完彎腰拿下大爺腰間的鑰匙。
只是,看著大爺就這麼躺著也不合適,她想了想,還是伸手將大爺給拖進了屋子。
她直起腰準備要離開時,眼神一飄,瞧見旁邊的桌子上一張故事報的標題是︰
《被殺後,厲鬼化作雪女索命》
“……”
想不到大爺口味這麼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