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曼把它招到了跟前。
沒用她先開口，天明狗心虛著一張黑臉和盤托出，它連比劃帶說，嘰里呱啦說了好多，最後累的自己先喘了兩口氣。
“你是說，你被一陣煙給香迷糊了，魂給勾走了，再回來看，那個玩具工廠的老板就成這樣了？”
天明狗耷拉著耳朵，幾乎趴到地上，不敢接話。
“那他的傷口是什麼樣子？看著像是一幅死相嗎？”甦曼的眉頭皺的很緊。
看著甦曼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天明狗立馬來了精神，這個問題它知道答案，它在自己的脖子上惡狠狠的比劃了一下，閉上眼楮腦袋一歪，吐了舌頭，然後又重重點頭，一副死相是沒錯了。
甦曼，“”
這玩具工廠的老板怎麼就要死了呢？是誰對他下的手？
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她又問︰“看到那個王小明了嗎？當時那個王小明在場嗎？”
天明狗點點頭又搖頭，告訴甦曼，那個王小明只是在外面遠遠的看了那個玩具廠的老板一眼，然後很快就離開了，事情發生在他離開之後。
“所以關鍵點你沒有看到。”甦曼又開始翻舊賬，天明狗心虛的不看她。
甦曼呼出一口氣，算了，本來也沒指望天明狗能給她看到所有的事情，現在知道這些也不錯。
本來要離開醫院的腳步停了一下，轉頭又去了急診的搶救室。
要是那個玩具工廠的老板還留著一口氣的話，說不定她還能知道點什麼。
不過顯然的，沒人想給她這個機會，等她過去的時候，急診的門口已經圍滿了警察。
玩具工廠的老板雖然是受傷可能要死了，卻也還有另外一個罪犯的身份。
可甦曼也不只有她自己孤軍奮戰，扭頭看了一眼鬼祟跟在她身後的天明狗，天明狗猛地停住腳步，扯出一個像素風討好的笑。
“你偷偷的進去看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快去快回。”
甦曼小聲的安排了任務，天明狗立馬來了精神，繞著她討好的轉了兩圈，然後虛化了身子，從那些人的中間偷摸的摸進了搶救室。
不管這些看守還有大門是有多麼的嚴密，只要有一絲的縫隙，它全都能穿過。
不多一會兒，天明狗沒出來，但是有玩具護士從里面出來了，表情嚴肅的沖著那幾個警察搖頭表示，他們已經盡力了。
那玩具護士說話的聲音不小，甦曼也听到了，她的眉頭再次皺緊，這時間也太巧合了吧，天明狗又在里面做什麼呢？怎麼還不出來？
正說曹操，曹操就到。
天明狗虛幻的身子悄悄的從那護士的身後分離出來，輕飄飄的往甦曼這邊過來了。
它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甦曼沒有在那邊停留，示意天明狗跟上她，兩人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甦曼才停住腳步，“里面發生了什麼？”
天明狗搖頭，然後嘰里呱啦連比劃帶說的把它看到的說給她听。
它進去的時候，里面就是正常的在搶救，醫護什麼的都挺正常很認真。
“那你現在的表情是什麼意思？”甦曼看它那樣還以為它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天明狗沒說話，只是突然抬頭沖著甦曼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甦曼，“”
她打了天明狗的腦袋，“好好說話你笑什麼？怪嚇人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天明狗就捂著腦袋瑟縮起了脖子往她的身上纏，一副嚇破膽的樣子，嘰里呱啦說的更急了。
甦曼听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明白它的意思，“你是說，你探著腦袋去看那玩具廠老板的時候，他突然對你笑了？”
天明狗猛點頭。
“他笑完之後就死了？”
天明狗再點頭，更加害怕的往她的身上貼了貼。
甦曼一把將它給揪下下來，腦海中反復的回想著這次的事情，到底是哪個環節不對？怎麼總是感覺哪里差了點什麼。
如果按照天明狗說的，那老頭的死看起來像是
故意的。
他或許已經知道是誰想殺他，也許他是將計就計順應了那人的意思，是故意死給她看的？是已經猜到她會再來找他？還是他想告訴她什麼？還是說，完全就是巧合？是她想多了？
甦曼心底有很多的疑惑，想了想，又飛快的轉身再次往那搶救室的方向跑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得確定一下那老頭到底是真死了還是假死了。
天明狗吊在她的身後飄了兩步，緊接著又狐疑的轉頭，看著身後空空的場景，又搖頭，快步跟上了甦曼。
甦曼到了那搶救室大門的時候，剛好尸體從里面推了出來，蒙著白布。
周圍的警察在準備交接，她這個時候過去，就太顯眼了，也根本不會讓她靠近的。
她眼楮一眯，突的像是變臉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踉蹌的身形有意勝無意，次次躲過阻攔，直接撲倒在了病床前，“哎呦，我的老”
她一邊哭著，一邊飛速的掀起了白布，她的聲音一頓，竟然真的是玩具工廠那老頭，他緊閉著雙眼，呼吸停止，他脖子上的傷也的確是很嚴重。
她上下其手的在那尸體上摸了兩下。
身後反應過來的同志立馬沖上前將她給制服了，“你是什麼人？哎？你不是那個偵探嘛，你來這里做什麼？你哭什麼？他是你的誰？”
有時候大家都認識她也是一個弊端，理由都不能隨便編。
“我認錯人了，把他錯認成是一個欠我錢不還的客戶”
她的話還沒說完，警察之間就互相使眼色，反正這事不太對勁，正好送上門，先帶回去問兩句再說。
甦曼並沒有反抗，反正她想知道的，現在都已經知道了，想得到的信息現在也已經得到了，跟著回去的話，也或許還能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跟著離開的時候，她特地又扭頭看了一眼那玩具老板的尸體，老板的尸體依舊那麼的安詳。
她低頭，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還真是有意思呢。
這就是他說的順其自然，交給天意的答案嗎？真糊弄人。
懦夫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