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爸、雲媽、大舅子雲程鵬，師父帶著幾個葫蘆娃，體校的佟少新，于大強幾個街坊、發小，張海林、侯惠東他們，還有一些跟韓家關系很近的鄰居.等等。
他們今天都是來給韓立送行的，後海這邊從上午十點左右開始，一直熱鬧到下午四點多。
因為人比較雜所以說什麼的都有，那些鄰居的話題基本上都是韓立這孩子打小就聰明、現在有出息了.等等。
小師弟們、于大強那些街坊、發小，還有張海林、侯惠東他們年紀還小，沒有那麼多的離別愁緒，只是讓韓立外國好好學習，家里面的活他們全都包了。
韓立把所有人全都送走之後，大家把殘局收拾干淨又到了做晚飯的時間。
這次依舊是戚招娣主灶、其他人在旁邊打下手，大家開始張羅晚上家人的晚飯。
這種事輪不到韓立爺倆動手，他們坐在院子里面開始整理今天大家來時帶來的禮物，東西雖然不少，不過基本上都是市面上常見的物品。
而且韓立也貸不到國外，全部交給爸媽處理，留下來回禮用也好，拿出換成錢也可以。
韓立爺倆這邊剛把禮物歸置好，大、小明這哥倆就醒了。
換尿布、拿出奶瓶喂點水，爺倆一人一個孩子倒也不用著急。
晚飯只有家里人，戚招娣張羅出來的飯菜比上午要精致很多。
一家人圍坐在桌子前面，韓立再次听了一耳朵的叮囑。
因為韓立明天就要離開，大家都有話要說，所以這頓飯吃的時間同樣不短。
晚上的情況自然不用多說了，雲家姐妹加上此刻的何米勉強能算是兩個半人。
不過韓立因為這次離開，再次回來的時候就要一年以後了。
所以，韓立的動作比以往更溫柔、更細膩、更，兩個半人用掉了六七個人的時間.。
***這里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分界線***
這個數字當然不是韓立的極限，但卻是她們的極限。
之後他們誰都沒有睡意，一直躺在床上聊天，直到昨天晚上定好的鬧鈴響起，這才離開床，開始洗漱、給韓立做早飯。
庚申年.辛巳月.辛丑日，陽歷五月二十八日，農歷四月十五號嗎，星期三。
早上七點多一點的時候，吃過早飯的韓立在父母、老婆、家人、朋友、發小、師父、師弟的陪伴下來到了西安門大街N路公交車站牌下。
該說的昨天已經都說過了，此刻大家沒有太過重復昨天的話，站在路邊聊著一些四九城的瑣事。
原本一切都挺好的，直到一輛小型無路牌的客車停在了這里，從上面下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同志對著他們喊道。
“韓立同志、韓立同志到了嗎？”
“到了、到了。”
“到了就好，韓立同志盡快跟家人告別，帶好行李上車出發。”
這一問一答過後，韓媽、雲家姐妹、韓家姐妹、何米.她們的眼楮馬上就紅了，淚水也開始在眼眶里面打轉。
這時候現場的老爺們拍了拍韓立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女的也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那些叮囑的話再一次被說了出來。
韓立這時候心里面也酸酸的，他理解家人的心情，在這個通信、交通不發達的時代，出國這種事就沒有不擔心的。
韓立一邊笑著回應家人的叮囑，並且說自己到那邊後，第一時間給家里面打電話。
離別的話好像永遠都沒有說完的時候，韓立最後在那位教育*的那位女同志的催促聲中，接過何米手里面公文包，雲瑩瑩手里面的旅行袋，用額頭拱了一下還在睡覺的兩個兒子就坐到了車上。
當韓立把頭、手伸出來跟家人告別的時候，汽車也發動了，韓媽、雲家姐妹、韓家姐妹、何米.她們幾個人眼眶中的淚水馬上就流了出來。
一直到看不清家人的身影韓立這才在座位上坐好，同時一邊觀察車里面的情況，一邊跟教育*的那位女同志打招呼。
這輛車又拐了幾個彎、接到了幾個人這才朝著機場的方向駛去，
車里面的人大致分為兩種，一種跟韓立一樣，心里面充滿離別的情緒，跟大家打過招呼、互通姓名之後就不想說話的人。
另外一種對于馬上就要出國顯非常激動，他們拉著身邊的人不停的討論著，等下坐飛機是什麼感覺，外國是什麼情況.，總之嘴巴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這時候車上那位教育*的女同志，清了清嗓子，開始給大家介紹了，“上級”對于被保送、公派的出國留學、深造人員、學生的兩種辦法。
