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邱氏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不是我命硬,早就成了一堆無名白骨!”
“母親知道就好。”陳安寧勾一勾嘴角,“不過,過去之事已不可挽回。母親還是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過吧。”
“我想不出來,你幫我想吧。”邱氏干脆的說道。
陳安寧笑兩聲︰“曾經棄養我的是母親,到京城後,打我罵我的也是母親。換句話說,跟他們有仇有怨的是母親,關我何事?”
邱氏的氣焰瞬間就沒了,“安寧……”
“罷了。”陳安寧佯裝受不住她哀求地說道,“看在你好歹也是我母親的身份上,就再幫你最後一次。”
邱氏立刻答道︰“你放心,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一定照辦!”
陳安寧挑眉看著她︰“母親認真的?”
邱氏用力點頭︰“當然!”
“好吧。”陳安寧不是那麼熱情地問道,“我就再相信母親一回。”
“母親確定,父親將所有婢女都玷污過了?”
邱氏眼里忍不住一紅,在她看過來時,又趕緊擦去眼淚,說道︰“那些小賤蹄子都承認了,這還能有假?”
“若是如此,母親有什麼好哭好氣的?”陳安寧嗤道,“如今父親手腳都不方便,這些婢女的性命又差不多都掌握在母親的手里。母親想要報復父親,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邱氏暗恨道︰“就怕你祖母出來阻撓!”
陳安寧笑兩聲︰“母親當真信任我?”
邱氏想也不想,就脫口答道︰“當然,你是我的女兒,我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
“母親既信任我,那就該吵吵,該鬧鬧,”陳安寧漫不經心道,“真要奈何不了對方,那母親就跟父親和離好了。”
邱氏拒絕︰“不行!我要和離,豈不便宜你父親和那一屋子的小賤人了?”
陳安寧瞥她一眼︰“母親能不能先听我把話說完?”
邱氏不情願道︰“不管怎麼說,我是絕對不會和你父親和離的!”
“我沒有讓母親真的和父親和離,我所說的和離,是指母親可以用這個要挾祖母和父親。”陳安寧耐著性子說道,“父親為官這麼多年,總不可能沒有落下一點把柄。母親跟祖母鬧著要和父親和離,大可以用和離後,父親一輩子也休想踏進官場來作要挾。”
“只要他有官復原職的一日,母親就去官衙狀告他。”
邱氏一听這話,眉目立刻浮出幾分意得來,“剛才你父親說要休我的時候,我就說了這話。”
陳安寧扯一扯嘴角,夸贊道︰“母親做得很好!”
邱氏得了夸獎,又得了解決之法,瞬間就不哭了。伸長脖子,往馬車里探頭瞧了幾眼,見什麼也沒有,不由失望地撇一撇嘴後,擺著手轉身走了,“你給長公主醫治頭疾也累了,趕緊回去歇著吧,我先回去看看你父親是不是又跟婢女在胡混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春桃忍不住‘呸’一聲後,說道︰“陳夫人從未養育過陳二小姐,對陳二小姐又多有苛待,陳二小姐何必這樣幫她?”
春蕊也很好奇為什麼,便沒有制止。
幫她?
如果挑撥離間也算是幫她的話,那她的確是在幫她。
陳安寧瞥一眼已經快走沒影的邱氏,隨口答道︰“她有再多不是,也是我的母親。”
春桃哼道︰“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陳安寧笑道︰“你這話跟我說說倒罷,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說。大魏以孝治天下,若讓旁人听見你這樣勸我,指不定就要編排是長公主指使你這樣挑撥我和母親之間的關系了。”
春桃听她這樣一提點,也禁不住有些後怕,趕緊彌補說︰“奴婢也就私下里跟陳二小姐說說,在旁人跟前,才沒有這麼好的閑心呢。”
馬車慢慢停到清芷院前。
陳安寧抱著檀木盒子走下馬車,朝蘅蕪院的方向看上兩眼後,正待回清芷院,便見陣陣馬蹄聲從後傳來。
停住腳步。
回過頭。
看到是謝 ,她想也不想,便收回目光,抬腳進了清芷院。
謝 飛身過來,攔到她跟前,“看到我就走,做了什麼虧心事?”
邊說邊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兩遍後,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手里抱著的檀木盒上。
將手里的包裹塞給她,順勢拿過檀木盒子。打開看到里面的人參,不由低笑道︰“溫秦桑送的?”
“有意見?”陳安寧睨他兩眼後,繞過他,朝屋里走去。
謝 合上蓋子,抱著盒子跟在她的身後,“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嘛。”
陳安寧回頭看一眼他手里抱著的檀木盒子,又看一眼他後,好整以暇地點一點頭︰“的確不錯。”
謝 順她的目光,也看了眼檀木盒子,好笑道︰“怕我給你貪污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陳安寧轉身拿過檀木盒子,交給迎出來的荷香,“這可是個值錢玩意,給我好好收著。”
荷香小心應是。
“跟我說說,跟你相處不錯的溫大公子為人如何?”看她要走,謝 伸手攔住她。
陳安寧勾一勾嘴角,似笑非笑道︰“確定要听?”
謝 瞧著她眼里的戲謔,知道不會有什麼好話,但還是說道︰“當然!”
陳安寧微微一笑,“跟你是兩個極端。”
謝 笑問︰“怎麼個極端法?”
“很簡單。”陳安寧繞開他,“僅用好與壞來形容的話,你就是壞的那一端。”
謝 笑罵︰“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陳安寧瞥他一眼,“你在說你自己嗎?”
“對對對,我在說我自己。”謝 催道,“趕緊換衣裳去吧!”
陳安寧哼笑兩聲,拿著包裹進了屋。
在春蕊、春桃的幫助下,換好衣裳出來後,她道︰“走吧。”
正斜臥在樹上假寐的謝 睜眼看向她。
看到普普通通的侍衛衣裳,穿在她身上,卻莫名顯現出來幾分貴氣,不由嘖道︰“模樣倒是不錯,就是細皮嫩肉了些,身子也單薄了些。”
陳安寧反唇相譏道︰“你倒是不細皮嫩肉,不身子單薄,只是打架起來,也最多和我打成平手。”
謝 牙疼道︰“行了,知道你很厲害了。”
“知道就好!”陳安寧跟著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怎麼過去?”
謝 瞧她兩眼︰“騎馬,會嗎?”
陳安寧瞥他一眼,“再打一架,分出個勝負?”
謝 好奇︰“你跟那位溫大公子見面的時候,也跟吃了炮仗一樣?”
“我是不是跟吃了炮仗一樣,那得分人。”陳安寧淡定道,“比如跟你說話的時候,我就只會嫌炮仗吃得太少了,發揮不出我全部的火力。”
謝 挑眉,“為何?”
陳安寧看著他,揶揄︰“為何?那是你該反省的事,不該找我要答案。”
謝 哼道︰“就是跟我過不去了。”
陳安寧勾一勾嘴角,“為何跟你過不去,那也是你該反省的事。”
“那真是巧了,我也主打一個從不內耗自己,只會怪罪別人。”謝 慵懶地說道,“所以,你跟我過不去,那都是你該檢討的問題,我為何要反省?”
陳安寧譏諷,“既然我有問題,那你這麼纏著我做什麼?腦子有病,還是喜歡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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