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劉璋

第725章 靜候戰機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花花家的太歲 本章︰第725章 靜候戰機

    建安七年,十月。

    長安城夜間大雪紛飛,寒風呼嘯,天明後,城內城外皆是一片白茫茫。

    隨著晨曦初露,長安令自府衙而出,督促役人將道路上的積雪清掃干淨,露出原本的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但求不見一點雪色,這既是便于行人通行,也是保證長安這座都城該有的敦厚氣象。

    而長安的政治中心——秦王府內,府中的僕役更是早早的起身,在天色微微泛起亮光之前,就將府中的庭院、道路、院落中的積雪清理的干干淨淨,只余下檐角、樹木為積雪覆蓋。

    是故,當劉璋踏出屋宇,所見和往日的景色大差不差,他知曉是府中僕役所致,隨手招來府內的主事龐靖,吩咐了一句“早起掃雪的僕役,每人嘉賞三百錢,午間餐食加上酒肉。”

    “大王仁德。”龐靖恭聲領命,同時贊了一聲。

    而後劉璋示意龐靖退下,接著舉步向議事廳行去。

    嘉賞早間掃雪的僕役,非是劉璋一時興起,而是有功者必當嘉賞,尤其是身邊的人。劉璋身為君主,作為首腦,權柄可以下發千里,但咫尺之內,日常陪侍身旁的僕役,卻是不容小覷。

    歷史上為近侍所害的君主不知凡幾,這方面劉璋自是小心,且如明洪武大帝朱元璋,殺伐果斷,屢興大獄之人,然而對于身邊的廚子卻甚是禮待,不以其人名位低下而有所薄待,此可謂良師在前也。

    府內議事廳,距離劉璋的臥房並不遠,他舉步而行,不多時就來到了議事廳的門前,舉目往內視之,國相王商、長吏荀攸等人,早已列席入坐。

    “諸君這般勤勉,倒顯得孤懶散了。”劉璋舉步踏入,調侃了一句眾人。

    王商和荀攸等人見到劉璋的身影,紛紛起身致禮,劉璋揮手按下示意眾人入座,不必多行繁文縟節,禮數但精簡短快,以免浪費太多的時間。

    劉璋行至主位,安然坐下,一眾文武這才跟著入座。

    “向著孤遠征河北,關中之事,皆是交到了卿的手中。”入座後,劉璋率先向國相王商出言道“這幾日孤查閱過往的文書案牘,均是處理的毫無分差,可見卿用心王事,勤勉非常。”

    “大王謬贊了。”花白了胡子的王商,自謙了一句,也是他自覺不敢當此等贊賞,他指著荀攸道“非是公達從旁協助,商一介老朽,安能妥善處理如此繁多的事務。”

    “此非臣下一人之功,實乃幕府諸人相協之力也。”王商沒有貪功,他將功勞分潤到了幕府一眾文武的身上。

    “卿家不必過謙。”劉璋笑著擺了擺手,他續而贊道“卿為國相,坐鎮中樞,協領文武,使關中無事,論及功勞,卿當為第一,眾人從旁協助,亦是有功之臣。”

    在夸耀了幕府留守眾人的功勞,並在功勞簿上記錄下了一筆,劉璋這才同眾人談起了正事。

    雍州治中趙昂率先出言,他上問道“大王,向著關中無事,糧草尚足,對于鄴城的攻伐,可支撐數月,為何大王這般突然的引軍而退。”

    趙昂有著和甘寧一樣的疑惑,大軍屢屢大勝袁軍,士氣正盛,行三路人馬合擊鄴城的時候,劉璋忽然引軍而退,並輕身返回了長安,放棄到手的大好局勢,著實有些讓他困惑不已。

    “倘能趁大勝之後,一舉克定鄴城,河北即可唾手而下,而河北一下,天下十之六七歸于大王,中原曹操、荊州劉表、江東孫策,皆可一鼓而下也。”

    “趙卿此問,孤不知听到幾回了。”劉璋展露笑顏,耐著性子解釋道“鄴城為袁氏經營多年,非一朝能克定的城池,加之曹孟德在白馬虎視眈眈,若不早退,後面退兵只怕就有些麻煩了。”

    “此其一也。”

    “二者。”劉璋目光深沉,思慮深遠“據鄴城間細遞來絕密消息,袁本初病體大殘,可謂是風雨飄搖,朝不保夕,而河北嗣君之位尚未落定,以孤之意,袁本初一去,河北或許將有內患升起。”

