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江湖二十年

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人關,軍火窯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征子有利 本章︰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人關,軍火窯

    這女人,不見不知美人關。

    這女人,好似一把鋼刀心上懸!

    你見她,眸如清潭,風吹漣漪波吻岸;又見她,鬢如煙籠,霧鎖寒江秋月天。

    她是相思的藥,她是殺人的膽!

    心不亂,非好漢!心一亂,全因她喜怒哀樂,貪嗔痴怨。

    石榴裙下,英雄氣短,男兒夢斷!

    明知她本性輕浮,是個紅顏禍端,怎奈天塌地陷在眼前,敵不過四個字——心甘情願!

    英雄不邪,那是死英雄;美人不淫,莫非泥美人?

    只可嘆,剎那相逢,驀然回首無所見……

    ……

    餐廳里驟停的小提琴聲,漸漸地又響了起來。

    江連橫按下闖虎,望著空蕩蕩的樓梯,過了半晌兒,方才轉過身來,咧嘴一笑︰“這他媽是我前世的冤家呀!”

    趙國硯從痴想中驚醒,愣了一下,連忙勸說︰“道哥別這樣,你咋老瞅別人家的媳婦兒好呢?”

    闖虎撇了撇嘴,卻道︰“還說別人呢!你眼楮不也直了麼!”

    這也的確難怪江連橫。

    莫說旁人,就連闖虎這般見過大世面的,剛才也照樣被人勾走了魂兒。

    江連橫欣慰道︰“闖啊,還是�驨姣瞗@饋!br />
    “道哥,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趙國硯有點尷尬,連忙解釋說,“咱倆一共就出這麼兩趟活兒,去趟營口,你把喬夫人帶回去了;來趟大連,你要是再動心思——嫂子還以為我是啥人呢!”

    “你想得太多了。”

    這時候,白襯衫服務生走過來,通知三人餐廳即將關閉,問他們還要不要點其他東西。

    江連橫擺了擺手,將其支開後,低聲說︰“國硯,你帶來那倆崽子,我先不見了。明兒一早,咱幾個先去碼頭,看看李正他們在不在。闖虎,你明兒晚上,去听那倆人的動靜,有毛病沒?”

    趙國硯和闖虎一齊應聲搖頭。

    江連橫便說︰“那就這樣,都早點兒睡吧!”

    三人陸續起身回房,頭上樓之前,江連橫還不忘到前台要了通電話,給家里報個平安。

    接電話的是西風,簡單嘮了幾句。潛入大連頭一天,江家風平浪靜,奉天城似是無人察覺。

    隨後,江連橫走上樓梯。他的房間明明在三樓,卻在二樓走廊里鬼使神差地停了一會兒,左右看看,摸了摸懷里的配槍。

    ……

    ……

    翌日清晨,咸腥的海風在城中肆虐。

    趙國硯在天色微蒙的時候,便早早起身外出,做相應安排,直到六七點鐘的時候,才頂著個被風吹亂的雞窩頭回到旅館,在餐廳里跟江連橫和闖虎踫頭。

    三人吃過早飯,便依照昨晚的計劃行事。

    闖虎從未像今天這般興致沖沖。從趙國硯口中探得那夫妻倆的作息以後,他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盡管如此,江連橫還是有點擔心。

    畢竟,旅館的客房自成一體,是新式的磚混建築,不同于深宅大院,沒有那些腰粗的房梁,也沒有彼此連同的院子,更沒有飛檐片瓦,想要藏身其中而不被發現,實在是難如登天。

    闖虎不以為意,似乎對此早有經驗。

    ……

    江連橫和趙國硯離開大和旅館,穿過馬路,來到大廣場的青銅像前。

    這座圓形轉盤廣場,便是城市的心髒。

    旅館對面是橫濱正金銀行,左邊是英國領事館、警察署,右邊是市民政署,再往里便是南鐵株式會社總部。

    總而言之,整座城市最重要的場所,幾乎全部坐落于此地附近。

    兩人從廣場中心出發,一路向東,朝著港口碼頭的方向行進。

    走到天邊開始有海鳥盤旋的時候,遠處的幾艘鋼鐵貨輪和簡易的港口吊機,也隨之映入眼簾。

    再往前走了一會兒,行將走到貨物倉儲地的時候,路邊忽然迎面走來兩個年輕人。

    一個是賽冬瓜長臉,一個是豆腐乳方頭。

    “道哥,這是我帶來那倆崽子。”趙國硯介紹道,“這是長臉,這是方頭。”

    “就叫長臉和方頭啊?”江連橫問。

    “叫名顯得生分,你叫賽冬瓜和豆腐乳也行。”趙國硯沖他們招呼一聲,“你們倆,叫東家!”

    “東家!”兩人齊聲喝道。

    “誒,好好好……”江連橫怔怔地應聲說,“果然是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相,你瞅著腦袋方的,小時候睡磚頭長大的吧?”

