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只不過收拾的很干淨利落。
吳墨一看見床,頓時一個飛撲躺了上去。
一周沒有躺在床上,這種感覺讓他情不自禁地說出兩個字,“舒坦。”
張麒麟將行李放到門口位置。
抱著黑金古刀站在床邊,望著只剩下屁大點地方的床,一時間猶豫不決。
不知道是否選擇坐下,還是繼續站著?
吳墨確實是太懶了。
跟他相處的這一段時間里,張麒麟已經開始主動收拾帳篷,幫他打飯,拎包跟在後面等操作。
這家伙硬生生地把一個神明,從天上拽到了灶台旁。
以至于王胖子都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小哥遇見你,真他娘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吳墨在床上滾了兩圈,突然覺得屋里好安靜。
抬頭一看,張麒麟正在床邊望著自己。
“我說老張,你不累嗎?都坐好幾天車了,還不躺下休息休息?”
張麒麟沒有說話,目光依然緊緊地盯在床腳位置。
“我說你看什麼呢?”
吳墨覺得莫名其妙,還以為張麒麟發現那里有什麼特殊情況?
“擠。”
好半響張麒麟才從嘴里吐出一個字。
別看這只是一個字,卻也是吳墨這麼多天努力的成果。
張麒麟已經徹底明白過來。
他的冷臉對別人都好用,對眼前這家伙完全無效。
因此這兩天他已經學會用簡短語句,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嘿嘿,習慣了。”吳墨訕笑幾聲,屁股往左側挪了挪,“你坐,我給你騰地方。”
就這樣吳墨和張麒麟兩人,開啟了愉快地同居生涯。
由于這一次任務,需要兩組人馬互相配合完成。
所以吳墨這邊的人都有些無所事事。
單等從解語花那邊拿到密碼後,開啟進行第一步操作。
這樣他們將近有四天的空閑時間。
第一天無話可說。
下午吃完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吳墨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胖子恨不得跟雲彩粘在一起,哪里舍得把時間浪費在睡眠上?
只剩下張麒麟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的凳子上,透過木窗看向遠方。
這不是說張麒麟有什麼心事,而是他真的沒有地方可以躺下休息。
吳墨睡之前還特別注意靠在左邊。
可當他睡熟之後,已經四仰八叉地橫佔了整張床。
直到他半夜被尿意憋醒起來放水,才發現張麒麟正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吳墨一看這哪成啊,旁人看見還以為自己虐待百歲老人。
他極為熱情地抓著張麒麟胳膊,死活把對方摁在床上。
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他手都沒松開。
特意叮囑道︰“我說老張,趕緊睡覺啊,你這樣坐在床邊倒顯的哥們不講究了。”
這一宿張麒麟神經高度緊繃。
時不時要躲避吳墨揮過來的拳頭,以及踹過來的腳。
他有種感覺,就算是住在地宮里,好像也沒有這麼難熬。
張麒麟艱難地度過了這一晚。
天剛蒙蒙亮,他騰地從床上起身。
推開房門徑直走向二樓欄桿處。
吳墨和王胖子兩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這才揉著眼楮,晃晃悠悠地從房間里走出來。
吃過中午飯,霍秀秀過來找他們幾個人聊天,順便帶來了一些最新的消息。m
吳墨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兩根煙。
扔給王胖子一根,自己又叼在嘴里,問道︰“也就是說我們還要在這里待上四天,才開始進山,對嗎?”
“是啊,小墨哥哥,我們要等小花哥哥那邊拿到第一張密碼圖,才可以進去。”
“因為山里信號不好,我們很難收到小花哥哥那邊發過來的信息。”
吳墨吐了口煙霧,“巴乃這個破地方也沒什麼可玩的,真是太無聊了。”
霍秀秀看著百無聊賴的吳墨。
想到這家伙最近一段時間的豐功偉績。
生怕他又出去惹事,便提議打撲克或者是打麻將。
這幾樣吳墨早就玩膩歪了,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他正思索時,眼楮不經意間掃到阿貴家牆壁上掛著的一把蘆笙。
“我去,對呀,我還有這玩意兒呢。”
說完他也不管王胖子幾人迷茫地眼神。
興沖沖地跑到樓上,從包里將那把嗩吶給翻了出來。
別小看這一把嗩吶。
前世吳墨窮的時候,這玩意兒可是給他帶來了飯錢。
他這家伙除了不干人事,什麼都干。
別人家出白事,他都客串過去吹過。
嗩吶一拿到手里,吳墨頓時來了精神。
“來胖哥,老張,你們幾個坐好,我給你們演奏一段,這玩意兒我可拿手。”
吳墨指著前排幾個小板凳,對王胖子幾人說道︰“哥們兒今天給你們來段演唱會,讓你們享受享受這美妙的音樂。”
王胖子心都抖了一下。
他想到前兩天在酒吧時吳墨破鑼嗓子。
一時間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轉身就跑?
張麒麟站起就走,吳墨不樂意了,“老張,是不是不給兄弟面子?”
他一把拉住張麒麟,又將他重新摁回到凳子上。
“你給我老實坐這,要是敢走?咱哥倆就割袍斷義。”
霍秀秀不明真相,左右看了看,沒敢吱聲,乖巧地坐了下來。
雲彩卻頗為捧場,要知道嗩吶在瑤族里也是很重要的一門樂器。
瑤族的男女青年幾乎都會吹上一段,此刻听說吳墨要演奏,頓時來了興趣。
就這樣吳墨開始了他的表演。
要不說吳墨也是個人才。
他嗩吶吹的好是好,但是曲子確實有些不對勁。
當初為了出白事,他練的都是特定曲目,因此這歌一上來王胖子臉都綠了。
不是說王胖子多懂音樂,而是當初他租房子的旁邊是一家白事館。
那些曲目他是天天听著,早就聊熟于心。
吳墨這歌一上來,他就知道這他娘的是抬棺材時候吹的曲子。
吳墨吹的是抑揚頓挫,感情十分豐富。
听的雲彩雙眼含淚,想到當初她娘出殯時候的場景。
霍秀秀屁股底下像長針眼一樣坐立不安。
她想要走又覺得有些不禮貌,但不走听著屬實很頭疼。
好久不練吳墨覺得有些手生。
所以這幾首曲子是翻來覆去的吹。
最後就連阿貴都放下手里的活,走到王胖子身邊,低聲勸阻道︰“胖老板,您看能不能別吹了,別人該以為我們家要出殯了?”
王胖子要是能阻止吳墨,那真是大白天見了鬼了。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打電話給吳斜,抱怨一下自己的內心苦楚。
就這樣還很快被吳墨發現。
他停下嗩吶冷喝一聲,“胖哥干嘛呢?這麼不認真听,太傷兄弟的心了。”
吳斜幾人就听王胖子一聲慘呼,緊跟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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