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寒風冰冷刺骨。
大商皇宮深處，皇室宗祠前，太商、書生首次相見，兩個不同時代的天才，今日，終于會面。
太商願意見書生，和願意見李某人的原因完全不同。
既沒有理念的認同，也沒有摻雜儒首的情面，有的只是對書生實力和天賦的認同。
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完全不需要其他任何附加條件的加成。
“天之高。”
書生听過太商對三花境簡單的解釋，輕聲呢喃了一句，面露思考之色。
太商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書生，什麼也沒說，身體周圍，一股無形的力量彌漫開來，將其籠罩在內。
剎那間，書生身子一頓，目視眼前道門先賢，心中波瀾劇烈翻涌，開口問道，“這便是大圓滿的境界嗎？”
“不。”
宗祠前，太商搖頭應道，“尚且差一點，不過，很接近了。”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能夠達到這種境界？”書生詢問道。
“四個半。”
太商回答道，“太淵、孔丘他們二人肯定達到甚至超越了這個境界，老朽算一個，天劍入道時，算一個，還有半個”
說到這里，太商語氣一頓，繼續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小師弟呢？”書生關心地道。
“他還差得遠。”
太商如實回答道，“他距離大成之境，尚且有一些距離，更不要說觸及大圓滿境界。”
“小師弟的領域法則，已經接近大成？”
書生听到這個消息，心神微震，很快，回過神來，感慨道，“小師弟，真是一個天才。”
“不。”
太商搖了搖頭，回應道，“單論武道天賦，他和你們相比，差的很遠，絕對算不上天才，但是，他有一個優點，卻是你們比不上，那就是眼界和認知，所以，他對領域法則的領悟，一直遠高于自身的修為，可以說，是他的武道天賦拉了自身實力的後腿，不然，他可以更強。”
說完，太商看向不遠處的慕白，突然下令道，“殺了他！”
慕白听過老祖的命令，神色一驚，面露難以置信之色。
“在老朽的領域法則中，他的修為，會被壓制到單花境。”
太商平靜道，“慕白，你听好了，現在的書生不僅僅是天諭殿之主，而且還是光明之神，殺了他，才能永絕後患。”
元界淨離中，書生听過眼前道門先賢之言，眸中爆發出耀眼的光華，一身光明之力盡數釋放開來，欲要沖破太商的神之領域。
然而，無限接近大圓滿的元界，明顯不是那麼好破開的。
元界之外，慕白听到書生是光明之神的斷言，心中的猶豫瞬間消失，立刻拔劍，沖了上去。
夜色下，龍淵劍劃過黑夜，世上最準的劍，徑直刺向了書生的胸膛。
元界內，書生馬上出手抵擋，但見光明之力硬撼神兵之利，兩股強大的力量正面沖擊，短暫的僵持後，龍淵劍破開光明之力，繼續刺向書生的胸膛。
危急關頭，書生側身避開了龍淵劍的劍鋒，卻見龍淵劍第一時間改變方向，如影隨形，威脅絲毫不減。
準，這便是書生此時此刻最直觀的體會。
黑夜下，書生一邊躲避，一邊抵擋，卻是驚奇的發現，不論他如何做，眼前的龍淵劍總能死死鎖定他的心脈。
“光明之護！”
迫不得已，書生只能強行催動光明之力，硬擋龍淵劍的鋒芒。
只是，元界之中，強如書生，修為也受到極大的壓制，只能發揮出單花境級別的力量。
面對如此突然的改變，書生明顯表現出幾分不適，初交手，便被慕白壓制。
只見龍淵劍破開光明屏障，劃著書生的胸膛而過，帶出一道刺眼的血痕。
染血的神袍，鮮血點點沁出，強大的書生，交手不到五招，就已見紅。
戰局外，太商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看著前方的戰斗，不言不語，也不出手，只是使用領域法則壓制住書生的修為，讓其無法發揮全力。
“君子之風！”
戰局中，書生眼見對手實力強悍，不敢大意，並指凝劍，劍指揮過，光明奔流洶涌而出，襲向眼前大商帝王。
卻見慕白不閃不避，身影掠過，一劍斬開破空而來的光明奔流，攻勢連綿不絕，越發凌厲。
書生腳踏奇步，同時催動光明之力抵擋對手的攻勢，經過短暫的不適應後，漸漸發揮出自身應有的戰斗素養。
元界內，兩人身形不斷交錯，掌、劍、拳、腿，各種攻擊方式激烈交鋒，局面從剛開始的一邊倒，逐漸陷入僵持。
“轟！”
終于，交手三十余招後，在龍淵劍劃過書生左臂的同時，書生的掌力也落在了慕白的肩上。
沉重一擊，雙方各退數步，慕白見狀，不再保留，提元納氣，一身龍氣洶涌而出，霸道的氣息，正是大商鎮國之武。
鎮世訣！
十步外，書生察覺到對手氣息變化，同樣神色一凝，雙手結印，欲要引光明降世。
“可以了。”
皇室宗祠前，太商看到這一結果，開口制止道，“馬馬虎虎，算是過關了。”
一句過關，不知是說給慕白，還是說給書生，太商收回領域之力，提醒道，“書生，與虎謀皮，就要做好被虎傷的準備，你那位小師弟可不像老朽這般仁慈，有朝一日，他若察覺到你被光明之神佔據意志，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多謝前輩的提醒。”
前方，書生收斂氣息，再度拱手一禮，正色道，“在下相信，定然不會有那一天。”
“好了，你可以走了。”
太商听過書生的保證，擺了擺手，說道，“人間之路坎坷，老朽先走一步，你們，慢行！”
書生聞言，身子微震，輕聲道，“晚輩，告退！”
說完，書生直起身，轉身離去。
夜色下，太商看著書生遠去的背影，開口問道，“慕白，你和書生相比，還是有著細微的差距，知道是什麼嗎？”
“野心。”慕白回答道。
“不錯。”
太商心平氣和地說道，“身為君王，當有掃平一切的決心，這一點，你不如你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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