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見這個號碼那頭的人是趙一之後，德拉克斯內心已經隱約有了最壞的猜測。
“帕提亞斯他們在哪兒？”
趙一指尖輕輕敲擊著窗戶。
那聲音落在了德拉克斯的耳里，像是一道道催命之音。
“他們啊……履行自己的承諾去了。”
“他們永遠地離開了谷懸鎮。”
壁爐旁，柴火燃燒發出的明亮熱光在德拉克斯的面龐上不斷閃爍。
那些陰影，像是描繪著他的心情。
沙發旁的茶幾上，德拉克斯捻起晶瑩葡萄的手指略一用力，葡萄頓時炸裂，汁水四濺。
“你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
德拉克斯淡淡說著，語氣里听不出惱怒。
他拿起了一邊兒雪白的毛巾，擦拭指尖葡萄汁。
“這兩個人的身份和普通的傳教士不同……”
德拉克斯話還沒有說完，趙一卻打斷了他︰
“誰都可以威脅我。”
“唯獨教會沒資格。”
德拉克斯愣住了片刻，旋即失笑道︰
“也對。”
對于x-0，無論他做什麼，不做什麼，最終教會都是要用最惡毒殘忍的手段去對付他的。
所以教會的威脅……沒有意義。
“接下來，你是要準備邀請我和蘭德爾入局了嗎？”
趙一搖頭道︰
“我已經對這個游戲失去了興趣……你想知道發明家身體的位置，我可以直接告訴你。”
電話那頭的德拉克斯冷冷一笑。
“你如此坦誠……又想到了什麼陰謀詭計？”
趙一眨了眨眼︰
“你來不來吧？”
德拉克斯沉默了片刻。
“我會來的。”
“無論你耍什麼花招。”
“不要讓我失望。”
趙一︰
“隨時恭候大駕。”
…
掛斷了電話。
趙一對著倉庫鬼說道︰
“最危險的時刻即將到來。”
“廢城那兩個家伙的實力和見識，都不是地面上躺著的這兩個家伙可以比擬的。”
“我已經設計殺死了他們的同伴，剩下的那兩個家伙不會再給我機會了。”
倉庫鬼躬身道︰
“請教主吩咐接下來的行動。”
趙一瞟了窗外一眼。
“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你和程空去好好準備一下，該轉移的城鎮居民就趕快轉移了。”
“一旦德拉克斯降臨，谷懸鎮很快……就會變成修羅場！”
倉庫鬼眸光擔憂地看了趙一一眼。
它能從趙一的字里行間听出那份沉重和瘋狂。
計劃的大部分都是它在操持，所以倉庫鬼很清楚趙一想要做什麼。
正因為了解，才會憂慮。
…
廢城。
私人藏書館。
德拉克斯眯著眼，將電話扔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自己端起了一杯紅酒，輕輕晃蕩之後飲下。
蘭德爾也在藏書館內。
不過沒有看書，而是盤坐在虛空中修行。
他緩緩睜開眼︰
“那兩個小家伙任務失敗了？”
“也正常，畢竟那是x-0……”
德拉克斯緩緩摩擦著指間的戒指，淡淡道︰
“他們死了。”
蘭德爾忽地怔住，沉默了數秒，他解除了打坐狀態，來到了德拉克斯跟前，神色肅穆了許多。
“你在開玩笑？”
“格妮絲身上還有一件他老師米山給予的一件大凶刑架，怎麼可能會死在谷懸鎮？”
德拉克斯目光緊盯著杯中如血一樣的紅酒，語氣帶著些許驚訝。
“我也不願意相信。”
“x-0真是讓人驚訝的家伙，不是麼？”
“當初為了捕獲重傷的他，教會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為了能夠從x-0身上拿到連接利維坦大人的模因源，教會甚至將它鎖進了最高級別的收容所‘虛空’之中，沒想到在那樣嚴加看管的狀況下，居然還是被他逃了出來，甚至他還順走了教會的另外一個重要模因源……”
蘭德爾扭了扭脖子。
“直接殺了，豈不是一勞永逸？”
“不要那勞什子模因源，大不了重走不朽路！”