    兩人呵呵地笑了笑,只覺得東家詼諧,還挺平易近人。

    趙國硯繼續介紹說,這倆人本來是營口碼頭上的搬運工,脾氣挺愣,又有膀子力氣,便將他們招到了身邊,偶爾跑跑,平平小事兒。

    倆人為了幫忙查清榮五爺的嫡系,還特意在碼頭上干了一個月。

    江連橫來此,打算跟胡匪踫頭,便問他們認不認識李正。

    聞言,兩人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碼頭上的搬運工太多,即便是同一班搭伙兒干過活兒的,也未必記得彼此之間的名字。

    江連橫提醒道︰“他們應該跟其他搬運工不太一樣,都是成群成群來的,我沒記錯的話,是歸小鬼子直接管的一幫人。”

    賽冬瓜和豆腐乳相視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便爭相著說︰“是有這麼一幫人,還挺多,但平時不跟咱們在一塊兒干活。”

    趙國硯接話問︰“你倆現在還能不能混進去,幫東家問問情況?”

    賽冬瓜想了想,說︰“應該好使。”

    豆腐乳也點頭道︰“我們雖然是兩撥人,但也都在碼頭上,應該有人認識。”

    “那就別在這干杵著了,快去!”江連橫催促道,“你就說,‘辣蔓兒到了,噴子等響兒’。”

    兩人應了一聲,旋即轉過身,快步朝港口的方向走去。

    江連橫閑下無事,本打算去貨物倉儲地去賣賣呆兒。未曾想,鬼子對港口、貨運、倉儲的管理十分嚴格,沒有票據,竟然連靠近一些都不被允許。

    不過,這倒也無傷大雅,因為離此不遠,便是專門供運送大宗貨物的火車站。

    舉目遠眺,車皮上的許多貨物,都能盡收眼底。

    黑晶晶發亮的煤炭、堆積如山的鐵礦石、還有兩三人才能勉強環抱的巨型木料……

    一眼望不到頭的車皮裝得滿滿登登,再重新裝包,運到一艘艘貨輪上,調頭而去,運往東洋。

    江連橫咂摸咂摸嘴,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自顧自地呢喃道︰“這些貨,要是給咱們賣,可得值老錢了。”

    “道哥,你說啥?”

    海風太大,趙國硯沒有听清。

    江連橫搖了搖頭,自己卻把話題岔開了問︰“這附近有館子麼,找個地兒坐會兒!”

    兩人走進不遠處的一家日料店,一邊呷著清酒閑話,一邊時不時地看向玻璃窗外。

    趙國硯從營口帶來的兩個崽子,去的時間不短。

    江連橫酒足飯飽,又抽了三支煙的功夫,兩人才從港口那邊折返回來。

    趙國硯隔著玻璃窗,叫兩人進來,問他們有沒有找到李正。

    豆腐乳坐下來,點了點頭說︰“問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找著了。”

    “那人呢?”江連橫問。

    賽冬瓜應聲回道︰“東家,他說他現在走不了,讓你等等,他試試天黑的時候能不能溜出來。”

    “他們現在干活兒呢?”趙國硯不禁皺起眉頭。

    一幫殺人不眨眼的胡匪,竟活生生被人當成苦力,想想都覺得離奇。

    兩人搖了搖頭,卻說︰“現在是沒干活兒,他們那幫人都歇著呢,說好像是待會兒有條船要來,要讓他們卸貨,還挺重要,所以不能外出。”

    江連橫听罷,看了一眼店內的時間。

    盡管當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估摸著此地到大和旅館的距離,回去也是折騰,不如直接留下來等著消息。

    四人索性在日料店里把晚飯也吃了。

    傍晚時分,金燦燦的海浪徐徐翻滾,海鳥在夕陽里盤旋鳴囀。

    玻璃窗仿佛成了掛在牆上的一幅畫,港口已經不像白天那樣繁忙了。

    但就在此時,伴隨著一陣響亮得有些刺耳的汽笛聲,一艘懸掛著膏藥旗的東洋貨輪,慢悠悠地泊進大連港口。

    江連橫等人從餐館里走出來時,海水已經變成了絳紫色,夜幕緩緩垂降下來。

    “這應該就是李正說的那條船。”江連橫嘟囔了一聲。

    趙國硯也覺得八九不離十,便低聲提議問︰“道哥,要不再讓他倆過去看看?”

