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從不做吃虧的買賣。
他鼻子比狗鼻子還靈敏,眼神堪比探測器。
早注意到奧斯卡懷里揣著一枚巴掌大小的銅鏡。
銅鏡花紋樣式十分古樸。
傻子都能看出來,絕對不是凡品。
止血藥丸空間里一大堆,上品,中品,下品應有盡有。
用一顆比普通止血藥療效好一些的藥丸換一枚銅鏡,這買賣怎麼想怎麼劃算。
不過談生意嘛,不能直接掀底牌。
你來我往砍砍價。
讓客戶心甘情願把寶貝掏出來,才算是最終贏家。
秉承著這種想法。
吳墨最終從奧斯卡手上得到了這枚銅鏡。
沒辦法,奧斯卡太疼了。
況且再也不用藥物止血,今天就可以親自去見親愛的上帝了。
他不想把銅鏡給吳墨。
可對方說什麼都不要錢,嘴里念叨著禮輕情意重,君子之交淡如水。
鬼扯!
奧斯卡壓根不相信這句屁話。
他早就听說了。
公司邀請林參與這個項目,他可是獅子大開口要了好幾億。
不收錢?
說明看上了別的東西。
奧斯卡第一反應,對方盯上了自己的十字架。
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十字架。
心中不斷衡量,十字架和命哪個更重要?
得出的結論是兩個都很重要。
十字教是大主教送給自己的。
只要帶著它,上帝就會保護自己的安全。
無論如何不能交給旁人。
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把銅鏡送給吳墨。
此物來歷比較蹊蹺,自己也不知道出處和年代。
只記得古籍上記載銅鏡能闢邪。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塞兜里。
雖然自己沒把此物看得太重,但是總得裝出舍不得。
“林,這枚銅鏡是我的心愛之物,你我二人一見如故,總得有個信物,現在我把它交于你手,見證你我的友情…”
別看奧斯卡是個老外,嘴皮子卻很利索,一字一句與吳墨談感情。
吳墨笑的假情假意。
一邊把銅鏡揣進懷里,一邊嘴上說太客氣了。
兩人各取所需,彼此都很滿意。
林楓瞧得直翻白眼兒,看不上大兒子膚淺的行為。
不就一個破銅鏡嗎?
倉庫里邊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櫃子。
平時連看都懶得看,今天費盡心思淘弄來,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眼見奧斯卡得寸進尺,想讓吳墨幫他屁股上藥。
林楓急忙扯過吳墨,往前走了幾步說道︰“老二,地圖上顯示要到目的地,此處是必經之地,只是湖面兒不小,一旦冰面破裂,可沒地方跑路啊。”
吳墨舉目望去,湖面光滑無比。
太陽光反射到冰面上,映射出絢麗多彩的光芒。
從自己所站位置到湖另一頭,長度大約三公里左右。
如果不穿湖而過,而是從左右繞湖行走,距離多少不清楚。
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浪費,最好的決策就是從湖上走過去。
“林二傻子。”甦難走過來,右手搭在吳墨肩膀上,提議道︰“趁天色未黑,我們需要盡快從湖面上穿過去,到對岸做好埋伏。”
“不出意外,那些狼晚上八成會來襲擊我們。”
吳墨低頭琢磨一會,緩緩道︰“假娘們兒,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湖里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林二傻子,你沒開玩笑?”
吳墨搖搖頭,“我不會拿命開玩笑。”
甦難陷入思索。
干這一行的,都相信自己第六感。
只有多疑,謹慎,小心才能活得長久。
莽莽撞撞毫無顧忌的,早就不知道投幾次胎了。
她想了想開口道︰“分兩隊前進,我帶第一組先探路,平安到達對岸,可以提前做防御。”
甦難在汪家脫穎而出不是沒有原因的。
身手好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有勇有謀有擔當。
遇事不往後縮,總是第一個出頭。
眼下也是如此。
她認為自己身為總領隊,于情于理不應該躲在後面。
當然了,還有另一個小小的原因---吳墨不可控。
倘若換成別的合作伙伴?
以甦難的手段,早就將對方弄的服服帖帖不敢反駁自己。
可輪到吳墨身上?
所有手段都是個屁,壓根沒有用處。
與其跟他廢話,不如自己先行離開。
甦難拿定主意,接著說道︰“我帶多杰和一個伙計,你們組里誰比較合適?”
“老二,我跟甦小姐走一趟。”
林楓不放心吳墨的身體,沉聲道︰“你帶人守在這里,啞巴陪我一起就行了。”
“不行。”
吳墨斷然拒絕,“你留在原處,我帶兩個人過去,這事兒沒商量。”
都是兄弟,吳墨同樣不放心林楓。
誰知道湖底是否有危機?
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自己身上好歹還有筒子,關鍵時刻能從商城兌換工具。
林楓有個屁?
他伸手推開林楓,回身向後望去。
暗自琢磨叫誰跟自己一起走比較合適?
大哥和胖哥肯定是先被踢出去的。
帶著他們兩個?
別說湖面了,鐵板都得自動裂開個縫。
花哥不行,鏡哥不行,老張也不行。
吳墨一口氣將兄弟們全都否決了,目光最終定格在松贊干布身上。
人都有私心,吳墨尤其如此。
在他想來,老干部活了上千年了。
真有事兒?
掛了也不虧。
再者對方已經不算人的範疇了。
即使真掉進湖里,也不見得會出現意外。
他想到這里,大踏步走到松贊干布面前,正色道︰“姐夫,不知您可願意陪我一起去前方探路?”
“沒有問題。”
松贊干布毫不遲疑地應承下來。
他是吐蕃開國君王,骨子里天生帶著幾分冒險的精神。
被困千年,一朝釋放。
不浪一浪,豈能對得起自己?
尺尊公主沒有拖後腿。
她含笑望著夫君和弟弟,輕聲道︰“你們兩個小心,我和桑吉等著你們勝利歸來。”
吳墨笑呵呵地應了一句。“大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姐夫拖進溝里。”
松贊干布十分欣賞吳墨樂觀的態度。
男人就要臨危不懼。
危險困難算什麼?
要有征服他們的勇氣。
他這頭和松贊干布說好了,另一邊吳斜幾人不樂意了。
搞什麼鬼?
帶著外人,不帶自家兄弟?
真當咱們都是紙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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