（因為有些出國的人，不滿意上級關于獎學金和國外所得的情況，上級商議過後，在80年1月9日做出了改變，從原先一種辦法改成了兩種。）
第一、被保送、公派的出國留學、深造人員、學生，可以選擇“上級”的資助，你在國外的衣食住行“上級”全管。
選擇這個條件的人員、學生，其個人在國外留學、深造期間，所得的獎學金或者其他收入需要上繳。
第二、“上級”會給每一位被保送、公派的出國留學、深造人員、學生提供相當于五百塊漂亮幣的無償貸款。
選擇這個條件的人員、學生，其個人在國外留學、深造期間，所得的一切收入歸個人所有。
但是，在你償還上這筆錢之前，如無“特殊”的理由“上級”不會借錢給你。
教育*的那位女同志說完之後，車廂里面的議論聲馬上就響了起來，大家紛紛在討論選擇哪種辦法。
有說第一種的，也有說第二種的，不過討論了半天，大部分人對于自己能否取得獎學金心里面沒有底。
出去賺錢？別開玩笑了，出去能不能賺到錢先不說，要是影響到個人的學習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最終敢于選擇第二種辦法的人還真不多。
因為關老的大兒子是那邊的小領導，所以這個消息韓立第一時間就從關老口中得知了，他對這兩種辦法早就做出了選擇。
那就是選擇第二種，有了這些錢，韓立就能直接跳過最初的階段，而且他從分解空間里面拿錢出來用的時候也有了借口。
能不能賺到錢對其他很重要，但是對于韓立一點都不重要。
還是那句話，學我者死、似我者傻。
韓立就算去街頭彈吉，表面上他每天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其他人要是去的話，就算不被餓死估計也差不多。
別問為什麼？問就是人丑、手藝差。
韓立一行人來到首都機場之後，在候機廳這里見到了教育*的負責人。
他們目前所在的有著6萬平方米的一號航站樓，這座T1航站樓，在79年9月29日試運營，今年1月1日正式投入使用的。
候機廳的面積是真的很大，但是這里的人流量除了工作人員跟韓立這些人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人。
教育*的負責人簡短的講了兩句話就開始給大家發放護照，旁邊擺放了兩張桌子，分別辦理出國留學深造的兩種對應辦法。
韓立直接來到第二種辦法的桌子前面，在現場所有人驚訝、震驚、幸災樂禍的眼神中，從容不迫的簽字、從工人人員手中接過五百塊英幣。
因為做出這個選擇的人有嗎？有，不過基本上都是一些知名的學者，他們有著絕對的信心才敢選擇這種辦法。
但是韓立呢？雖然也有人听說過他，但是年輕的外表，還有他擅長的方面都不是大家看好的對象。
韓立根本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對所有人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一行人很快就辦完了手續，這時候有人過來招呼韓立他們排隊這邊登機。
韓立看看了空蕩蕩的候機大廳只有他們這些人什麼都沒有說，按照身高乖乖的排在隊伍的最後面。
候機坪、跑道上只有幾架飛機，韓立這群人進來後讓這里顯得越發的空曠起來。
一行人排著隊，在一位女老外的檢票、檢查中登上了飛往巴籬的飛機。
他們這些人連飛機的三分之一都坐不滿，韓立一開始以為可能會有其他人員繼續登機，但是直到飛機的艙門被空姐關閉、飛機起飛也只是多了兩個老外。
這時候飛機上的其他人都在體驗“不飛則已，一飛沖天”的感受。
韓立見狀也就不客氣了，上一世他還是上學的時候坐過一次打折飛機，
這一世韓立是第一次坐飛機，他此刻更想看一下這個時代的天空。
韓立熟練的用法蘭西語跟空姐詢問，自己能不能坐到靠窗的位置。
空姐听到韓立如此純熟的法蘭西語先是一愣，然後就同意了他的請求，並且還幫他選擇了一個往外看最舒服的位置。
韓立這邊一動就引起了飛機上其他人的注意，當他們看到老外空姐帶著韓立坐到一個窗口位置的時候，馬上就明白了坐在那里的好處。
他們也想往外看，欣賞一下藍天白雲、觀賞一下低矮如同螞蟻一樣的城市、山川河流。
無奈他們不會法蘭西話，這時候有社牛的就開口尋求韓立的幫助。
“韓立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