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彈了彈煙灰,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咱們就這麼干等著?黑爺我可沒有這麼多閑工夫。早點結束回去好給咱家小祖宗補補課。”
“嘿嘿,他不是自卑嗎?那咱們就從琴棋書畫開始。”
他說著,指了指地圖上那片山路,眼神里透著躍躍欲試的勁兒,“要不咱們考慮從山林里穿過去,繞到他們前面打劫怎麼樣?”
王胖子撇了撇嘴,白了黑眼鏡一眼︰“我說黑爺,您可別扯犢子了。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就那山林子里指不定藏著多少蛇蟲鼠蟻呢,萬一再踫上點啥邪乎玩意兒,浪費時間不說,還得搭上半條命。”
林楓一直盯著地圖沒有吭聲。
腦子里則在琢磨一件事情---那個村子與這事到底有沒有關系?
他對村子情況有一些了解。
古怪,封建,排外......
完全可以說圈地為王,根本不理會外面的情況。
怎麼會突然搶奪這些收藏品呢?
靠!
自己對這些破地方遠不如大兒子了解。
這孫子如今到底在干什麼呢?
此時,吳墨的情況確實有些一言難盡。
周圍又黑又沒有聲音,好像是無意間走進一處意識空間。
經歷過太多生死危機。
吳墨深知一個道理--越是恐懼死的越快。
閻王爺都怕孫猴子鬧地府。
更何況這些早就死了上千年的墓主人呢?
想到此處平穩了下呼吸。
先從空間里拿出幾根牛肉干塞進嘴里補充體力,緊跟著手中武器迅速切換成長柄工兵鏟。
反正也不著急,先填飽肚子再說。
嚼完牛肉干。
吳墨抬腳緩緩向前走去。
眼下看不清周圍情況,只能拿著工兵鏟當盲杖使用。
每走一步之前都先用工兵鏟敲擊地面,確認沒有坑或者機關方才進行下一步。
別說,架勢擺的似模似樣。
戴著墨鏡走在這里簡直比黑眼鏡還像是殘障人士。
摸黑往前走了足足半小時。
吳墨手中工兵鏟忽然踫到一個堅硬的物體,發出沉悶的敲擊聲音。
憑借多年經驗,吳墨感覺這玩意很像是棺材。
只是誰家好人把棺材放在路中央呢?
難道說這墓主人上輩子是干踫瓷的?
出于謹慎,吳墨並沒有馬上舉著手電筒貼上去看個究竟,而是拿著工兵鏟上下左右擊打好幾下。
確認周圍沒有隱藏機關,才舉著手電筒一點點靠近。
臉幾乎貼到近前才看清楚。
自己想錯了,這玩意不是棺材,而是一尊雕像。
吳墨微微愣了一下。
原本略有些擔憂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些。
實話實說,他是真不怕遇見棺材,也不怕棺材里有亂七八糟的尸體。
就算是粽子他都能上去干死對方。
他在意的是別又遇見老熟人。
先頭在棺材里挖出了白瑪,別回頭又把老張或者鏡哥他爹挖出來。
這玩意可不好說啊。
自打來到這里,遇見的種種事情早就超出了三叔書里的內容。
說句不要臉的話。
他寫那玩意都趕不上自己踫見的事情離譜。
隨後,吳墨舉著手電筒就像是老頭拿著放大鏡似的,圍著這尊雕像從頭看到尾。
這尊雕像約有三米多高,材質似乎是某種不知名的黑色石頭,觸踫很是冰涼又粗糙。
一點也不像是中原古墓里面那種精雕細琢的物件。
雕像身上是用一種青黑色涂料,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讓人看著都有些惡心。
上面粗糙的紋路彎彎曲曲有點像是蹦起來的青筋。
它的頭部奇大無比,幾乎佔據了身體的三分之一,動畫片里面的大頭兒子跟它一比,確實不愧兒子的稱呼。
頭顱上沒有一絲毛發。
光禿禿的頭皮緊繃著,泛著冰冷的幽光。
這都不算什麼,更難看的是臉部。
額頭高高隆起,眉骨突出如兩座小山丘,深陷的眼窩中用一種紅色顏料涂滿了。
離遠一瞅還以為這哥們得了紅眼病。
總體來說,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玩意怎麼像是書里描寫的夜叉呢?”吳墨摩挲著下巴陷入思索。
突然,雕像表面的青筋紋路似乎顫動了一下。
雖然動作極其細微,卻被吳墨捕捉到了。
他迅速向後退了半步。
我勒個大去?
是自己眼花了嗎?
他瞬間繃緊神經,單手緊握住工兵鏟,又試探著向前走過去,舉著手電筒死死地盯著雕像,準備再次確認一下情況。
“特麼的,老子管你是什麼東西,敢動就送你去輪回。”吳墨低聲自語。
可話音還未等落地,雕像的一只手臂緩緩地抬了起來,帶動著身體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聲音像是老頭磨假牙,刺激的人耳朵都難受。
我靠。
眼下這種情況離遠也不安全。
鬼知道這玩意會不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吳墨向來不是吃虧的性格。
老話都說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難不成要站在原地跟傻der似的等這玩意真活動了干死自己?
去你大爺的。
老子才不慣你這毛病呢。
吳墨心念一動間,工兵鏟迅速換成了鳴鴻刀。
他舉起大刀奔著雕像胳膊砍去。
刀光一閃,鳴鴻刀裹挾著凌厲的氣勢,狠狠砍在雕像的右手臂處。
沒辦法,他也想砍腦袋位置。
架不住個頭不給力啊。
就算是踮著腳尖也沒啥用,力度方面跟不上。
一聲脆響,仿佛金屬踫撞般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吳墨手臂被震得發麻,虎口也隱隱作痛。
不過倒也不算是白玩,雕像的右手臂被砍掉了半截。
特麼的,還好不算是太結實。
吳墨甩了甩發麻的手臂,看著那斷了半截的手臂,心里剛松了口氣,就見那斷口處竟開始迅速生長。
眨眼間,缺失的部分就又長了回來。
“我勒個大草∼”吳墨瞪大眼楮,嘴里的腔調都高出八度。
特娘的這玩呢?
隨即發狠般地又給了雕像一刀。
結果不出意外又出現意外了。
胳膊又一次長了出來。
喲呵!
這玩意是可持續生長?
就當吳墨再次舉刀的時候,雕像的另一只手臂已經朝著他狠狠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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