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10:14,白希氣喘吁吁地跑回家,然後鎖上門坐下,靠著門大口喘氣。
買個菜和打仗一樣,那群大爺大媽真不是蓋的,當然,若不是限制進出,誰熬得過誰還不一定呢。
現在菜市場每天都有菜供應,並不是沒搶到就遙遙無期沒東西吃,只是架不住有人要囤菜,一買一星期的量。不過過幾天這種情況就會有所緩解,畢竟不是每家每戶天天都要買菜,而且超市的供貨非常迅速,沒有菜不代表沒法吃飯,不會出現沒東西吃的情況。
小規模的異生獸已經在華國出現了,但處理及時,雖然網上流傳的圖片視頻越來越多,但沒到影響大部分人生活的地步。
白希能感覺到互聯網上有些人的恐懼,不過克拉肯都打過去了,這些事肯定能挺過去。
白希看著腳邊的蔬菜,心里已經開始後悔了,自己那麼早走干什麼,反正都要時間緩沖,思考以後要干什麼,不如繼續在DNG呆著,還不用愁吃喝。
不過說起來,自己急急忙忙從DNG里面出來不就是因為心理陰影嗎,現在住家里雖然忙了點麻煩了點,不知道什麼地方可能還有人看著自己,不過白希確實感覺到了放松。
起身把菜放好,白希扭了扭胳膊回臥室繼續看書。
中午,白希起身準備燒菜時,忽然各個群里開始@全體成員,手機“叮叮”個不停,白希不用看就知道是異生獸的事情,她繼續把菜洗好切好,把冰箱里的隔夜飯拿出來放進微波爐,然後才拿起手機。
不怪白希這麼悠閑,不就是異生獸嘛,說的誰沒見過似的,所以現在是什麼?新政策?新情報?還是國外又出什麼事了。
白希打開一看瞬間愣住了,這什麼東西?一個懸浮在空中的巨大機器。而且看情況,並不止國內,全球都有這東西。
白希打了林潛的電話,但沒打通,隨即上網開始看網友的各種評論與猜測,試圖討論出這東西是干嘛用的。
一個小時後,肚子開始叫的白希滾回去做飯了。
坐上餐桌的那一刻,白希忽然靈感一閃,“刪除記憶!這東西不會是。。。”白希立即再次撥通林潛的電話。
13︰07,林潛看著白希打來的電話,思量片刻接通了,听到第一句後將其掛斷。
林潛還以為白希遇到了危險,畢竟她踫到的事情也不少,但如他所料,這個電話也是來問忘川的。
但林潛現在不想听這個,他正在復印自己的全家福。
條件已經談好了,事情已經決定,既然如此,再聊這些也沒什麼用。按照談好的條件,那麼這些東西並不會銷毀,林潛復印這個也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念想。
白希看到林潛掛斷電話,意識到心里的猜測變成現實——林潛真的要刪除所有人關于他的記憶。但是為什麼?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這麼突然。
而且天上那東西真的只是用來清除關于林潛的記憶的嗎?會不會有些太過于大費干戈,除非還有其他作用。白希回想這幾天完全沒有關于異生獸的介紹,沒有應對措施,相關部門一直裝死。
腦海中一個想法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白希握著手機的手不斷用力,心中卻感受到一股無力感。她能做什麼?她又能改變什麼?
白希放下手機,輕輕打開裝著黑暗信賴者的盒子,隨後想到了什麼,在網上立即搜尋起來。
“3月13日地震,山體破碎,龍吟,就是這里!”白希看了眼時間,現在坐高鐵過去最多三個小時,之後轉公交之類的...可能趕不上。
白希咬了咬嘴唇,拿起手機就跑了出去。
18:33,白希下了公交車,再往前進山區本來要坐大巴,但這個時間沒有車,這偏僻地方每天也只有兩趟車。白希已經等不了了,她準備徒步走進去。
能趕得上嗎?白希不知道,但她總得試試。
但沒走幾步,白希卻看到一個人影站在路口。“是你?”
“對,是我。”應離顯得非常無奈,他看到天上那東西時特地卜了一卦,然後找了個地方沉默地坐著。他當然能聯系林潛,不過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既然林潛做出了這個選擇,那麼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在他眼里這個選擇肯定是最好的。既然如此應離這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直到後面應龍告訴他,白希真正來找它的路上。
應龍想躲起來,那麼普通人根本找不到它,要不然它也不會大張旗鼓的直接飛出去,就是清楚自己的速度沒人能看清,自己的位置沒人能找到。
別說是現在的白希,就算是能變身浮士德的白希也找不到它。不過介于黑暗信賴者曾經被母親注入生命之源,白希之後的情況不知道會怎麼樣,應龍還是讓應離過來與她見一面。
而苦的是應離,他本來好好地坐著,準備之後繼續修補封印,結果現在急急忙忙坐高鐵回來,然後提前趕到路口在這等著。
“你知道林潛他想...”
“刪除所有人關于他的記憶?他和我提過。”
“還沒完,那麼大張旗鼓怎麼可能只做這一件事,天上那東西可能...”
“刪除所有人關于異生獸的記憶?沒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你!”白希差點爆粗口,不過想到自己與應離並不熟,不知曉他真正的想法,現在爭吵也沒有任何作用,強忍著心中的急切問道︰“你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應離垂眸,“你有想過之後想干什麼嗎?”
白希一愣,她想要脫口而出的東西忽然說不出來。
“不論刪不刪記憶,我都會做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或許中途會有些小插曲,但大體方向,結果不會有變化。既然如此,是否刪除記憶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你走吧,在這里,你找不到你想要的助力。”
白希低下頭,握住破碎的黑暗信賴者,隨後抬起頭,垂下的發絲半遮半掩的,是一對銳利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