德拉克斯搖頭。
“難！”
“不朽路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越多的人死在那條路上，那條路就會變得越恐怖……”
“最早的時候，普通的準大凶都能夠去那路上趟一趟，可到了現在……哪怕是真正的大凶，也很難從不朽路活著出來……”
“抓捕x-0付出的代價雖然不小，但難度有限……想要走那條路，可不是簡簡單單付出一些代價就可以做到的！”
“回頭，你跟我一同去谷懸鎮……咱們損失了兩個高潛力新人，我不想再在任務執行上出任何岔子了！”
“廢城的事……回來再辦。”
…
兩日後。
趙一在谷懸鎮門口，接到了德拉克斯和另外一名強壯的黑膚男人蘭德爾。
二人給予的壓迫感十分強烈，他們的身後還站著許多教員，一眼望去大約有數十。
這些教員盯著趙一的眼神帶著戲謔和冰冷。
但想象之中那慘烈的場面並沒有發生，反而德拉克斯見到了趙一之後，像是見到了自己的朋友。
“沒想到我們的見面會這麼平靜。”
趙一邀請德拉克斯進入鎮子，後者穿著黑袍教服，帶著復古的單邊眼鏡，顯得優雅而溫柔。
“我是個體面人。”
“不太喜歡打打殺殺。”
“所以才花費了巨大的精力從黑靴轉到了紅手套。”
德拉克斯跟在趙一的身邊，目光掃過鎮子，發現里面幾乎都空了。
“怎麼？”
“你這是把整座鎮子都設計成了陷阱？”
趙一不徐不急地回道︰
“沒那個心思了。”
“只是不想讓無辜的人因我而死。”
“這座鎮子，連帕提亞斯都對付不了，更何況對付你？”
德拉克斯對于趙一的認同似乎感覺到了心情愉悅。
它不會因為螻蟻的夸贊而高興。
但德拉克斯認可眼前這個敵人……從他殺死了帕提亞斯二人開始。
“他倆怎麼死的？”
趙一回道︰
“死于夢境。”
德拉克斯眼光閃爍。
“我提醒過他們……你的精神力量非常詭異，不過看上去，他們並沒有將我的提醒放在心上。”
趙一微微一笑。
二人往里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倉庫鬼的私人莊園。
站在門口，德拉克斯非常禮貌地對趙一做出了‘邀請’︰
“準備什麼時候跟我回教會？”
與帕提亞斯不同的是，德拉克斯看上去沒有絲毫威脅趙一的意向。
對于絕大部分人而言，即便知道這個陰柔俊朗的男子是自己的敵人，也很難對他生出厭惡感。
甚至會有不少異性，折服于德拉克斯的個人魅力，願意為他而死，成為德拉克斯餐桌上的食物。
趙一點了根煙，緩緩道︰
“我覺得你算是個聰明人，不應該這麼容易就上當。”
德拉克斯蹙眉。
“此話何意？”
趙一︰
“你完全沒有想過，第五聯邦就這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那只機械兔子帶著瘋子發明家的身體逃走了？”
德拉克斯眼光閃爍。
“他們當然是不同意的。”
“不過聯邦內部出了大事，灰燼堡壘的守衛都被迫撤離了，艾迪生一個有權限的準大凶，盜走一具身體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趙一笑道︰
“真巧啊。”
德拉克斯的臉色開始漸漸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其實教會有考慮過這一點。
但他們有人在第五聯邦內部，稱拿到了可靠的消息，聯邦確實因為權力分配不當的問題，兩派產生了較大的意見分歧。
常言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于是教會抓住了這個機會。
“我們有人在聯邦的內部臥底，消息他證實過一次。”
“你的確很聰明，能從一些零碎的消息里猜測出很多東西……但這一次，你失算了。”