    “不用了,去也白去,我要見的是李正。”

    天色似乎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江連橫沉思了片刻,念叨著說︰“再等會兒吧!他要是出不來,其實也相當于是個消息了。”

    趙國硯沒有多余的表態,只是“嗯”了一聲,隨後便站在道哥身邊,神情戒備地東張西望。

    天黑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山頂的燈塔忽明忽暗,漆黑的海面上,漸漸浮現出銀白色的碎光。

    將滿未滿的盈月懸至中天,風很大,似乎連地上的影子都要被吹散了。

    “有人來了。”賽冬瓜和豆腐乳輕喝一聲。

    江連橫點點頭,示意兩人別多嘴,身邊的趙國硯悄無聲息地把手摸進內懷。

    不遠處,有兩個人影,正背著月光朝這邊走來。

    夜色下看不清彼此的臉,雙方都很謹慎,互相試探著慢慢靠近。

    “李正?”江連橫輕喊了一嗓。

    聲音似乎在大風里飄了片刻,才終于鑽進了對方的耳朵里。

    “我操!兄弟,你咋才來?”

    李正總算放下了戒備,領著二驢快步朝這邊趕過來,說︰“你要再不來,哥幾個就準備卷鋪蓋跑路了!”

    “什麼情況?”江連橫問。

    李正將幾人拽到路邊的一家漁具店的陰影里,低聲罵道︰“再他媽不跑,估計就來不及了。”

    身旁的二驢也跟著罵罵咧咧︰“除了那些大山頭當家的,其他人天天淨幾把在這干活兒,誰能受了?驢操的東洋鬼子擔心人跑光了,最近管得嚴,只要抓到偷跑的,立馬槍斃。”

    江連橫轉頭看向李正,問︰“你帶來多少人?”

    “還剩十來個。”

    “有跑的?”

    “那能不跑麼?”二驢立刻接茬兒道,“大伙兒是胡子,來這就是為了升官發財,誰願意天天在這干苦力呀?老哥,這趟活兒可算把哥幾個累毀了,你到底能給多少啊?”

    “錢,你不用擔心,肯定不會虧了你們。”江連橫的聲音有點冷。

    李正將信將疑地打量了他一眼,說︰“兄弟,我手底下的崽子,心里都長草了,你得拿點兒實際的說話。”

    聞言,趙國硯不禁皺起眉頭︰“李正,咱不是頭一天認識了,道哥向來是說話算——”

    李正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轉而看向江連橫,卻說︰“我信你,但那是我自己的事兒,我不能讓弟兄們心里沒底。當初在山上,那幾個老辮子給過咱們錢,但現在還不知道要干多久,我得給弟兄們一個說法。”

    “合理!那你是想讓我現在給你們錢?”

    “兄弟,你知道,錢對我來說,就那麼回事兒。”

    江連橫笑著點了點頭︰“呵,我知道你稀罕槍,可我現在怎麼給你?”

    李正用大拇指朝身後的港口指了指︰“槍就在里頭!”

    “剛才那條船上,運的是軍火?”

    “不確定,但我感覺應該是,剛才那條船上,下來了幾個軍官,貨箱挺沉,听著動靜有點像。”

    江連橫頓時怔住,又想起李正剛才所言,鬼子突然收緊了對胡匪的管控,若是真有軍火運抵港口——“宗社黨的‘勤王軍’要跟張老疙瘩開戰了?”

    李正點點頭︰“所以我說,再不跑,估計就來不及了。”

    二驢立即附和道︰“咱們眼巴前還在碼頭,想跑還有機會,但要是等到部隊集結,想跑也跑不了了。老子可不想給那幫豬尾巴賣命!”

    江連橫沒有理會二驢的抱怨。

    他腦子里想的卻是,要盡快把這份情報捎回奉天。

    這不光是為了張老疙瘩,而是他已經跟宗社黨的榮五爺結下了梁子,絕不想看到他們執掌奉天。

    “勤王復國軍”一旦行動,那些潛伏在省城里的宗社黨,必定會配合著蠢蠢欲動,而他自己又只身大連,唯恐家中生變。

    不過,戰事情報非同兒戲,還需進一步確認。

    “那批軍火,大概有多少?”江連橫問。

    “至少大兩三百箱!”二驢說得言之鑿鑿。

    “不止,最少五百箱往上!”李正搖了搖頭道,“但還是那句話,我不確定是不是軍火,或者說,我不確定那批貨箱里全是軍火。”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江連橫問︰“兄弟,過去看看?”

    “等下!”趙國硯連忙打斷道,“要真是軍火,那倉庫附近,肯定有鬼子把門兒啊!”

    “是有,但是很少,看得也不嚴,而且我知道該怎麼走。”李正解釋道,“最主要的是,這批貨是偷著運來的,就跟我們這幫‘勤王軍’一樣,不敢明著露面。”

    “懂了。”江連橫沉吟一聲,“他們要是嚴防死守,就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道哥,有點兒危險。”趙國硯低聲勸道,“你要真想探探底,那要不我去,你在這等著?”

    “危險?呵呵呵!”

    李正斜靠在牆邊,莫名其妙地訕笑了兩聲,隨後無視趙國硯,徑直朝江連橫抬了抬下巴——

    “兄弟,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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