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天都黑透了，要不明早去吧。”蔡漳看著外面，對蔡父道。
“鄭嵐未必知道了。”
蔡父一張臉比夜色還沉，“一個從沒接觸過的梁姣姣，她都見了，你大哥呢，在梁姣姣之前，還拿著東西，卻被拒了，這還不夠明顯？”
“鄭嵐完全不怕蔡家多想。”
“遇刺前，她可不是這樣，便是不喜，也赴你大哥的約。”
蔡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了。
“事情已經失控，越早告訴盛和公府那邊，蔡家才不至于徹底垮塌。”
“蔡顯禎，真是蠢貨！”蔡父才平息一點的氣血，又上涌了。
蔡家要交到這個蠢貨手里，下輩子都完了。
蔡漳隨蔡父上馬車。
……
“公子，蔡家父子來了。”
申言已經上了榻，听到小廝的話，他坐了起來，眉頭微皺。
這麼晚跑過來，絕對不是喜事。
披上衣物，申言邊穿邊往外走。
“大公子。”
一見到申言，蔡父咚的跪下，“蔡顯禎糊涂，去了追星閣，鄭嵐遇刺一事……”
蔡父話頓住，申言哪能听不懂，眉眼當即下沉，聲音冷如刀:“刺殺鄭嵐，他是怎麼想的！”
“我教子無方，蔡家任憑大公子處罰。”蔡父跪伏下去，蔡漳跟著一起。
申言盯著兩人，沉默一會後，大步離開。
“大公子，蔡家絕無怨言。”
蔡父趕緊調頭，對著申言喊。
在蔡漳的攙扶下，蔡父才走出盛和公府。
“漳兒，你听我說，天一亮，你就帶著金銀玉器去鄭嵐那，一定要認認真真的賠不是。”蔡父緊緊抓著蔡漳的手，叮囑他。
“那個孽障，孽障！”
“父親！”蔡漳緊摟住蔡父軟下去的身體，喊車夫過來幫忙。
……
老王守在楊束門口，見他出來，低聲道:“公子，梁立敬沒熬住，死了。”
楊束整理腰帶，“張鈺宗的手，是真沒輕重。”
“過于便宜梁立敬了。”
楊束往前廳走，老王跟著他，繼續稟道:“昨夜，蔡家父子進了盛和公府。”
楊束挑挑眉，“能得申言看重，我就說蔡家沒那麼多蠢貨。”
楊束話剛落，桂文由遠及近，“公子，申言邀你在茶滿樓品茶。”
楊束笑了，“速度挺快。”
“去備車，我洗漱一下就走。”楊束對桂文道。
“老王跟著。”
“公子，你看看我啊！”桂文忍不住了，淚眼汪汪。
楊束聞言看過去，神情認真，“守家的任務更艱巨，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桂文不如老王沉穩，又常在人前，臉上雖整了幾下子，但能守家，還是守家吧。
“公子，我等你回來。”
桂文依依不舍，他早晚會打敗邪惡的老王！贏回公子的心。
……
茶滿樓，楊束在申言的探究下，抿了口茶水。
“昨日救鄭嵐，純屬意外，不是我刻意安排。”楊束率先開口。
申言依舊盯著他，“你對鄭嵐什麼想法？”
“財帛動人心。”楊束很坦誠。
“侯府那邊已經注意到了。”楊束看著申言，“我不出手，也會有其他人。”
“大公子，我若沒猜錯，你希望鄭嵐靠向齊國。”
“巨額的財富，即便不能扭轉形勢，也能緩和很多。”
“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一致的。”楊束緩緩道，話里有無盡的含義。
“我憑什麼信你。”申言眸子凌厲。
“時間會證明。”楊束眼神坦蕩，不懼申言的審視。
申言看著他，驀地笑了，“柳百戶很自信。”
“你的搭救，鄭嵐可沒多少感激。”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楊束隨口道。
“那我得好好瞧瞧。”申言傾身，用氣勢壓向楊束。
“雖仰慕大公子，但你我的關系，不是能長聊的，改日有時間，我們再品茶。”楊束笑著起身。
申言沒阻攔，就看著楊束走。
“公子，我們什麼都不做嗎？”楊束走後，申言的隨從出聲。
“殺了柳眠？”申言瞥他。
“是不是太惹眼了？”隨從聲音小了幾分。
申言端起茶水，靜靜品著，“沒有柳眠，武勛侯府就沒人了？”
“與其讓完全忠于劉庭岳的出手，倒不如這個不確定的。”
“我明日空閑，你去問問鄭嵐，可願去郊外梅林賞景。”
“是。”隨從應聲，躬身退了出去。
申言放下茶杯，手指捏向眉心，只盼柳眠跟劉庭岳真不是一個道的。
……
“少東家，真巧啊。”楊束臉含笑意，溫和有禮。
鄭嵐眼角抽搐，回頭看了下匾額，在她家門口堵著，能撞不到嗎？
“百戶大人這是要去哪？”鄭嵐咬著牙。
楊束像是恍然驚覺，“辦個事竟走到了少東家的住處。”
“擇日不如現在，少東家請我進去喝杯茶？”
“正好口干了。”
“今早起來听見喜鵲叫，原是這個喜事。”楊束也不等鄭嵐答應，邊說邊往里走。
“百戶大人。”鄭嵐咬字更重了。
“少東家放心，我不是客氣的人，需要什麼，會同你張口。”楊束笑呵呵道。
鄭嵐眼角抽的更厲害了，不管哪個身份，不要臉是沒變過的。
進了偏廳，掃視了眼周圍，鄭嵐爆發了，“你！”
“外頭有耳朵。”
爆發的鄭嵐一口怒氣咽了回去。
“喝茶。”楊束把茶杯推過去，里頭只有淺淺一層，他怕鄭嵐潑他。
“生氣傷身。”
楊束握住鄭嵐的手，輕捏了捏。
“百戶大人這是做什麼？”鄭嵐斜他。
楊束起身，擠著鄭嵐坐下，“是大膽了點，但燈下黑。”
“沒人懷疑我跟秦帝……”
楊束被鄭嵐捂住了嘴，她看向門口，“不是有耳朵？”
楊束點頭，“宅子外面。”
鄭嵐胸口微微起伏，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在楊束腰間狠狠一掐。
“嘶！”
楊束吸冷氣，“你吃豹子膽了！”
“不止豹子膽，我還吃了熊膽！”
“你怎麼敢的啊！”鄭嵐錘了楊束一拳，她這兩日就沒睡過好覺。
“反了，真是反了！”
“嘶！”
“還掐！我憑本事當的官！”
“松手！”楊束摟住鄭嵐縴細的腰肢，整個人往下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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