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里正氣的抬手指著她,還想說些什麼,甦柳葉神色一冷,抬手抓起一把長矛,刷的扎了出去!
“你們這是非要逼著我動手?”
長矛懸空沖出去,眾人連忙往後一躲,齊刷刷避開鋒芒。
畢竟那長矛看著就鋒利,這要是被人扎一下,絕不是鬧著玩兒的!
就連里正都倉促後退了幾步,滿臉心有余悸,“甦柳葉,你是不是瘋了!”
可誰知,下一秒,甦柳葉收起長矛,砰的一聲,猛然關上了大門。
她可不想跟這群人來回糾纏,有這份時間,她哪怕去躺著休息,都比在這里強!
……
另一邊,王珍抱著手里的五花肉,一回家就迫不及待的關了門。
隨後,她直接將懷里的五花肉扔下,轉而從袖口處掏出一枚簪子。
這簪子通體碧綠,看著像柳枝的模樣,中間掐了金絲,還搭配了幾片柳葉模樣的金葉子。
乍一看上去,那葉子金光閃閃,看的王珍眼神都亮了起來。
這東西一看就值不少錢,要是拿出去賣,可就賺大發了!
上下來回倒騰著簪子,王珍越看越痴迷。
陽光折射下,這簪子看著也越發晶瑩剔透,看著看著,她不自覺的抬手,試圖將簪子帶到頭上。
可下一秒,她旁邊忽然伸出一只手,毫不客氣的將簪子奪了過去,“進去一趟,就拿了這麼個破東西?這能值多少銀子?”
王珍猛然回頭,對上趙永義陰沉的眼神,眼圈兒又是一紅,“銀子銀子銀子!你就知道銀子!你唯一的兒子都死了,你要那麼多銀子干什麼?“
遠遠看了一眼大堂里的棺材,趙永義神情里劃過一絲厭惡,“要不是你肚子不爭氣,老子怎麼可能這麼多年就一個兒子?”
“現在人都死了,莫非你還想讓我趙家絕後?我告訴你王珍,識相你就抓緊去弄點銀子過來,三天內,老子要見到至少五兩銀子!”
“三天後,我要是見不到這筆錢,你也別怨我心狠,文才這孩子,休想入我趙家祖墳!”
說完,趙永義重重將簪子放到了桌子上。
“記住了,你只有三天時間!”
砰的一聲脆響,王珍心頭一震,頓時連眼淚都顧不上擦,慌慌張張的朝著桌子撲了過去。
等她看到桌上的簪子毫發無損,才默默松了口氣。
這簪子,可是她豁出去臉皮弄回來的!
畢竟現在這情況,不管是她兒子的葬禮,還是趙永義要的五兩銀子,都是她掏不出來的數量。
抱著簪子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問題,王珍抱著簪子,忽而扭頭湊到了棺材旁邊,一下一下撫摸著棺材頂。
“文才,娘是不是很沒用?娘知道你爹要錢,是想用來娶個新老婆,給你生個弟弟傳宗接代,可娘什麼也做不了……”
“娘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壞事,偏偏遇上了你爹這個不講理的……本來娘還以為,等你長大了,娘就有機會享福了……可你……”
絮絮叨叨說了幾句,王珍忽而低頭。
片刻後,她腳下的土地綻開幾朵淚花。
“啪嗒!”
呆呆看著眼淚散開,王珍又等了片刻,忽而又將簪子裝了起來,轉而急匆匆朝著門外走去。
一刻鐘後,王珍的身影出現在村口。
遠遠看到幾個聚在一起的老太太時,王珍斂了斂眉,一步三嘆的朝著那邊走去。
身為村子里土生土長的村民,王珍十分清楚,這些老人一天天閑得沒事做,最大的愛好就是傳閑話。
最離譜的是,但凡是傳到她們耳朵里的閑話,不出半天就能傳遍全城!
想想那個場景,王珍咧了咧嘴。
這次,她倒要看看,甦柳葉能怎麼應對!
故意在周圍扭了幾圈,很快,大媽隊伍里,有人率先開口說話,“喲,這不是老趙家的嗎?你這是要去哪兒?”
王珍呆呆抬頭,眼神里包含著些許迷茫,“我……我能去哪兒呢?我在趙家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文才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將孩子養大,被甦柳葉這個狐狸精一勾,沒了……什麼都沒了……”
人群里,眾人對視一眼,有人已經掏出了瓜子,“老趙家的,你這話說的,我們怎麼听著,多少有些不對勁啊?”
後排有人立刻接話,“就是啊,不是說你兒子是去了後山,被後山上的野獸給啃了嗎?”
“這怎麼莫名其妙的,還又牽扯到人家甦柳葉身上了?”
“我可是听說了,人家甦柳葉還是因為你兒子,走丟在山上好幾天,好不容易才回來了!”
听著耳邊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王珍呵呵一聲冷笑,“我兒子人都死了,真相是什麼,當然是甦柳葉一個人說了算了!”
她抬手抹了一把淚,神情越發淒苦,“我那兒子是嬌養了點,不爭氣了點,可他長這麼大,無非也就是敗家了點,什麼時候做過壞事?”
這話一出口,人群里有幾人還真對視了一眼。
“好像是啊!”
“文才這孩子,好歹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秉性倒是不壞……”
“難道這次山上的事兒,真有隱情?”
悄悄議論了幾句後,眾人又巴巴的看向王珍,等她講下去。
“老趙家的,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到底是你家兒子忽悠的人家甦柳葉,還是說……”
“我兒子沒干這事兒!”王珍忽然猛地喊了一聲,抬頭掃過坐在樹下的一圈人,眼神越發譏諷,“甦柳葉這個狐狸精,外來戶,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從她一過來,這清河村可曾清淨過一天?”
“說什麼我兒子主動勾引她,誰知道她這種狐媚子,私底下能做點什麼?一個巴掌還拍不響,我兒子又不是狗,怎麼可能追著這個騷狐狸不放?”
前排大嬸立刻接話,“你這意思,合著我們都看錯了甦柳葉?”
“沒錯!她這種賤人,天天就知道穿的花枝招展的,後山狼谷里都能待三天,誰知道有沒有野男人護著她?我看她說不定就是借著這個借口,上山找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