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
“你竟敢孤身一人前來，找死！”
“噗！”
“不要殺我！”
…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沒有死在外面，不過正好，我要拿你的尸體去跟李家邀功！”
“唔……你，你竟然？！”
“不可能！！”
…
“咦？趙一！”
“哼，你的膽子倒是真的大，居然敢孤身一人找來！”
“今日斬你！”
“啊……咳咳，你不能殺我，我爹是……”
…
不過是短短一天時間，趙一出現于光明崖各個區域，每次走時都會留下數具殘缺的尸體。
他殺人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沾即走。
跟在後面收尸的守衛望著地面上殘缺的尸體，面部表情已經麻木。
雖然自百年前任無敵打通天地玄關，這個江湖出現天人合一境的高手越來越多，但但百年時光，突破者也不過百十，沒有像今日這般突然出現這麼多。
這樣的絕世高手，都是這個江湖頂尖的存在，光明崖內赫赫有名，一出手天地色變，風雲皆動！
哪怕是面對外面世界厲鬼的進攻，天人合一境的絕世高手也能夠做到進退自如！
他們從來沒有設想過，這麼強大的絕世高手，就這樣無聲無息死在了自己房間內……
這得是多恐怖的存在，才能對天人合一境的高手一擊必殺？
摸摸收尸。
待到傍晚時分，趙一才停手，和甦星燦坐在了院子里吃喝。
“倘若早料到故人來此，情境局促，當年應該偷偷留下兩壇酒，今日便可挖出來痛飲一番！”
甦星燦如是惋惜地感慨道。
此地不大不小的院子，內有青梅一株，其余撿漏，不似貴人居住之地。
在屋外門窗上，還掛有風干臘肉。
宇重樓也在此地。
不過他沒有上桌，而是站在院門口，迎風持刀而立。
咱門口換守將軍共三位，它並非所有時候都很忙碌，沒事的時候，便喜歡跟在甦星燦身邊。
“甦兄對肆虐戰國的疾病了解多少？”
趙一微微一笑，隨便跟甦星燦寒暄幾句之後，並切入了正題。
甦星燦認真思考了片刻，將當年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緩緩道出:
“這件事稍微有點長，我慢慢給你捋一捋——”
“最開始，戰國出現這種疾病的時候大約是在八十多年前，那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警覺，大家都以為，無非就是鬼神說應驗了。”
“所以官府非但沒有調查鬼神之事，反而將報案的人抓了起來，認真核查，料想這些人應該是殺死了自己的親朋好友，所以他們親朋好友才會變成厲鬼回來索命。”
“但隨著六國之內報案的次數越來越多，諸多同樣的案子積重不解，六國的不少官府人士終于警覺。”
“他們成立了專門的調查組織，負責調查此事，然而時隔數年，一無所獲，甚至連這個調查組織之中的許多調查人員也受到了疾病感染，變成了厲鬼！”
“諸多事情不了了之，到這個時候，六國的當權者卻幾乎已經不聞不問了。”
說到此處，甦星燦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甦青瑤並不是很理解，詢問道:
“為什麼？”
“情況不是越來越嚴重了嗎？”
“他們怎麼能夠安心坐得住的？”
甦星燦哧笑。
“是啊……甦姑娘也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那群高坐在金銀錦簇之中的執政者卻就是不明白。”
“他們只將下面的百姓當作他們魚肉的對象，可從沒有在意過他們的死活。”
“而且在這些人的臆想之中，所謂的‘賤民’只會源源不斷地生下‘小賤民’，就像是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無窮無盡也……”
甦星燦講到這里，忽然頓了頓，頗為諷刺道:
“我這麼比喻其實並不妥當。”
“因為人在割韭菜的時候，至少給韭菜的根部提供了足夠的養分，給予了韭菜休養生息的時間……這麼對比起來，六國的百姓其實連韭菜都算不上。”
“而六國的君主和貴族們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反正在他們的眼里，這些‘賤民’是死不完的，無論環境再怎麼惡劣，他們總能頑強地找出一種卑微的方法，繼續苟延殘喘下去……”
“于是，在他們的不管不顧下，名為‘罪’的疾病終于在六十七年前徹底爆發了。”
甦星燦語氣平靜，但在場的人都能夠看出，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六國的人，幾乎是在一年之內死了九成。”
“滿地尸體，厲鬼橫行，田園荒蕪，人煙熹微。”
“當年的絕望讓所有人都抬不起頭，甚至直接自我了斷……”
“觀星樓身為江湖最大的情報基地，卻沒能為這個江湖做出絲毫貢獻，所有人一籌莫展，絕望地在天機閣中等死……”
“不過誰也沒想到，就在這樣生死之際，一個失蹤幾十年的人，突然站了出來……”
趙一抬眸。
“誰？”
甦星燦緩緩說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任無敵。”
趙一眼中閃過一道光:
“他沒死？”
甦星燦:
“沒。”
“萬分危難的時刻，任無敵寫了一封信，使黑鴉叼來，告訴我他在光明崖中留下了手筆，可以隔絕疾病，讓我帶著六國之內的幸存者前往那里避難。”
“經過漫長的十幾年，人們也總算是在光明崖安定了下來，一直苦苦撐到了今日。”
“期間老夫倒也想過要出去調查疾病源頭，但……”
他苦笑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趙一能夠理解他的難處。
外面世界的疾病，如果沒有及時地發現和阻隔，哪怕是大凶，也無法避免被感染的命運！
那些曾經出去嘗試調查病毒源頭的人，最後肯定都沒能活著回來。
趙一夾了一口菜，忽然道:
“任無敵如今在什麼地方？”
甦星燦沉默了片刻。
“不知。”
“老朽並沒有見到過他。”
“早些年倒也有過幾封書信，但也僅限于此了。”
趙一又問道:
“這些年呢？”
甦星燦搖頭。
“杳無音訊。”
ps: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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