“第五聯邦並沒有任何人跟著我們一同南行。”
“沒有人會來幫你了……你已經是孤身一人。”
趙一深吸一口煙，望著北郊，語氣帶些感慨︰
“帝都，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吧？”
“可惜……你沒機會再回去看一眼了。”
他話音落下，一股磅礡的氣息忽然從不遠處眾人身後傳來。
無盡毗鄰于準大凶！
德拉克斯只是淡淡回頭望了一眼，道︰
“看上去，你的準備並不充分。”
趙一扔掉了煙頭，看著倉庫鬼，對他打了一個手勢。
倉庫鬼凝聚血劍，直射德拉克斯！
然而那蘊藏恐怖力量的血劍，卻被德拉克斯單手擋下！
他略一用力。
血劍消融。
“你大約還不知道……你面對的究竟是怎樣可怕的敵人。”
德拉克斯語氣帶著一些自傲。
那是對于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雖然他已經不干暗殺事業很多年。
但實力卻要比原來在黑靴之中的時候更加深不可測！
倉庫鬼一擊不中，轉身就退。
趙一搖搖頭︰
“不。”
“是你不知道，你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剛才那一下，你真不該接。”
德拉克斯眼光閃爍，沒明白趙一葫蘆里在賣什麼藥。
趙一笑道︰
“你接了，它就知道你來了。”
“誰？”
“你要找的人。”
趙一說著，蘭德爾卻忽然望向了東邊兒。
那一身的肌肉，在瞬間繃緊！
如臨大敵！
因為它已經感覺到了某顆讓他心慌的心髒，正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這里！
沒有絲毫的掩飾！
“怎麼了？”
德拉克斯發現了蘭德爾的異常。
後者回道︰
“有某種大恐怖正在接近這里……”
德拉克斯蹙眉。
大恐怖？
為什麼他沒有任何感覺？
趙一召喚出了坐騎佩奇，對著德拉克斯說道︰
“我得先去避一避，如果你事後還活著，可以來找我，我會跟你回教會的。”
言罷，他坐上了佩奇寬闊的後背。
一聲豬叫，一人一豬立刻化身炮彈咻的一聲飛了出去！
德拉克斯沒有阻止趙一。
只要他解決了眼前的麻煩，趙一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
“準備迎敵！”
蘭德爾沉聲道。
“我沒有感應到它的存在！”
德拉克斯精神繃緊到了極點！
蘭德爾︰
“它沒有精神……但肉體，非常恐怖！”
“我同樣感覺不到它的精神波動，但能听見那內蘊山崩海嘯的心跳聲！”
德拉克斯聞言神色肅穆。
“肉身和你相比如何？”
在教會的成員中，蘭德爾傳承于苦行者一脈，他們將魂肉凝聚于一體，專修肉身。
一袋米要扛幾樓。
蘭德爾攥拳，掌心全是汗水。
他不確定道︰
“我不清楚……它的氣血很衰敗，但心跳太過恐怖，只有等交手後，才能有明確的判斷！”
蘭德爾言罷，一股 人的氣息便沿著山風直接吹拂到了二人跟前。
嗒！
嗒嗒！
節奏感怪異的腳步聲從東邊兒的建築群那頭傳來，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二人的心口！
二人的視線從未離開過那里。
直到某個黑影突兀出現在了他們的目光中，二人才覺得稍微放松了一些。
至少……知道敵人在什麼地方了。
不過他們並未松懈多久，便再度緊張起來！
借著星辰之光，二人赫然看見那個站在長街盡頭的身影……正是歐陽瘋！
“怎麼會？！”
德拉克斯臉上顏色稍變。
他原本以為這東西，是趙一準備給他的秘密武器。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的很離譜。
方才，趙一的話還回蕩在耳畔。
