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落地後，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抬頭打量起四周。
墓道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牆壁上隱隱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壁畫，許是年代過于久遠，即便是在手電筒的光亮下也不是那麼清晰可見。
“先把人弄醒。”張日山蹲下身子，探了探領隊的鼻息，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是，會長。”羅雀慢慢將領隊翻了個面，從背包里抽出一卷繃帶幫他包扎臉上的傷口。
吳墨低頭瞅了眼，“嘿！以前總听說下凡臉先著地，今天算是切身見識到了。這家伙也算是命大，不過以後下雨天可能遭點罪，鼻子都癟了直接漏雨啊。”
“你小子這嘴可真是無差別攻擊。”張海客說完走向通道一側，舉著手電筒仔細打量上面壁畫的內容。
“別總夸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吳墨湊近牆壁，只是瞅了半天才看出了一些大概的輪廓。
第一幅畫中有一群小人圍成圓圈，中間三個豎杠應該是火堆，火苗模糊難辨看不出具體。
小人姿勢各異，有的雙臂上舉，有的彎腰跪地，似在舉行某種神秘祭祀儀式。
吳墨摩挲著下巴，“奇怪，這些人怎麼沒有五官呢？難不成全都是掉下來臉先著地的？”
張海客白了吳墨一眼，“別在這兒瞎貧，好好看壁畫，說不定藏著什麼重要線索。”
吳墨撇撇嘴，繼續看向第二幅壁畫。
畫面里，一群小人排成一列，正奮力搬運著巨大的石塊。
石塊的輪廓同樣模糊，只能看出大致的形狀。
小人們的身形扭曲，動作像是被定格住了，旁邊還有一些雜亂無章的線條，像是在記錄著什麼。
“這應該是在修建墓道。”張日山走到壁畫前，目光在上面緩緩掃過，“看來這座古墓的建造，動用了不少人力。
“又是勞民傷財。”吳墨聳聳肩，又看向第三幅壁畫。
這一幅畫里，小人的數量更多了。
他們在一條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狂奔，身後是一片模糊的黑影，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趕他們。
小人們姿態慌張，有的摔倒在地，有的回頭張望...
“這些人在逃命？”吳墨皺起眉頭，“看來這地下恐怕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存在。”
張日山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落在壁畫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個小小的符號，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他伸手摸了摸那個符號。
觸感冰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會長，怎麼了？”羅雀注意到張日山的異樣，走過來問道。
張日山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繼續往前走吧。”
吳墨斜瞥了張日山一眼。
心里冷哼一聲。
張家人向來喜歡裝神弄鬼的。
這孫子八成是發現了什麼痕跡，很有可能是當初那位張大佛爺留下的吧。
想到傳聞中的張啟山，吳墨總覺得這家伙上輩子是耗子轉世，否則怎麼哪里有洞他就出現在哪里呢？
他繼續往旁邊挪動，很快站到第四幅壁畫面前。
只是與之前略有些不同。
這幅壁畫被人割掉了四分之三的部分，剩下一點硬是要拼湊也就是幾個小人擠在一起。
“壁畫被人破壞了。”張海客站到吳墨身邊，撫摸著上面的痕跡說道︰“從痕跡上判斷，恐怕年頭不是很長，看來在我們之前有人進來過，而且不想後面人知道里面的信息。”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領隊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緩緩睜開了眼楮，“哎喲，疼死我了,這...這是哪里啊？我是不是死了？”
別說，羅雀的包扎手藝還真不錯。
繃帶纏在領隊臉上，愣是弄出個一馬平川。
羅雀抬腿踢在領隊屁股上，冷哼道︰“沒死，趕緊起來。”
旁邊幾個伙計見狀急忙過來攙扶領隊，畢竟這位可是自己村子里的領導人物。
先頭沒敢動手是怕人中邪傳染自己，如今人都甦醒了還不表現，豈不是沒有一點眼力見？
臉被砸扁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啊。
領隊疼得想要呲牙咧嘴都做不到，只能跟頭豬似的嘴里發出哼唧聲音。
吳墨受不了這種難听的聲音，摳了摳耳朵，伸手扯過領隊，“別唱歌了，過來看看，認不認識上面的壁畫？”
領隊被吳墨扯得一個踉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看向那幅殘缺不全的壁畫。
眼楮瞪大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這……這我哪看得懂啊，我就負責帶人挖洞干活的，別得東西真不是很明白。”
話說到這里，目光順勢往旁邊移動，瞧見了第三幅奔跑的圖案，忍不住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咦，這幅圖好熟悉啊，我怎麼感覺在哪里見過呢？”
“你熟悉？”
吳墨眼楮一亮，趕緊追問︰“你在哪見過？仔細想想。”
領隊眉頭緊皺，努力回憶著，臉上的繃帶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抖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猶豫著說道︰“我……我好像在村里的祖祠見過類似的圖案。但祖祠里的圖比這個清楚多了，據說是我們祖輩的故事，不過年代過于久遠，我們小時候都當故事听的。”
“哦？講一講。”張海客也湊了過來，饒有興趣的問道。
領隊苦著臉，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啊，我從小就听老人們說，我們村子的祖先是一個大人物，奉命帶兵駐扎在這里，一代代傳承下來，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吳墨手指著壁畫追問道︰“上面畫的黑影是什麼東西？有沒有老人提及過？”
領隊又盯著壁畫端詳許久，臉上露出既緊張又困惑的神情︰“這……我真不太確定，小時候听老人們講，村子的祖先們確實遇到過可怕的東西，可到底是什麼，我實在記不起來了。”
“好像是一種會帶來災難的邪物，一到晚上就出來作惡，祖先們為了躲避它，每年初一十五就會請神婆做法，希望能夠鎮住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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