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關翡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既然楊龍有這個心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關翡開始盤算可以給楊龍的資源。
“情報系統有限共享權限，楊龍自己的核心嫡系人員肯定是要帶走的，現在第五特區下屬已經幾乎有一個師的兵力，可以分出一到兩個團，感覺特麼怎麼這麼像是外嫁的姑娘陪嫁呢？”關翡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國內的武器肯定是不能給楊龍的，不過嘗試性改裝出來的偵查無人機以及攻擊性無人機，自殺式穿越機到是可以給楊龍一批，人員問題明天可以跟楊龍商量一下，既然把話攤開了，就直接把事情放到桌面上來做，總不能像質子一樣什麼都不管，畢竟不論是之前第五特區剛剛建立還是關翡在國內的翡翠產業帝國，楊龍都算得上是不遺余力的了幫助。
關翡筆尖一頓，自嘲地笑了笑。“陪嫁”這個詞雖然糙，但理確實是這個理。楊龍這一步跨出去，既是第五特區勢力的延伸，也是一次高風險的分家。如何既支持他站穩腳跟，又能確保特區利益和自身安全，成了最關鍵的問題。
第二天上午，關翡主動聯系了楊龍。
“龍哥，方便嗎？關于你昨天說的事，我有些具體的想法，想跟你踫一下。”
電話那頭楊龍似乎有些意外關翡如此迅速主動，但很快回應“好，我這邊剛開完個會，正好有空。我去你那？”
“還是我來你辦公室吧。”關翡說道。主動前去，既顯示尊重，也帶有一點審視的意味。
到了楊龍的辦公室，關翡直接將那份寫滿字的紙遞了過去。
楊龍接過，仔細地看著，表情從平靜逐漸變得凝重，又慢慢緩和，最後露出一絲復雜的笑意。
“阿翡，你這……準備得夠充分的。”他抖了抖那張紙，“說是傾囊相授也不為過了。尤其是無人機，這東西現在可是有錢都難買的好東西。”
“既然是合作，總要拿出誠意。”關翡平靜地說，“你的人，你定名單，我這邊原則上放行。裝備，清單上的我盡快調配。資金，三天內到賬。但我有幾個條件。”
“你說。”楊龍坐直了身體。
“第一，派給你的部隊和情報人員，指揮權歸你，但人事任免和後勤補給必須經過特區報備。這不是不信任，是規矩，避免日後混亂。”關翡目光銳利。
“可以。”楊龍點頭。
“第二，無人機系統的最高控制權限和核心數據，特區必須保留。這不是針對你，是為了防止技術擴散和被反噬。使用時，需雙方密鑰共同確認重大指令。日常偵察和小規模打擊權限可以下放給你。”
楊龍沉吟片刻，最終點頭“合理。我同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關翡身體前傾，聲音壓低，“龍哥，你去了內比都，我們是盟友，是兄弟，但第五特區才是咱們的根本。任何可能損害特區核心利益的決定，你必須提前知會我……”
關翡沒有說完，楊龍就擺了擺手打斷了關翡“老弟，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麼？我楊龍擁有的一切，永遠有你的一半，況且我也不傻，閔上將那邊想要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想利用他？只不過他永遠想不到咱們倆的關系能近到這個地步，況且現在北方崛起，閔上將拉攏我，未必就沒有想要向北方靠攏的意思，放心，我永遠不會把槍口對向你。”
關翡點了點頭“龍哥你能理解就最好，後續我會讓情報部門關注驃國政壇的事情，有什麼需要你隨時知會我，第五特區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楊龍張開雙臂，重重的抱住關翡，用力的在關翡後背拍了拍“老弟，還是那句話，以後我所擁有的一切，永遠都有你的一半。”
“行了龍哥，都是大老爺們兒，咱就別矯情了，我在這里祝你扶搖直上，平步青雲！”關翡微笑著拍了拍楊龍的後背。
楊龍赴任內比都的過程，比預想中還要順利和迅速。
閔上將似乎急于填補昂山女士死後留下的權力真空，並向各方展示新的合作姿態，對楊龍的到來給予了極高規格的禮遇。官方媒體大肆報道了“第五特區重要領導人楊龍先生應邀參與國家重建委員會”的消息，將其塑造成一個驃國各方力量團結一致、共克時艱的象征。
關翡通過屏幕看著楊龍在就職儀式上穿著筆挺的驃國軍服，與閔上將談笑風生，心中那股不安感並未消散，反而像雨季的烏雲，越積越厚。他按照約定，分批向楊龍移交了承諾的人員、裝備和資金。每一筆移交，都經由鄭粟和北斗雙重確認，記錄在案。
李剛的情報分析小組和千門的人，如同無數只隱形的觸手，悄然深入驃國的各個角落，搜集著零碎的信息碎片。匯總到關翡這里的情報越來越多，畫面卻似乎更加撲朔迷離。
有跡象表明，邁彭余孽在襲擊前，確實通過極其隱蔽的渠道獲得了一批重武器，來源指向一個與軍政府某派系有牽連的邊境軍閥，但線索到此戛然而止，無法直接證明與閔上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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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龍在內比都的表現堪稱完美。他利用關翡的資金和特區的影響力，迅速拉攏了一批中間派官員和商人，在“重建委員會”里站穩了腳跟，並確實為第五特區爭取到了幾個利潤豐厚的基建項目和貿易特許權。他與關翡的通話定期而頻繁，內容多是商議如何利用新職位為特區謀利，語氣一如既往的坦誠，甚至主動分享一些內比都官場的秘聞。
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正常得讓人心慌。
關翡沒有放松警惕，他指示李剛，重點開始分析楊龍爭取到的這些“利益”的深層含義，以及哪些勢力在這些利益分配中受到了損害。
幾天後，李剛帶著一份初步報告，面色凝重地來找關翡。
“關總，我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李剛打開平板電腦，“龍哥為我們爭取到的項目，主要集中在基建、礦產和特定區域的貿易權上。這些項目利潤豐厚，但仔細看其分布和性質……它們像是精心設計的誘餌。”
“誘餌？”關翡皺眉。
“是的。”李剛指著地圖上的標記，“這些項目大多位于或途經過去民盟影響力較強的區域，或者與某些實力深厚的地方武裝地盤接壤。我們接手這些項目，客觀上是在幫軍政府安撫、整合甚至滲透這些區域。我們成了他們手中的刀，而且是在用我們自己的資源和人力去替他們開拓。”
他頓了頓，繼續道“更重要的是，這些項目在分配過程中，看似是龍哥為我們力爭所得，但實際上，受損的是另外幾個與閔若即若離的地方勢力以及一些原本忠于民盟派系的商業集團。龍哥……似乎在無意中，或者說，在閔上將的引導下，幫軍政府完成了一次利益再分配，打擊了潛在的反對者，同時把我們第五特區更深地綁在了他們的戰車上，也推到了了一些地方勢力的對立面。”
關翡點了點頭“看樣子這是在逼龍哥納投名狀呢，通過暗線把消息傳遞給龍哥然後替龍哥掃清障礙，幾個地方小武裝，滅了就滅了，蛋糕可不能讓軍政府一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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