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有一個好習慣,遇事不懂直接張嘴就問,“老張,噗……”
第二個字還沒等吐出來,王胖子的聲音從上面傳了過來。
“兄弟到底什麼情況?能不能跳下去?哥們兒我可快要撐不住了。”
吳墨神經立刻繃了起來。
馬上回頭向上看去,就見王胖子吊在上邊晃悠的極其厲害。
說句稍微夸張點的話,旁邊有人放個屁都有可能把他吹下來。
吳墨心里一驚,忍不住喊出了聲,“怎麼回事?你抓住了啊!”
“我也想抓住,可問題是不知道哪來的油……臥槽!”
王胖子話還未等說完,手上一滑,身子瞬間掉了下來。
“胖哥!”
吳墨一聲大吼。
他顧不得隱藏身份,心都要嚇出嗓子眼了。
他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以最快速度向前撲了過去。
同時抽出腰間繩索,想要在最後關頭抓住王胖子。
應對措施沒有問題,奈何架不住距離稍微遠了一點。
按照他的速度,撲到邊緣位置,王胖子估計已經掉落到石盤下方。
危機時刻,黑眼鏡,林楓和張海客同時出手。
三人不約而同地甩出繩索。
繩索一端緊緊地纏繞在王胖子腰間,愣是在緊要關頭把人救了下來。
王胖子懸掛在半空中。
好似一塊風干肉,臉色蠟黃蠟黃的,額頭上汗珠子 里啪啦往下掉。
能言善辯的嗓子都變得沙啞起來。
連連吞咽口水,沖著上方三人說道︰“哥幾個多謝,不過我求你們可千萬要揪住了,不然單凡手一松,胖爺我可真成柿餅子了……”
人在緊張的情況下,話總是稍微多一些。
王胖子也不例外。
雖說這麼多年經歷過大風大浪,生死之間走了好幾趟。
可不代表能從容面對生死問題。
畢竟今非昔比。
早年光棍一條,吃喝不愁。
如今內心有了牽掛,做事總是想要更穩妥一些。
王胖子說話時不小心動了一下。
好家伙,繩索越晃越激烈,忽然間三條鐵索同時發出了 當的聲音。
听起來像是交響樂。
問題是沒人欣賞這場音樂會,三個大老爺們愣是被他拽的往下滑了十厘米。
“我靠,死胖子別亂動。”
林楓被嚇了一跳,臉色難看的跟雞粑粑似的,死綠死綠。
知道王胖子沉,但一直沒有親身體驗過。
現在算是徹底理解吳斜為什麼天天喊著讓王胖子減肥。
他咬著牙使勁拽著繩索,累得像狗似的連連喘息。
又不敢亂動。
唯恐稍不留神繩索斷裂,王胖子再掉下去。
只能努力硬撐,覺得兩個手臂都快被拽斷了。
黑眼鏡單臂用力抓住繩索,“死胖子,你要是再亂動,黑爺要是不小心松開手,你下去以後可別怪我。”
張海客沒有看向王胖子,轉頭沖著下方的吳墨高喊道︰“林老二,老子救了你的手下,回頭別忘了給我結賬。”
吳墨站在石盤邊緣,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兒。
好生生的一個鐵血大老爺們,差一點兒嚇成了哆嗦不停的小媳婦兒。
方才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與胖哥要生死相隔了。
別說什麼主角不主角的。
遇到這種事情,王胖子就算是鐵人,掉下去都得變成鐵餅。
短暫的危機算是解除了,但是新的麻煩又誕生了。
三個人拽著王胖子,根本騰不開手跳下來。
“老二,趕緊想辦法把人弄下去,你爹我快要撐不住了。”
林楓喘了一口氣,急迫地說道︰“鐵鎖里往外滲油,我有些抓不住了。”
甦難緊跟著插了一句“沒錯,是油,看來我得跳下去了。”
她是個行動派,說干就干。
用力蕩了一下繩索,調整好角度,人沖了下來。
落在地面。
為了緩解沖擊力往前滾了兩下。
同一時間,張海雷幾人也相繼跳了下來。
他們可沒有什麼為愛獻身的勇氣,做不出懸掛在鐵索上面陪著張海客的事情。
此時,鐵鎖上方角度合適的幾乎全都跳了下來。
解語花和解連環略微有些驚險。
好在吳墨和張麒麟同時出手,穩穩當當的接住了他們。
此處不得不夸白瑪和文成公主。
兩人不愧是張麒麟的長輩,人品沒有問題,動作也是干淨利落。
面對危險沒有一絲猶豫。
平穩的落到了圓盤上方。
眼下鐵鎖上邊除了金條和看熱鬧的猴子外,也就剩下林楓,黑眼鏡,張海客以及王胖子四人。
四個人除了張海客,剩下的都是吳墨的心肝大寶貝兒。
缺一個都得悔恨半生。
眼下當務之急是王胖子先跳下來。
只要他平穩落地,剩下三個人就沒有太大問題。
吳墨盯著王胖子,腦子里不斷琢磨怎麼才能安全又穩妥的把人弄過來?
只是想了幾個方法都有缺陷。
余光不經意間看到搔首弄姿的金條,頓時來了靈感。
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猴子做不到。
鐵鎖對人來說有些難度,對猴它們來說就是天生的玩具。
時間不等人。
行不行?先跟金條溝通一下再說。
吳墨立刻跟金條進行溝通。
他生怕金條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掰開揉碎了講了好幾遍。
金條單手抓在鐵鎖上,睜著蠢萌蠢萌的大眼楮,歪著腦袋看著下方的王胖子。
死活想不明白,這人怎麼跳不過去呢?
瞧著金條的樣子,吳墨心里暗嘆,完犢子了。
自己費了半天勁兒,這家伙是一句沒听懂。
就在他準備在跟金條溝通時,大猩猩金條冷不丁地跳到離王胖子最近的一根鐵鎖上。
由于動作過猛,幾條鐵索下方的鐵球互相踫撞,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聲音刺耳,听得人心里直發慌。
其中幾條鐵鎖撞到林楓和張海客小腹下方,疼得兩人呲牙咧嘴差點哭出聲。
“他媽的搞什麼鬼?”
林楓倒吸口冷氣,怒目圓睜罵道︰“這家伙是瘋了吧,老子還不想變成太監。”
吳墨瞧見這一幕跟著咧了咧嘴。
不用親身體會,他都能想象到底有多疼。
他縮著脖子沖著林楓討好的笑了笑,“抱歉,救人要緊。”
笑容極其猥瑣,頗有點像是大內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