“帝都，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吧？”
“可惜……你沒機會再回去看一眼了。”
該死！
歐陽瘋……怎麼會活過來？
德拉克斯神色難看，單手一揮，一柄荊棘之劍抽出，提在手中！
蘭德爾率先殺出，眼中綻放熾烈的戰意，宛如炮彈朝著歐陽瘋射去！
二人都能夠看出，這不是真正的歐陽瘋。
倘若這是真正的歐陽瘋，他們此刻早已經在歐陽瘋的氣息壓迫下直不起身了！
要知道歐陽瘋活著的時候，無論是教會還是第五聯邦，都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的強大，毋庸置疑！
“什麼邪祟，竟敢冒充歐陽瘋！”
蘭德爾一聲怒喝，拳頭攜眷著山岳一般的力量，轟向了歐陽瘋！
轟！
歐陽瘋面無表情，一只手接下了蘭德爾的直拳。
踫撞的音波聲和逸散的能量，直接將四周的房屋建築湮滅于齏粉！
咯！
蘭德爾腳下的大地出現了一道巨型裂紋大約三百米長，他面色青紫，手臂隱隱有折斷的傾向！
這一切被遠處的德拉克斯看在眼里，他只覺得眼皮狂跳！
蘭德爾的肉身究竟有多強大，他再清楚不過！
然而僅僅是一擊，高下立判！
果然……
歐陽瘋不愧是歐陽瘋，哪怕已經失去了精神的支撐，僅僅是憑借身體的本能，也可以輕易殺死高階準大凶（7777【力量值參考】）！
他不能再繼續旁觀了！
不能讓歐陽瘋對蘭德爾出第二招！
一旦蘭德爾受到重創，那他的境況也將岌岌可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悔恨！”
德拉克斯冷喝一聲，將荊棘之劍插入地面！
大量的悔恨之力灌注進入了荊棘之劍，上面的荊棘開始轉變為紫色，穿行于石土之間，剎那間便攀附上了歐陽瘋的雙腿，並一路向上，將它整個人都鎖在了由悔恨構築的荊棘牢籠之中！
荊棘悔恨屬于苦難法典中三種聖言之術。
分別是悔恨，羞愧，怨毒。
這三種聖言在被血肉地獄的規則力量賜福後，具有了難以想象的龐大威力！
隨著悔恨荊棘束縛住了歐陽瘋，蘭德爾便趁機脫身而出。
它並未離開，一個閃身來到了歐陽瘋身後，對準了歐陽瘋的後腦猛地並指而出！
古武-折梅術！
蘭德爾修煉此術三十年！
可輕易洞穿巔峰準大凶（8888）的顱骨！
他的指尖接觸歐陽瘋的後腦瞬間，便出現了清晰的骨裂聲！
德拉克斯聞聲一喜︰
“快！蘭德爾！”
“加把勁，破壞他的頭顱！”
蘭德爾面色奇差，並沒有出第二招，而是退開到了遠處，面色驚疑不定！
這時候，遠處的德拉克斯才看見，蘭德爾的手指居然彎曲斷裂了！
原來剛才的骨裂聲，竟是他的手指被折斷的聲音！
媽媽的吻！
這麼邪門兒？！
就在他震驚的霎那，被悔恨荊棘束縛的歐陽瘋，居然緩緩動了起來……
兩根手指，夾住了一根荊棘，用力一捏！
悔恨荊棘……居然被直接捏碎了！
大量的悔恨之力四處傾瀉，歐陽瘋猛地一震，身上的荊棘盡數繃斷！
“殺……”
歐陽瘋面色猙獰，眼神空洞。
深處有暗紅色光。
那是詭譎誕生的征兆！
“不好！”
德拉克斯大叫一聲，臉上的優雅褪盡！
取而代之的，
是震撼，是恐懼，是難以言喻的抓狂！
這時候，他才終于悔悟。
趙一是對的！
第五聯邦……從未置身事外！
“那群該死的狗東西，居然把舊日的混亂因子注入到了歐陽瘋的身體里！”
“它們……不知道這會引發什麼嗎？！”
德勒克斯渾身發抖。
他已經無法保持風度了！
因為經過剛才短暫的外界刺激，歐陽瘋身體之中沉寂的混亂因子……已經被激活了！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詭譎即將在他的身體里誕生！
到了那個時候，那只充滿混亂的詭譎……將會操控著一只真正的大凶身軀！
而谷懸鎮，也會徹底淪陷為死寂之地！
“逃！”
德拉克斯臉色劇變。
