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甦錦妍愣住了，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但她的聲音，卻十分清晰。
仿佛刻在了心尖上。
她屏住了呼吸，重新看向顧北笙。
她的細眉，高挺又小巧的鼻梁，一雙狐狸眼，卻又像是泛著桃花，這與她的眼楮，幾乎是一模一樣。
再是她的嘴唇。
和老傅的嘴唇一樣，微薄，嘴角上揚，有些像微笑唇，卻比微笑唇更性感一些。
這不就是她和老傅最獨特的地方嗎？
還有縈繞在心尖上的親切感。
還有听到她叫自己“媽”時的悸動。
所有的感覺，都在往一個方面發展。
面前這個白白淨淨的丫頭，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
顧北笙的心，不停地跳動著。
走出了第一步後，才發現，她也很渴望得到這一份親情。
另一只手也拿了過來，雙手握緊著母親的手，眼眶紅紅的，眼楮里星光點點︰“媽，我是奶糖，抱歉，我回來太晚了。”
甦錦妍的心，仿佛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就像是被定格了。
傅西洲輕輕呼了一口氣，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了。
陸九七鼻尖紅紅的，眼淚緩緩落下。
媽媽以後不會再躲在被窩里哭泣了吧。
陸江遇眸色有些深沉，喉嚨有些梗咽，感覺心痛，更多的是感動和失而復得的歡喜。
不由得想到從電話里听到顧北笙是奶糖的消息。
那時候，既震驚，又激動。
此刻的母親，也與他當初的感覺，差不多吧。
陸靳琛嘴角浮起了淺淺的弧度，眼角略有些濕潤。
他慶幸去了一趟緬越。
也慶幸答應西洲，照顧好奶糖。
不然，怎麼會發現，這丫頭，就是奶糖呢？
陸北驍心神一動，沒那麼多感慨，卻是有些著急，俊眉微蹙，出聲催促著︰“媽，您倒是回應一下奶糖，沒見她都哭了嗎？”
聞言，甦錦妍終于清醒了過來。
看著兒子們眼里的光，終于發現，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她重新看向顧北笙，反握住她的手，呢喃著︰“奶糖……”
聲音戛然而止。
在得知女兒死後。
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這樣的畫面。
如果她還沒死。
如果有來生。
如果再相遇了……
在她的幻想里，有許許多多的話要給女兒說。
可這一刻，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有激動和哽咽。
因為之前都是幻想，安安靜靜的去妄想。
而現在，女兒就在面前，她們真的重逢了。
她相信，顧北笙就是奶糖。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顧北笙見此，特別心疼，騰出一只手為母親擦眼淚，指腹觸踫到她眼角的皺紋，心更痛了。
她錯過了好多陪伴。
這些年，她並不知道自己不是顧家親生的，但媽媽卻一直承受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痛。
媽媽該是怎麼過來的？
顧北笙為母親擦著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干，一顆接著一顆，大滴大滴的落下。
甦錦妍哭著，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連呼吸也小心翼翼。
生怕一用力，吹散了眼前的人兒，再一次醒來，發現只是做了一個這麼多年來常做的夢。
夢見女兒回來了。
她只敢無聲的哭泣。
好一會兒，才輕聲呢喃了一句︰“媽媽好想你……”
顧北笙從她充滿悲傷的眼眸中感受到了她的痛苦，用力與她相擁在一起，輕聲安撫︰“媽，這不是夢！我也……很想你！”
*
淚目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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