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規則之力,就是渡劫修士通過‘恆古道術’煉化而成的天地規則之力。
此力在恆古用途廣泛,下到煉制洞天、丹藥,上至煉化山河、仙器,近乎全都要用到此物,而不管是仙界當年那十萬年浩劫,還是其他險境等等...
其實都是因天地規則逆亂混淆而來,恆古仙疆也一直在探尋天地規則,乃至壽命、生命規則,所以此物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恆古貨幣’。
規則之力,廉擎岳有。
帶出了三萬道。
幾乎是恆古渡劫修士十萬年道行,也就是說一位渡劫修士要煉制出如此多的規則之力,得不眠不休十萬年。
“此物如何賣的?”廉擎岳在一座仙閣中雙眼微眯。
他挑選的東西幾乎都是能給種族帶來巨大提升的物品,比如功法、丹經、藥經等等。
“道友,明碼標價。”仙傀在不遠處微微一笑,一看原來還是一位幼靈就沒有多說什麼。
“我知道。”
廉擎岳的聲音很冷漠,“但起步價就是一條規則之力,是不是有些太貴了,這價,你我可以談,甚至能收獲本...我的友誼也不無可能。”
他自知現在財力、實力有限,不僅無法煉制出規則之力,就連此法的門道他都不知曉,他的家當用一點少一點,能省則省。
“道友,明碼標價。”仙傀依舊微笑。
“不能談?”
“不能。”
“若買多...能不能談。”
“待道友對恆古有足夠多的貢獻,再談此事,如若不然,就是恆古仙尊來了,也不可談。”仙傀笑容依舊。
“呵。”
廉擎岳深深看了仙傀一眼,冷笑一聲,“此乃清單,我皆買。”
不多時。
他略顯激動走出了這家仙閣,倒是買到了不少好東西,看得出來,這恆古傳承悠久,確實有不少獨到之處。
廉擎岳似乎忘記了進麓院的事。
他在仙城中慢慢逛了起來,神色中時不時帶上了一股恍惚之色,明明大家都在仙界,但這恆古仙疆的氣象宛如另一方世間,讓他時常感到不真實。
一月後。
他家底見空,正欲一步踏入麓院道場仙土中時,他才發現自己如今修為低微得可怕,而且這恆古大地、空間也厚重得可怕,所以,天塌了...!
廉擎岳神色一怔,他這該怎麼去。
走是不可能走的,目測就憑如今修為,走個幾百萬、上千萬年應該能走到。
他目光一閃。
默默跟著幾頭巨獸朝傳送陣的方向走去,他幻化成了一根皮毛貼附在這些巨獸的體表。
“嗚...?”
“嗚...”
幾頭巨獸默默相視一眼,罷了,看樣子是沒財力乘坐傳送陣。
後來。
廉擎岳跟著幾頭巨獸離開了仙城。
當他看見陌生的疆土與天地時,神色霎時間變得異常精彩。
“小子。”
“前輩且慢,我有掌控挖礦道舟之能,幫你族群做事,可能幫我付路費去往仙城麓院?”
“噢...有些意思,可以。”
巨獸俯瞰著那個渺小身影,微微點頭。
但來到此族礦脈時,廉擎岳神色一愣,和自家的有些不一樣,不過沒事,他能很快掌控。
而一入礦脈,便是深似海。
他在這里打工了整整十年才出礦,此族也應守承諾,給了他路費,廉擎岳唇角揚起一抹微笑,又學到了不少東西,不虧。
半月後。
廉擎岳終于踏入了麓院疆土。
但這里並沒有接引人,甚至沒有同院弟子。
“看來是錯過了時間。”廉擎岳望著茫茫大海,望著那座矗立在大海中央頂天立地的仙山,“看來只有自己橫渡此海,抵達麓院了。”
他並不著急,也不驚慌。
而是轉身朝森海走去,他憑借著一身絕活,煉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船只。
就這樣。
他乘坐著這艘孤帆小舟一頭栽入了這驚天動地的汪洋大海。
廉擎岳至此消失了。
他消失在了這茫茫大海中。
廉擎岳的身影再度出現時,已經是百年後。
他是被一頭靈鯨噴射到的麓院海岸中,連帶著還有他那艘快要散架的小破船。
今日。
廉擎岳衣衫襤褸,灰頭土臉,他杵著一根筆直的海木,顫顫巍巍的從彩石沙灘中爬起,無窮無盡的仙靈之氣轟然灌入他身軀,讓其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彩石沙灘可以清晰的映照出所有物體的影子,連帶他的容貌,看起來倒像是一面鏡子。
“何人?”山腳下靈光接連涌起,他們眼帶驚異的看向廉擎岳,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恆古生靈,“ 小友,你這是迷路至此?”
“沒有,來的就是你這麓院。”
廉擎岳緩緩抬頭,嘿嘿一笑,“路途中遇見一些意外,錯過了當年的入院時間,今日前來,應該也不算來得太晚。”
此話一出。
周圍麓院弟子眼中更顯驚詫,好有個性的幼靈...
話音未落,廉擎岳已經拿出了信物甩給他們。
“廉...擎岳,原來是他。”
“廉擎岳,入院。”
突然。
有階梯從山中延伸而來,那是一位道院長老的聲音,古樸厚重,威嚴凜然。
“見過長老。”
“長老。”
麓院弟子神色一肅,轉身拱手。
咻!
就在此時,陡生驚變。
一柄長槍劃過,直直朝著廉擎岳刺來,此勢之凶,引起浪濤拍岸,狂風驟雨。
廉擎岳目光一閃,直接抬棍。
轟!
他面色淡然,直接被這一槍轟退到了潮汐中,無盡浪花拍打在他身上,然而他只是面色微冷,目光看向那位出手之人,能將他轟退百丈,有些實力。
那是一位異族小姑娘,面色相當不善,看起來脾氣很大。
“廉擎岳,听說你修仙不滿千載,但不知規矩,今日我便來試一試你究竟有沒有遵守規矩的實力。”
“呵,我可沒閑心與你辯論。”
廉擎岳神態高傲,根本不想與這些幼靈多糾纏,他只是看向階梯方向,“長老,可以入院了?”
“嗯。”
那小姑娘本來還想說話,但‘ ’的一聲,廉擎岳倒在了海岸中,他已經燃盡了,撐到了最後一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一幕,讓眾人深深多看了一眼廉擎岳。
這毛頭小子,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