經過了短暫的思想斗爭，德拉克斯做出了最明智的決斷！
他非常清楚，一旦詭譎徹底操控了歐陽瘋的身體，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即便它能發揮出歐陽瘋的實力，可能連十之一二都不到……但，已經足夠讓谷懸鎮這里變成煉獄！
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帶回這樣的發明家軀殼！
更無力再去抓捕趙一了！
現在，必須要趕快逃離此地！
越快越好！
一種極度瘋狂的混亂從歐陽瘋的軀殼之中不斷蔓延出來，被污染過的死物開始逐漸腐爛，長出各種降san的東西……或是恐怖的鬼面，或是如寄生蟲扭動的觸須……
一些地面上的草木被污染後，葉子上更是垂落下許多袖珍版的人頭，它們五官扭曲，發出刺耳尖叫聲！
德拉克斯二人無力欣賞這樣一幅盛世美景。
他們的身體早已經化為流光，朝著谷懸鎮外面逃去。
可他們低估了歐陽瘋身體里的詭譎對于生靈的怨念！
一股無形的恐怖籠罩住了這片區域！
大半個鎮子都沒能逃脫。
“鬼蜮……”
德拉克斯臉色奇差！
饒是修養如他，此時也險些跳起來罵娘！
“第五聯邦的那群瘋子……！”
蘭德爾身體化為炮彈，對著鬼蜮邊界瘋狂轟擊！
然……並卵！
蘭德爾面色蒼白，回頭望了一眼朝著他們緩緩走來的歐陽瘋，迅速從身上掏出了一根腿骨！
這腿骨潔白如玉，晶瑩剔透，上面流轉著玄妙光華！
“幫我拖住了一下他，我破開鬼蜮，咱們逃出去！”
蘭德爾不愧是執行任務多年的老人，此等危機的狀況下，他也沒有自亂陣腳，要從絕境中覓得一絲生機！
這腿骨乃是當年教會中，某位大凶級的苦行者留下的，他全力催動，破開不穩定的鬼蜮……應該不成問題！
德拉克斯不語，回頭盯著面容恐怖的歐陽瘋，緩緩攥緊了手中的荊棘之劍，又拿出了另外一個殘破的青銅香爐……
是死是活……如是一搏！
…
而另一頭，趙一騎著佩奇，在小鎮街道狂奔！
身後不遠處，混亂污染的力量已經蔓延過來！
此刻這片區域，已經被鬼蜮封鎖，他出不去了！
想要在鬼蜮之中活下去，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抵御這些混亂因子蔓延的存在！
趙一可以吸收這些混亂因子，塞入精神世界的深淵中，紅魔鬼也可以幫助他吃掉一部分……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要有吸收混亂因子的時間！
歐陽瘋身上彌漫出的混亂因子實在過于濃烈，如果沒有人幫助他抵御混亂因子蔓延的速度，那麼趙一來不及吸收這些混亂因子，就會被它們吞沒，直接污染成為恐怖的詭譎……
“再快一點！”
“就要到了！”
趙一大叫一聲，臀下肥豬呼哧呼哧地狂奔！
“不用你說，豬爺知道！”
佩奇心里直罵娘！
趙一這個狗日的……究竟惹到了什麼東西！！
ps︰
沒什麼騷話，太乏了。
所以就說一句我愛你們吧！
晚安寶子們！
早睡早起，身體棒棒！
這個月都不拉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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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大凶低階（5555）
準大凶中階（6666）
準大凶高階（7777）
準大凶巔峰（8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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