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廷司……”
墨畫神色凝重,喃喃道,“那按你的意思,是癸水門勾結道廷司,暗中對你下的手?”
“不錯。”
墨畫疑惑,“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
癸水門便罷了。
道廷司水深,內部就算有些齷齪勾結,也不是他一個“喪家之犬”般的水獄門後人能知道的。
老者冷笑,“你別忘了,我水獄門是什麼出身。水‘獄’門這個‘獄’字,本就得自‘道獄’。我水獄門歷代修士,也都在道廷司任職,擅追捕,掌刑罰,背地里甚至被當成道廷司的走狗,一些不干淨的活,全都由我水獄門來做。道廷司里那些齷齪,我如何能不知?”
“更何況,癸水門本就是是水獄門‘借尸還魂’之物,與道廷司勾結,再正常不過。”
“我遭追殺,于家後人被滅門,這樁樁件件,明里是看不到道廷司的手腳,但在我這等內行眼里,又處處都是道廷司的身影。”
墨畫道︰“道廷司內的情況也很復雜吧,不同世家,不同宗門的修士混雜,不可一概而論。”
老者道︰“道廷司是一個大染缸,但凡進去了,早晚都要染上一遭,你之前是什麼顏色,重要麼?”
墨畫皺眉。
老者看著墨畫,末了嘆了口氣,誠心道︰
“小兄弟,你雖聰明,行事縝密,手段甚至不遜于一些在修界混跡多年的老修士,但畢竟年齡小,見的少了,不知人心真正的險惡。”
“這世間,色縱人欲,財害人心,而權力,對人心的腐蝕,才是最厲害的。”
“道廷司當權,生殺在握,世代承襲,久而久之,必生腐蠹,這是世間最顛撲不破的道理。”
“更何況,道廷至今已經綿延兩萬年了,這個時間,太漫長了,足夠將一只只蠹蟲,養成龐然大物了。”
墨畫目光微凝,“道廷司里,也有清流吧……”
老者譏笑了一聲,“是真清流,還是假清流,誰能分得清?再清的水,流進染缸里,不還是要變顏色。若不想變顏色,那不知有多少人,希望你死……”
墨畫微微頷首。
老者看著墨畫,神色復雜,嘆道︰
“老夫言盡于此,如何抉擇,便交由小友了,我不奢求小友相助,只希望小友能恪守約定,不將我的行蹤泄露出去,否則招致災禍,水獄門道統斷絕,我死不瞑目,便是化作厲鬼,也要找小友討�說法……”
你就是化作厲鬼,我也一點不帶怕的……
墨畫心里默默道,不過他琢磨片刻,還是道︰
“�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