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寒月高照，古戰場上，東方魔主看到前方被太上上神一劍斬殺的黑影，面露詫異之色，問道，“竟然有人比我們捷足先登，先一步來到這里，莫非，已經有人知曉北天門的機緣就在這里？”
“這不是人。”
前方，李子夜神色平靜地回應道，“是怪物。”
“太上上神，這里沒有其他人，你濫殺無辜的事情，不會傳出去的，不用著急狡辯。”
東方魔主笑著說道，“這明明是一個人，哪是什麼怪物。”
李子夜沒有解釋，繼續向前走去。
東方魔主見狀，緊隨其後，紅潮和朱珠跟在東方魔主身後，整體來說，三人的站位處于隊伍的中間，相對而言，比較安全。
至于最後方，則是由修為最強的紫薇神主坐鎮，提防隊伍後方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五人走過被紫電一分為二的身影時，紫薇天停下腳步，仔細看過其面容，眉頭輕皺。
這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短暫的佇足後，紫薇天收斂心神，快步跟了上去。
“太上上神，你說，我們來對地方了嗎？”月色下，東方魔主看著周圍人間仙境一般的美景，關心地問道。
“來對了。”
李子夜回答道，“倘若北天門的機緣真的存在，十有八九，就在這里。”
“這麼說來，我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東方魔主笑著說道，“二選一，我們一下就選中了正確答案。”
“確實不錯。”
李子夜抬頭看著天際的寒月，平靜道，“魔主，你要是有什麼隱藏的本事，最好就用在這里，不然，我們未必能夠活著出去。”
“太上上神說笑，本座能有什麼本事。”
東方魔主訕訕地說道，“若是在神界，本座還是魔主修為的時候，倒是還有幾招底牌，現在，本座著實不剩什麼東西了。”
李子夜听過前者的回答，也沒再多言，收回目光，繼續前行。
太陽有金烏，月亮有那個月神，看來，都不是巧合。
黑夜中，五人前行了不到一刻鐘，突然，夜色盡頭，又一道黑影沖了出來，撲向五人。
這一次，黑影沒有從前方發起攻擊，而是出現在了隊伍後方。
隊伍最前面，李子夜停下腳步，卻是沒有回頭。
後方，紫薇天手中紫色長槍破空而出，一槍貫穿了來人的胸膛。
三步距離，來人的雙眼漸漸失去了色彩，身子無力地癱軟下去。
“又一個不怕死的？”
此時此刻，東方魔主也察覺出異常之處，轉身看著後面被紫薇天一槍捅死的身影，皺了皺眉頭。
不對勁。
他們這邊，可是有著五個人，哪怕是沒有理智的野獸，都要好好掂量一下，更何況活生生的人？
一個，還能用不怕死解釋，不足為奇，畢竟，這世間從不缺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白痴，但是，短時間內，又出現第二個，就有些奇怪了。
“沒有異水的氣息，他並未被異水感染。”
東方魔主檢查過被紫薇天殺掉的陌生人，說道，“怪了，那他們為何會不知死活向我們出手？”
“白天的時候，我們走的是同一條路，停留的時間也更長，卻沒有遇到這些怪物。”
紫薇天沉聲道，“難不成，他們只能晚上出來？”
“有這個可能。”
東方魔主說了一句，雙眼掃過四周，目光中明顯多了幾分戒備。
“先趕路。”
最前方，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現在也看不出什麼。”
隨後，五人重新踏上前行之路，因為時間緊迫，不願多做耽擱。
天亮之前，他們就要出去，所以，絕對不能將時間浪費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可惜，凡事總是不會讓人得償所願。
五人剛剛走出不到十里，四面八方，一道道黑影從黑夜中沖出，數量之多，足有三五十人。
“紅潮，你保護朱珠，不用出手。”
隊伍最前方，李子夜吩咐了一句，拔劍出鞘，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
夜下，只見紫電寒光劃過，一顆顆頭顱和斷肢殘臂飛起，一眾五境的武者在紫電的鋒芒下，竟是連一招都接不下。
鮮血，如同落雨一般染紅古戰場，不多時，五人周圍，已滿是殘尸，再沒有一個人能夠站起來。
三十九人，紫薇天和東方魔主殺了不到十個，剩下的三十人，幾乎全是李子夜一人所殺，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膽寒。
這一刻，紫薇天和東方魔主看向眼前白發年輕人的目光都有些變了。
“哎呀，忘記留活口了。”
眼看氣氛有些沉重，東方魔主面露懊悔之色，一驚一乍地喊道，“太上上神，你怎麼不留一個活口。”
“忘了。”
李子夜應了一聲，揮劍震散紫電上的血跡，平靜道，“不過，留活口的事，魔主不必擔心，現在這些人，應該只是開胃菜。”
“太上上神是說，接下來，這種怪物會越來越多？”東方魔主詫異地問道。
“顯而易見。”
李子夜注視著前方，回答道，“現在，我有些明白，那些飛升者從何而來了。”
“飛升者？”
東方魔主听過前者的提醒，雙眼微眯，問道，“你的意思是，此前那些陌生的飛升者，都是從這里出去的？”
“嗯。”
李子夜點頭道，“我們來對地方了，這里，十有八九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或者說，古戰場的存在，就是天地意志的兵工廠。
需要的時候，就會放出一兩人，化為飛升者，引誘世人飛升。
“如果事實真如太上上神所言，那我們的運氣真是不錯。”
東方魔主冷聲道，“雖然有些危險，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拿北天門的機緣，總要冒點風險的。”
“有一個問題。”
後方，紫薇天詢問道，“白天的時候，他們為何不能出來？”
“不知道。”李子夜搖頭應道。
“我們在外面的時候，那些飛升者，白天出來過嗎？”
東方魔主詢問道，“這些日子，渡劫的人太多了，有點記不清了。”
“不清楚。”
李子夜語氣平和地回答道，“那些人中，我們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神界過來的，哪些是從這里出去的飛升者，這個問題，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