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麗離開後,寧壽就順著周圍轉了起來。妖蛇外面看著不大,可實際上別有洞天,光一樓大廳就能容納數百人。
“怎麼樣,那公子說了些什麼?”
等小麗離開後,立刻有幾位要好的姑娘圍住她,問起寧壽的情況。在樓里的日子總是枯燥,平日見到的也都是熟悉面孔。如今有一位從未見過的俊俏公子到來,自然會引起大家的好奇。
“他說要自己轉一轉。”
小麗取過普通茶葉,給自己倒了一杯,聳了聳肩。
“應該是第一次來,旁邊有人覺得緊張。”
“那位公子叫什麼名字?”
“啊,我光顧著騙他買上等茶葉,忘問了!”
听著姑娘們的聊天,寧壽有些無奈。他在一樓掃視一圈後,就徑直往樓上走去。
寧壽來“妖蛇”就是為了刺探情報,所以他探查的很仔細。雖然沒有仙力和精神力去試探,但凡人身上的氣血強度寧壽可以感受到。一樓只有幾位聊天的姑娘和數位打掃場地的老婦,都是普通凡人。但從二樓開始,有淡淡氣機從各個房間里傳出。
寧壽看了一眼二樓,這里的空間比一樓更大,但沒有大廳,而是做成了一個個房間。房間的門解鎖著,里面有各種聲音,還有淡淡的麝香傳出,讓整層樓都陷入一種奇特的氛圍。
二樓房間雖然有氣機傳出,但很淡,比寧壽從海哥身上感受到的還要弱很多,大概只有二流高手的級別。不僅如此,這些氣機大都不純,帶著濃厚的惡意。
寧壽將此事記在心中,裝作客人在二樓轉了轉後,向三樓走去。
三樓的空間更大,足足有二樓的兩倍,並且風景極好。寧壽一走上去,就看到了數座精致的小閣。小閣中心有一片水池,里面有指頭大的紅魚游來游去。
三樓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寧壽張望了一下,卻絲毫不見人影。
慢慢繞過小閣和池塘,寧壽往里面走去。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他的腳步也不自覺地放緩下來。
越往里走,周圍的建築就越稀少。地上鋪著上好的木料,卻一片空曠。在路的盡頭,有一扇木門立在那里。
寧壽數著自己的腳步聲,慢慢往前走去。當他數到99時,自己剛好站在了木門前。
“有人嗎?”
猶豫了一下,寧壽將已經伸出的手收了回來,轉頭看了看周圍,小聲問道。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就連他的聲音都仿佛被周圍的環境吞去。
“你好,請問有人嗎?”
寧壽慢慢加大聲音,周圍卻還是一片安靜。同時,在他的感知下,這層樓沒有人類,唯一活著的生物就是池塘里的紅魚。
看還是沒有回應,寧壽用一只手握住了紅菱給的小冊子,隨後慢慢將手伸出,向木門推去。
“那個門,不能動。”
就當他的手快要踫到木門時,突然有一道女聲傳來,阻止了寧壽的動作。
听到這聲音的同時,寧壽伸出去的手已經縮到了背後,虛握著長劍。同時,他握著小冊子的手猛然使勁,一道小傷口在他的食指上出現,血液隨時可以滴下。
做完這一切,寧壽沒有管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緊緊貼在背後的白衫,而是慢慢轉過身,一臉戒備地看向聲音的主人。
與寧壽想象的不同,他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個眼神清澈,身高矮小的小女孩。看到寧壽正盯著自己,小女孩歪了歪頭,又把剛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
“那個門,現在還不能動。”
眼前可愛的小女孩絲毫沒有降低寧壽的警惕。因為在她的身上,寧壽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機的存在。如果閉上眼楮,寧壽根本感受不到眼前站著一個人。
“你是誰?”
兩人僵持了半天,看小女孩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沒有表現出惡意,寧壽緊繃的身體稍微緩了緩,率先發問。
小女孩沒有回答,依然盯著寧壽,眼楮里滿是好奇。
看小女孩一聲不吭,寧壽有些苦惱。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想了一下,換了個問題︰
“你說那扇門現在還不能動?”
听到門,小女孩的眼珠動了動,把注意力從寧壽的臉上轉移到了他的手中的小冊子,隨後點了點頭。
“那扇門是什麼?為什麼現在不能動?那什麼時候能動?”
得到小女孩的回復,寧壽精神一震,連忙把心中的疑惑全部問出。接著,他握緊了手中冊子,另一只手悄悄將鐵木贈予的劍符捏在手中,隨時準備發動。
面對眼前這樣詭異的一幕,寧壽之前的所有經驗都失去了用處。他只能把希望放在手中的底牌上,暗暗祈禱眼前的小女孩不要產生其他的異變。
“不能說。”
又看了一會寧壽手中的小冊子,小女孩終于慢悠悠地開口。同時,她再次把視線移到寧壽的臉上。
“呃,那……”
寧壽一時語塞。正當他苦惱該怎麼開口打破僵局時,小女孩再次開口了︰
“我們還會再見的。”
看到寧壽一臉驚愕,小女孩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沖他點了點頭,重復道︰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話音剛落,寧壽眼前一花,小女孩的身影在慢慢崩塌。同時,寧壽所在的走廊,遠處的小閣池塘,都如泡沫般碎裂,化成一縷縷雲霧飄起。接著,寧壽透過小女孩虛幻的身影看到,池塘里的紅魚從水里躍出,齊齊看向自己。隨後,它們在空中解體,融化,和周圍的環境一起慢慢消失。
這詭異的一幕讓寧壽寒毛立起,一股邪氣從背後浮現,直涌向他的大腦。
看著眼前的一切,寧壽似乎心有所感般猛地回頭。背後,那扇木門仍然立在那里,完好無損。一時間,這方奇特的世界里,只有寧壽和木門保持著完整,各自沉默。
寧壽表情嚴肅,死死盯著木門,眼楮都不敢眨一下,似乎想看出什麼。當周圍的環境完全崩塌之際,他看見木門微微扭曲,隨後從原地憑空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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