    “是故,與其對敵病虎,不如侯病虎亡去,對敵幾只互相撕咬的虎崽為上。”

    “大王深謀遠慮,臣下不及。”趙昂眼神發亮,心下明悟,他恭聲贊了一句。

    盼著袁紹亡去,袁氏兄弟相爭,而後拿下曹操吞並河北的劇本,這對熟悉史料的劉璋來說,自是無可厚非的期盼,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干脆的從鄴城引兵退走。

    此外,劉璋還有所斟酌思慮,河北是袁紹一力開創下的基業,袁紹在一日,鄴城也就極難攻克,所以與其在鄴城死磕,白白損耗將校士卒,不如等著袁紹亡故,河北大駭的時候,趁著天賜良機,輕取河北。

    只是有一點,劉璋還存有疑慮,那就是這個時空的袁譚、袁尚兄弟相爭,會鬧得有多大,是不是如歷史上一樣,二袁斗個你死我活,為他人摘了桃子去。

    不過有一點劉璋可以肯定,那就是袁紹倘若一去,河北肯定要鬧上一鬧,畢竟袁紹之前分遣諸子佷各典守一州,袁譚、袁熙、高干在地方上都有著盤根錯節的勢力,屬于地方上的實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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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不管嗣君的位置落在誰的手中,地方上的實力派都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掀起一場大戰,嘗試用武力奪取河北的主導權,不會輕易舍棄手中的權柄,成為他人隨手操弄的玩物。

    ‘等待,需要耐心的等待。’劉璋告誡自己。

    ……

    鄴城。

    “劉備。”袁紹在收到來自幽州的消息後,他直呼出劉備兩個字,且不稱字,足可見他對劉備的恨意。

    據袁熙的使者來報,劉備于柳城臨陣斬殺蹋頓,而後南侵奪取了右北平、遼西二郡,如今袁熙收攏了烏桓名王蹋頓的殘部,于薊縣同劉備相持對抗。

    而大勝之後的劉備沒有立即進軍,蓋因天降大雪,道路不通,所以兩方處于罷兵的狀態。

    文書的最後,袁熙上告,前者幽州精銳喪于真定,後者烏桓驍銳亡于柳城,他手上只有一堆殘兵敗卒,本不足以同大勝之後的劉備相抗衡,幸賴天時在袁,一場大雪阻了劉備繼續進軍的想法,所故兩方還能相持下去。

    說了這麼多,袁熙本心就兩個字——求援。

    “奇恥大辱。”袁紹憤恨了一句,這數年來,南面他為曹操擊敗于官渡,西面他為劉璋奪走上黨、河內,如今北面劉備竟是南下略地,不將他放在眼里。

    再這般下去,到時候渤海的蝦兵蟹將,只怕也要上岸來欺負他袁某人了,他成了軟柿子中的軟柿子,是個人都能拿捏一下,阿貓阿狗也能跟著欺辱他。

    “咳咳咳。”氣憤至極的袁紹頓感胸腹不暢,他重重的咳嗽了起來,一張本就血色不多的臉,霎時間變的蒼白了起來,好似燭火燃到了底部。

    這段日子一直陪在袁紹身邊的袁尚,見狀立即上前輕拍撫動起了袁紹的背部,做出一副孝子的模樣,而今袁紹還未宣布他嗣君的身份,可不能就這麼突然的離去,到時候只怕袁譚會以長子的身份同他競爭嗣君之位。

    “父親,劉備此獠不過芥蘚之疾,卻是不必這般動怒。”袁尚寬慰道。

    “芥蘚之疾。”在袁尚的幫助下,袁紹稍稍氣順下來,而後他苦笑了一聲,想他早年何等意氣風發,中年更是為天下諸侯推為盟主,如今任誰都上來踩他一腳,就算是芥蘚之疾,也足以讓他覺得蒙羞在懷。

    不過傷懷歸傷懷,袁紹還是將目光放在了當下的事務中,如今袁熙不敵劉備,需要派遣援軍前去支應,不然若是幽州為劉備所得,他將兩面受敵也,至于南面的曹操,說不得也會放棄盟友的道義,上來啃咬一口,以免偌大一個河北,盡為劉璋和劉備所瓜分。

