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鴉上人!”
看著擋在大營門口的身影。
鐘離成玉與鐘離皆是瞳孔一縮。
這黑鴉上人,乃是九風界有名的邪修,精通御蟲之術。
也是整個九風界,唯一宗師級別的御蟲師。
他曾經為了喂養鬼蟲,造成十萬里山河寂滅。
造下的罪孽,罄竹難書。
三千年前,他被聖城追捕,墜落死燈涯。
沒想到這家伙,如此命大。
墜落進入那種絕地,都沒有殞命。
聖城與他有殺身之仇。
此番設計,恐怕已經蓄謀已久。
這次是要血流成河了。
然而,二人被變異的食心蟲毒素影響。
全身陷入僵化之中。
別說講話了,就是眼皮子都眨不了一下。
而陸川還不知好歹,問人家為啥擋路。
兩人是急火攻心,又無可奈何。
黑鴉上人面對陸川的問話,沒有搭理。
他這個時候很急。
因為與變異的食心蟲王,失去聯系了。
這東西,他也是煉出不久,還不能完全控制。
但是為了復仇,鋌而走險的用上了。
剛開始還好好,然而轉瞬之間,就沒了回應。
甚至與蟲王的血契,好像都被某種力量隔斷。
黑鴉上人懷疑,蟲王叛變了。
毒蟲的毒素控制不了,頂級大至高多久。
現在,必須要加快行動。
他隨手結了幾個印,向外發出了信息。
……
“不說話,那我走了哦!”
陸川帶著兩人,小心翼翼的想從黑鴉上人身邊蹭過去。
這小東西,怎麼如此煩人。
黑鴉上人有些不耐煩,抬手揮了一下。
一股黑氣直沖陸川面門而來。
“完了!”
鐘離二人心如死灰。
然而詭異的是。
這股黑霧到達陸川面前的瞬間,居然自動折返了回去。
這黑氣,原來也是一些小蟲子組成的。
雖然跟食心蟲不是一個品種。
但是,變異的蟲王,有高位壓制。
命令其它蟲群做不到,但是驅離卻易如反掌。
這是蟲王在保護陸川。
看到這一幕,黑鴉上人猛的扭頭看向陸川。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可能。
這小子最多也就十五六歲,連一點修士氣息也沒有。
黑鴉上人不信邪,再次揮手。
不過這次不是黑氣,而是一股粉色的氣體。
“干啥 ?”
陸川一臉呆萌,一眼看上去簡直蠢的掛相。
就差當場吸溜鼻涕泡了。
一樣的場面,再次出現。
這下,黑鴉上人不信也得信了。
食心蟲王,在眼前這小子身上,蟲王在保護他。
黑鴉上人上下打量了陸川一番。
食心蟲王可是用,大量腐爛血肉喂養出來的。
性情極度凶惡。
就是他這個煉制者,也經常遭受攻擊。
怎麼可能,會主動保護一個陌生人。
除非他是……
黑鴉上任身子一顫,內心狂喜歡。
“天見猶憐,天見猶憐。”
“讓我御蟲一道,有聖體降生,哈哈哈哈……”
他內心瘋狂的嘶吼起來。
“小弟弟,不要怕。”
黑鴉上人散去身上的黑霧,現出真身。
一個身形佝僂,干干巴巴的小老頭。
那雙眼楮卻不似老年修士那般混濁。
眼球轉動之間,精光爆閃。
黑鴉上人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讓自己看起來慈祥一點。
然而,他似乎忘了怎麼去笑。
這一勾嘴角,跟個鬼一樣難看。
“不要過來呀,不然一坨子,你遭不住的啊。”
陸川放下手上拖著的鐘離安。
張牙舞爪的揮舞起拳頭,打了一套大力拳。
而手心中的蟲王,一個不小心呲溜滑了出去。
重重的砸在黑鴉上人臉上。
黑鴉上人眼疾手快,立馬用御蟲之法暫時控住暴走的蟲王。
“蟲王跑了,壞事兒!”
鐘離成玉人都看傻了。
這踏馬打拳,能把蟲王甩出去的?
還吧唧一下,糊在人家臉上。
“我的小祖宗,蟲王怎麼在你這里?”
“這可是御蟲師的命根子啊!”
鐘離安要是能動,絕對要哭出聲來。
這小東西,太會惹事兒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把兩人都看傻了。
“哈哈,小弟弟手上真有勁兒啊!”
黑鴉上人不僅沒有生氣。
還把剛剛控制的蟲王,送了過來。
“這小蟲子,就送給你當個見面禮了,如何?”
黑鴉上人一臉的和善。
跟踏馬哄孫子一樣。
鐘離兩人皆是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嚨里。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事情怎麼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很快,鐘離成玉意識到。
這老東西,一定看出了陸川的御蟲體。
御蟲體幾乎已經絕種。
突然踫上,不可能放過。
黑鴉上人,是要收徒。
陸川接過蟲王,捏在手心里,一臉的“警惕”︰
“什麼送給我?”
“這小蟲蟲本來就是我的。”
“我在房梁上撿到的。”
看著陸川捏住蟲王的瞬間,蟲王就平靜下去。
而且完全不用限制,它就乖乖的待在他手心里。
黑鴉上人已經確定。
這小孩,就是自己苦尋數萬年而不得傳人。
他有特殊的御蟲聖體。
“唉,你離我遠點哈。”
“不跟你開玩笑,我一坨子下去,你要死的。”
陸川嘴上說著狠話。
手上卻拖著鐘離安,退出去好幾丈。
這副“慫樣”,看得黑鴉上人直想笑。
“這小子,真可愛,就是呆了點!”
他心里已經下了決定。
無論如何,今天都得把陸川給收了。
就算,大仇不報都行。
……
“砰砰砰……”
在黑鴉上人,組織語言,想跟陸川說說收徒事情的時候。
十數個身影,重重的砸進了營地之中。
毒素影響已經開始減弱。
鐘離成玉的脖子已經能動了。
她轉頭看了看,臉色陰沉如水。
全都是有名有姓的大邪修。
帶頭的居然是時良。
感受到鐘離成玉的目光,時良轉過了頭。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面那般,討好與卑微。
微微眯起的眼楮中,滿是冰冷。
都不用過腦子去想。
鐘離成玉就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
先前發生的一切。
一定是有精通術數的修士推演過。
以自己為切入口,達成眼下這種局面。
鐘離成玉並不因為,時良的算計而惱怒。
她惱怒的是自己,為什麼如此之蠢。
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不過,這推演之人也是有本事。
居然沒有觸動時間線。
讓被算計的眾多頂級大至高,生出警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