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躺了百年以上,好久沒有人跟他說話。
這家伙一開口就像話嘮一樣,滔滔不絕。
從他的講述當中。
吳墨三人知道了,原來他叫張睿廣,孤兒出身。
明成祖朱棣時期,參與靖難之變有功,後期被任命為正三品錦衣衛指揮使。
有權有勢之人上了年紀之後,心思都會發生變化。
財富權利對他們來說唾手可得,唯有長生才是可望不可及的。
明成祖也不例外,他秘密組建一隊人馬。
由張睿廣負責,協助汪藏海尋找長生之術。
他們跋山涉水,游走于名山大川之中,尋找古墓以及古籍,期間傷亡無數。
張睿廣人很聰明,能力很強,這也是朱棣看重他的原因之一。
每次尋到古籍,他都會第一時間研讀,從中學到不少術法。
後來他無意中得知自己的身世,開始調查張家這個龐大的家族。
越是深入調查,他發現張家秘密越多。
以至于到最後,好奇心迫切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了明成祖交給他的命令。
他用三年時間,得到嶺南張家古樓的位置和詳細信息。
又利用權力將手下人支走,準備獨闖張家古樓。
故事講到這里時,張瑞廣得意極了。
瞥了吳墨一眼,笑吟吟道︰“小子,听到你老祖宗我的豐功偉績,有沒有感到自豪?”
一看到他這種笑容,吳墨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幅畫面。
那就是張麒麟和黑眼鏡兩個人換了一下性格。
“哎喲,我去。”
他臉上肌肉局部痙攣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畫面太美好,還是少想象。
先不考慮這些問題,眼前這混蛋句句佔自己幾人的便宜。
這可把吳墨給惹急眼了。
他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一絲冷笑,“小子,原本我是不想暴露身份的,可你這孫子屬實沒有禮貌。”
“老子實話跟你說吧,我也是張家人。”
吳墨開始胡謅八扯,“真論起來,老子可是比你輩分大,我出生于大唐貞觀十三年,經歷過無數朝代……”
他這一頓吹牛逼,不僅把張睿廣給听懵了,就連王胖子都差點要跪了。
按理說張睿廣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智商情商都在線,不可能被吳墨給忽悠住。
但是架不住有一點,兩個時代之間信息不對等。
吳墨可是生活在現代社會。
而且當初他待的劇組里邊,經常拍的都是古裝戲,很多歷史典故以及秘聞,他了如指掌。
因此他說的很多秘聞,張睿廣有的听說過,有的卻不太了解。
真真假假摻合在一起,反倒是真給張睿廣弄懵了。
還有最重要一點,張睿廣自己都是從明朝時期活到現在。
那麼有另外一個人,從唐朝時期活到現在,也就不稀奇了。
張睿廣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個輩分?”
吳墨一挑大拇指,大聲喊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張恁爹是也。”
“張嫩諜?”張睿廣重復了一遍。
腦中快速回憶一遍張家族譜,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來有這麼一個嫩字輩。
“咳…”
王胖子差點憋不住笑出聲。
緊急關頭咬住下嘴唇,這才把笑意憋了回去。
吳墨打斷這家伙的思緒,接著詢問道︰“小孫子,給祖宗講一講你小子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我敢說這口棺材原本躺的肯定不是你,這麼說你小子是欺師滅祖了?”
這件事是張睿廣一生當中,最為得意的事情。
要是不跟人講述一遍,豈不如錦衣夜行?
他冷哼一聲,也不計較吳墨口頭上佔便宜。
在他想來,自己說完這件事,就會把面前這三人全都殺掉。
被他們不痛不癢的佔點小便宜,也無所謂了。
人長久獨處,性格會形成兩個極端。
一種是張麒麟這樣,跟悶葫蘆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另一種類似張睿廣這種,那真是恨不得逮一個人說上三天三夜。
張睿廣接著講述他避開所有人,從密道進入張家古樓。
由一層一直沖到第八層,卻沒有任何發現。
這讓他很是失望,認為張家古樓也不過如此。
卻不曾想在第九層中,徹底栽了個跟頭。
這口棺材原先主人也是張家人,利用秘術將自己封印在棺中。
其後交代家中後輩子孫。
每隔三百年,派出族中最優秀的後輩來到張家古樓。
美曰其名,接受天命。
實則是他將自己的靈魂,移到新一代族人身上。
也即是另一種長生之法。
一開始他選擇的是普通族人,隨後發現張麒麟的血脈與他更為接近。
繼而利用新換的身體留下話,只有張麒麟才能夠完美的承擔起天命之說。
而旁邊棺材里躺著那兩位,便是當初被他替換過的張麒麟。
張睿廣來的很不巧,正趕上下一次移魂時間。
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兩個人踫撞在一起展開一番激烈搏斗。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張睿廣干掉這人,自己也中了詛咒。
他逃離張家古樓。
回到京都後,用盡一切辦法也解不開詛咒。
然後他想到一種邪術--以血換生。
他試著用普通人的鮮血,結果沒有一點作用。
後期他利用職權,抓住一些張家人做實驗。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越是張家本族人的血,對他的詛咒越有效。
張睿廣決定效仿之前那位。
繼續用傳說之術,吸引後輩張麒麟。
于是他向皇帝請示。
自己從古籍中得到資料,某地有長生之術。
為了皇帝,他決定辭去職位,孤身尋找。
就這樣臨走之前,他又利用職權散發出不少信息,寄希望吸引後輩張家人上鉤。
做好全部準備後,張睿廣又一次來到張家古樓。
自己躺進了水晶棺材中,陷入沉睡。
他洋洋灑灑說了很多話,最後指著王胖子懷里的張麒麟,陰笑道︰“本來我已經快要放棄了,沒有想到,這代張麒麟的血脈力量如此強大。”
“剛才我只喝了一些血,就已經感覺到詛咒消散不少。”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滿是渴望,“我要是喝光他所有的血液,那麼我又會恢復到鼎盛時期。”
吳墨越听越想罵人,這tmd將老張當成營養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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