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就在楊凡的文道化身成就之際，文道長河突兀的涌現于浩瀚長空，一股宏大巍峨之力竟陡然間加持在了楊凡的身上！
“嗯？”
他下意識的一掙，竟然並未掙脫！
嗖！
他一驚之下，整個人竟然被直接扯到了文道長河當中。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是誰？！”
楊凡的目光警惕的看向周圍。
就在此時，河底的一個人影卻呵呵笑道，聲音里帶著幾分促狹。
“敢揚言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人，就只有這點膽子嗎？”
那個人影漸漸從河水的遮掩下變得清晰。
一個熟悉的形貌顯露眼前。
正是孔聖！
只不過，楊凡一眼就看出他的異常。
其整個人幾乎如一團隨風而散的虛影，雖然身材依舊挺拔，似乎有擎舉周天之力，可真實狀況恐怕並不樂觀。
“見過孔聖！”
楊凡連忙欠身一禮。
孔聖打量著楊凡，在他面前，楊凡好像整個人都變得透明一般，只覺得渾身有種忐忑和不安之感，好在這種打量只是持續了幾個呼吸，對方便收回了目光。
“在我面前，無須這般拘束！”
孔聖眨了眨眼楮，輕聲笑道，“用你的話說，那就是既來之，則安之。不過，我總不至于親手將你埋葬在這里，你說對不對？”
“……”
楊凡感覺臉上的表情一僵。
孔聖一抬手，一本《掄語》就出現在了他的手里，他饒有趣味的說道︰“我喜歡這一句，力不足者，中道而廢！所有力量不及我的，剛打一半就要被我廢掉！還有這一句，君子不重則不威！身為君子，不下重手，不足以顯威！”
“……”
楊凡滿臉訕訕，笑容都要僵住了。
二創卻被原作者找上門的感覺太可怕了！
孔聖似乎看出了楊凡的窘迫，笑著說道︰“不要這樣，我覺得你做的很好！在此世上，沒有力量焉能推行自身的願景？為什麼此世久久不出上古諸子的境界？還不是力量修持不到家，沒有玄天之勇武，談何以文道企及上古諸子？”
“所謂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沒有射、御之力，焉能闡述禮、樂之重？談何參研書、數之功？”
听到孔聖的話，楊凡那心中的忐忑總算是暫且消去。
“不知孔聖這次將我引來，有何吩咐？”
他終于開口詢問。
孔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提醒你一下，這方天地要毀了，至多不過一年時間，你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
這淡淡的一句話，猶如驚雷般響徹在楊凡的腦海當中。
孔聖抬手，朝著無盡虛空一指，說道︰“不信你看，那是什麼！”
無盡虛空好似被一股力量整個拂去，讓楊凡順著孔聖的手指望去時，目光似乎從近及遠，一直掠向天地盡頭！
然而，他所見的一幕，令他徹底變色。
他的目光所及，只見天地變得一片瘡痍，死寂。
一股似夢似幻的力量彌漫了整個外域，所過之處，一顆顆大星枯寂，化為粉碎，一方方大小界域化為齏粉！
這既像是被那夢幻力量摧毀，可無聲無息間，又像是恢復原本面目。
而且，此刻，這股如夢似幻的恐怖洪流正猶如海嘯般朝著這里蔓延開來，鋪天蓋地，要讓一切歸于死寂，沉淪！
“這是什麼！？”
楊凡猛地扭頭看向孔聖。
孔聖輕聲說道︰“你曾經夢回上古，難道看不出來嗎？這方天地本就是莊子的一場大夢！”
“一場大夢？！”
楊凡好似被一道神雷狠狠劈中，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兩步，難掩心中駭然。
若這方天地是一場大夢，那他算什麼？陳媛算什麼？他所做的這一切，為之拼搏的這一切，又算什麼？
“夢回上古，便需要十日為力量之源！”
楊凡的目光越來越堅定，“若這方天地真是一場大夢，那麼什麼力量能支撐這個級數的夢境？莊子再強，能如聖人嗎？不可能！”
“若莊子真是聖人，上界的諸子百家又豈會那麼狼狽？道家又怎麼會猶如敗犬四處逃竄？”
更何況，他是掌握了夢中證道之術的，也是曾經親自走入過夢境，利用元神意志在夢境世界穿行了許久的。
那無數眾生，無數念頭構建的龐大夢境，他根本不敢想將之握持在手，需要多少力量！
更不要說，將眼前這方天地化為夢境了！
一旁的孔聖看到楊凡這麼快恢復過來，微微一笑，說道︰“當然，一場大夢的確是一場大夢，不過，這場大夢是給這方天地做的！畢竟，這方天地……是活的！”
“天地是活的？”
楊凡感覺頭皮都是一麻。
盡管早有猜測，可被證實出來，還是讓他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之感生出。
而那些借助天意的人……算什麼？
“沒錯！”
孔聖目光幽幽的注視著這方天地，“天地是活的，所以才能做夢！這是莊子在諸子相助之下，犧牲自我，化為蝴蝶，方才讓其長久處于夢境當中！只為此界爭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楊凡下意識的問道。
孔聖不答，只是聲音里帶著沉重，繼續述說過往。
“我華夏一族本就是天地之主，這天地不僅僅是此界，也是上界，整個九天十地的真正主宰一族！可惜，天地分崩，此界作為碎片之一跌落到了這里！”
“至此時，聖人重演水火地風，盤古開闢混沌，後有媧皇補天，皆為再續天地氣運……奈何聖人有私，令無數努力功虧一簣，一戰讓天地再度沉淪！”
“……”
楊凡听到這里，心中不禁駭然。
原來在此界經歷了兩次跌落！
而且，在第一次跌落後，竟依舊有聖人當世！
但是，由此得出的一個更恐怖的推論，那就是如今的上界，豈不是也會有聖人，亦或是……聖人之上？
“什麼機會？”
孔聖轉頭看向楊凡，“讓我華夏一族涅盤再生，重回萬古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