    “尚兒,發援軍于幽州一事,你怎麼看?”袁紹考效起了袁尚。

    袁尚斟酌片刻,隨即出言道“父親,非是孩兒輕薄兄長,實是兄長身為幽州刺史,然大不堪用,先是敗于真定,而後喪地二郡,因而以孩兒之見,幽州之患,不在于兵少,而出于兄長這位幽州刺史的身上。”

    袁紹聞言,露出鼓勵的目光,而袁尚在袁紹的矚目鼓舞下,聲音越發嘹亮,語氣也越發自信,他慷慨道“是故欲挽救幽州的敗局,遣兵調將,恐是無濟于事,當置換幽州刺史一職,更選賢人,方為正途。”

    “那以你之見,當遣何人?”袁紹追問了一句,向袁尚問起了幽州刺史的人選。

    “非正南先生莫屬。”袁尚給出了一個人選,同時為之解釋道“審配為人正直,腹有韜略,且忠烈之氣,發于肺腑,若其人得典幽州,幽州必無患也。”

    “嗯。”袁紹點了點頭,他接受了袁尚的進言,擇定審配為幽州刺史,前往幽州赴任,同時調回袁熙,讓袁熙返回鄴城。

    袁紹這般干脆的決斷下來,不復往日的猶豫不決,蓋因這段時日來,他對以往令諸子佷各典守一州的安排產生了懷疑和悔意,畢竟袁熙守幽州,外不能據地,內不能鎮撫烏桓,所行不堪入目。

    而高干守上黨,結果失上黨,袁譚守河北,最後失河內,諸多子佷中竟是無一人能替他分憂,為他退外敵,守疆土,所故袁紹存了改易制度的心思,他決定放權給外人,當然,須得是審配這般忠烈之士才行。

    典守外郡的人選,能力固然是要有,但忠心更是擺在第一位,沒有一顆忠心,就算再有能力,袁紹也是不敢重用。

    通過討論幽州刺史的人選,袁紹窺見了袁尚的心胸寬廣,超越了他這位父親,因此他下定了決心,于夜間招來田豐、沮授、審配、郭圖、逢紀、張合、高覽、文丑等鄴中重臣,舉辦了一個私下的小會議。

    “諸君,孤長子袁譚,才干不足,文武俱是下匹,實不足以付以大事。”袁紹開場的話甫一說出口,田豐和沮授就為之色變,其余等人也是目光閃爍,面色或白或紅了起來,其中尤以押寶袁譚的郭圖臉色最為精彩,青一陣,白一陣。

    “而次子袁熙,哎,諸君也當知曉了他最近的行事,既不能為孤分憂,反倒是為孤生憂,于幽州惹風招雨,是以河北的重任,不是袁熙所能擔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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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來,孤慮及百年之後,河北須得一位明君坐守,而諸子之中,以幼子尚最賢,且最為孝悌,非尚兒不足以付以大任,也非尚兒不足以挑起河北這個擔子……”

    “明公。”田豐上前,不顧袁尚在場,朗聲出言道“雖是明公諸子,以小公子最為賢明,然自古立長,蓋綱常也,不可輕易更改,恐他日生憂也。”

    言罷田豐目視身側的監軍沮授,沮授不得已出首言道“明公,田別駕所言有理,還望明公深思,不可這般輕易抵定嗣君之位的歸屬,或可再斟酌一二。”

    袁尚見田豐和沮授這兩位重臣出首,發出反對的聲音,他心下雖是大為不喜,可面色上只波瀾不動,露出一副乖順的姿態,任憑諸人言說,點評立他為嗣君一事的正誤。

    有人反對,也就有人贊成,審配出言道“諸位,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今四海鼎沸,河北西有劉璋,南有曹操,北有劉備,四境之內,禍患多矣。”

    “倘嗣君之位,所托非人,是以河北拱手讓人也,當此之時,須行非常之事,棄長幼之常理,擇選一位賢明之人出任嗣君之位,這才是當下所急切的事情。”

    逢紀,作為早就押注袁尚的謀士,他循著審配的話說道“審君所言,實乃金玉良言也,而今大爭之世,存亡之秋,嗣君之位的人選,豈能拘泥于常情,當有所變也。”

    “河北之地,為明公開基,辛苦近十載才有的基業,安能因噎廢食,所托非人,使得明公一生的辛勞,數載間為他人所竊取,此明智之士所不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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