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翡攬著小蝶，腳步虛浮地走出大排檔包間，將“醉客”的姿態演得十足。夜風一吹，小蝶配合地瑟縮了一下，更緊地偎依在他懷里，引來路邊幾個蹲守的馬仔意味不明的低笑。
關翡毫不在意，半抱半扶地將小蝶塞進等候的車里。車門一關，隔絕了外界的目光，兩人幾乎同時松開了手，剛才那副旖旎纏綿的氣氛瞬間消失。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瓦城的夜色中。小蝶靠在另一側車窗，看著窗外流光溢彩卻又藏污納垢的城市，沉默不語。關翡也沒說話，閉目養神，思考著接下來的步驟。
回到了瓦城聯合商廈，關翡步履虛浮的攬著小蝶進了岩滿準備好的房間，進門之後，關翡先是拿起礦泉水灌了半瓶，然後坐在沙發上，酒力上涌導致有些頭疼，關翡半倚在靠背上，想了想問道“會按摩麼？來給我捏捏頭。”
小蝶愣了愣神，緊接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重新掛起那副媚世煙行的笑容”稍等老板，我先洗個澡。“
”一會兒我走了你再洗，這會頭暈得厲害，先給我捏一捏。“關翡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哦。“小蝶這才明白原來這男人真沒動邪心。
乖巧的坐到關翡身邊，關翡隨即直接躺倒，將頭枕在小蝶腿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
手法還算專業，力度剛剛合適，聞著眼前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以及一股木質香，小蝶有些忍不住心猿意馬，似乎並不太排斥與老板發生點什麼。
想到這，久經歡場的小蝶感受到了久違的心跳加速。
”手往哪放呢，讓你捏頭，沒讓你往下摸。“關翡眼楮微閉，聲音清冷。
”老板，春宵苦短，您就不想試試我的活？“小蝶有些挑逗的輕聲呢喃道，心跳卻是跳的飛快，感覺雙頰有些發燙。
”不要隨意跟下屬發生關系，這是一個大哥教我的，好好給我捏一捏，我待兩個小時就走，走的太早人家還以為我太快了。“關翡神色如常的說道。“
”你們這些臭男人，又想偷腥，又怕別人說短。“小蝶嗤笑道。
關翡閉著眼楮，嘴角卻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激將法對我沒用。安心捏你的頭，再說廢話，獎金扣光。”
小蝶撇了撇嘴，手上卻不敢再亂動，老老實實地專注于按摩關翡的太陽穴和頭皮。她的手法確實不錯，力道適中，穴位精準，關翡緊繃的神經漸漸松弛下來，酒意帶來的頭痛也緩解了不少。
房間里一時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和窗外隱約傳來的城市噪音。一種微妙而安靜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不同于之前的刻意表演，也不同于劍拔弩張的對峙，更像是一種……疲憊靈魂之間短暫的、互不打擾的休憩。
“老板，那條站著掙錢的路……具體是什麼？”似乎是想要找個話題，小蝶輕聲開口問道。
關翡睜開眼，看向她。窗外的霓虹燈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看不清具體表情，但那雙眼楮里，沒有了之前的媚態和戲謔，只有一種認真的探尋。
“很多，最簡單的，當個女主播，公司有現成的資源，你基礎條件這麼好，稍微花一點點經歷就能讓你火起來，具體要做的麼，跟你現在做的差不多，只不過都只在線上，不過這晚飯吃不太長久。”關翡回答得也很直接，“其它的麼，新項目的安保顧問、客戶關系維護、甚至是內容策劃——你比誰都懂怎麼利用人性弱點制造吸引點，只不過以前是用在套取情報和色誘上，以後可以用在正道上。甚至，如果你願意，可以跟著專業團隊學管理。路很多，看你選哪條，以及，你能走到哪一步。”
小蝶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帶著點自嘲“听起來……好像比現在更難。”
“我也想躺著就把錢掙了，可世界上哪里真的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或許真的有幾分醉意，關翡說話有些露骨。
“就算是以色娛人，不也要想辦法討好金主麼，你還年輕，這些經歷從某種程度上算不得什麼壞事，至少對于人性這一塊，你能夠理解的很透徹，一法會，萬法通，難的是心態的轉變，而不是從頭開始的勇氣。“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畢竟咱們才第一次見面。“小蝶忍不住問道。
”往高尚里說，是因為你也算是我的下屬，往卑劣里說，你有一副讓男人忍不住想要憐惜的皮囊。“關翡坦白的說道。
”那為什麼又不想踫我？是嫌我髒？“小蝶有些艱難的問道，可不問又覺得不甘心。
”那倒沒有，在我看來，你超越了不少女孩子，比她們干淨的多，我其實也挺心動的，一直在掙扎要不要跟你發生點什麼，不過總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道坎，畢竟我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關翡正說著，電話突然響了一聲。特別關注的短信提示音。
翻找出電話看了一眼，關翡坐起身來，披上外套對小蝶囑咐道“自己小心，要是想好了隨時聯系我或者知音姐，岩滿那邊沒必要盯這麼緊，有什麼事情讓行動隊那邊處理就行了。”
正準備離開，小蝶突然上前擁抱了關翡一下，隨即退後半步，抓起自己的包翻出一支眉筆拉過關翡的手寫下了一串號碼。
”這是我的私人號碼。”她壓低聲音，語速很快，“岩滿最近和妙瓦底那邊的一個新崛起的師長走得挺近，具體談什麼我還不知道，但感覺不像小事。另外……您今天說的的話，我記住了。”
說完，她不等關翡反應，瞬間又變回那個醉眼迷離、風情萬種的伴游女郎，將自己的衣領往下扯了扯，伸手弄亂自己的頭發，打開門依偎著關翡，送到門口後在關翡臉上親了一下，沖關翡拋了個媚眼“老板~下次來瓦城，還要找人家哦~”
關翡握緊手掌，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直接走向酒店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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