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邊境。
大營。
程平看著戰損的清單，臉色有些不好看。
沒辦法，這一次輸得太慘了。
不僅明斯克公國的兵團損失大半，連帶著自羅斯本部抽調而來的重裝兵團，也損失了半數，其他的兵團更是險些把建制都打沒了。
最可惱的是薩沙公國和魯塞尼亞公國的背叛，令他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
“這麼下去，巴赫王朝的猛虎兵團勢必進入羅斯……”
程平臉色凝重。
在外面怎麼打都無所謂，輸了照樣可以在國內宣揚大贏特贏，可一旦被侵入本國國土，那無疑要揭掉這最後一塊遮羞布。
“呵呵。”
而在這時，一聲輕笑突然從程平的耳邊響起。
“什麼人？！”
程平臉色一變，想要起身，就感覺到一只修長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繼續從他的耳邊傳來。
“聖母這麼苦心栽培的，準備取我而代之的聖女，就這點兒實力？”
“你，你是耶和？”
程平意識到什麼，瞬間花容失色。
果然，耶和的臉漸漸映入他的眼簾，其身材頎長，面如冠玉，眼眸帶著高高在上的傲然，猶如俯瞰著一切眾生的神靈。
“你要做什麼？”
程平心中驚懼，“聖母就在附近，一旦鬧出動靜，勢必要驚動她！”
“果然是女人！”
耶和眼底劃過一絲不屑和輕蔑，淡淡說道，“放心，我沒興趣殺你！今日，我來見你，是要你給聖母傳一個消息！”
“消息？”
程平一怔。
耶和淡淡說道︰“聖母對我誤會頗深，听不進我的話，不過現在，戰爭的結果已經表明了，她所謂的聖母教根本不堪一擊！她應該清醒了！”
“你去告訴她，我可以不取她的權位，但是，作為條件，她接下來需要和我聯手，一起對付我們極西真正的敵人！”
“真正的敵人？”
程平臉色一驚。
“不錯，就是當今聖父！”
耶和淡淡說道，“他的真正身份，根本不是亞伯蘭，而是大明的攝政王楊凡！此人竊奪我極西聖父權位，簡直是罪不可恕！”
“為什麼對方維護聖瑪莉，左右平衡，根本就是為了禍亂極西，讓極西徹底陷入內斗！”
轟！
程平腦子里瞬間翻江倒海起來。
不好，主公的身份被識破了！
而耶和開啟這一戰的真正目的，也被他窺破幾分，對方這般執著毀了聖母教，就是為了逼迫聖瑪莉認清現實，從而屈從他的意志。
“我，我會將這個消息告知聖母。”
程平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只是聖母做什麼決定，我也沒有辦法干涉……但是，我心里是願意相信耶和聖子您的！”
話鋒一轉，他竟是流露出了主動靠攏之意。
“你？呵呵，有趣。”
耶和一挑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嘴角沁出一絲笑容。
聯想到對方先前投靠大明而順利立國，又轉頭投靠聖瑪莉而混成了極西聖女，現在見到聖母即將失勢，又毫不猶豫的準備投靠自己，主打就是一個身段柔軟和靈活。
不過，這樣一個人對他而言，也是有價值的。
起碼在聖瑪莉身旁，能夠放下一個耳目。
“今後好好替本聖子做事，不會虧待了你！”
耶和看了程平一眼，淡淡說道，“你好歹也是極西聖女，身份上也不算辱沒，日後，未必不可成為我的聖妃……”
“聖妃？”
程平眼前一亮，主打就是一個趕蛇上棍，“願為聖子效死。”
耶和離開了。
程平整理了一下思緒，便前去面見聖瑪莉。
“投，投明？”
只不過，當程平听到聖瑪莉一見面竟說出此話時，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聖瑪莉看著程平臉上的驚詫和震驚，知道這樣做有損自己聖母的形象，連忙說道︰“耶夫娜，這不是投明，是合作！”
她更正完這點後，用鄭重的語氣說道，“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大明以女帝臨朝，駕馭整個大明，四海歸一，八方禮敬，可我這個聖母呢？偌大的極西，竟連我麾下的一個聖母教都容不下！”
“這是他們對于我們女人的壓制！他們只想讓我們女人成為他們的附庸，工具，甚至是玩物！我身為聖母，每次想到這點，都很心痛啊！”
聖瑪莉滿臉悲慟的說道，“而這次耶和搗毀我的聖母教，致使天下女人重掌自由和權力的大道毀于一旦，這是死仇！至于當今聖父，竟然默許此事發生，毫無作為，也是在針對我，害怕聖母教崛起壯大，影響到他的地位！”
說到這里，聖瑪莉的眼神盯住程平的眼楮，問道，“我的女兒，你願意幫助我，一起在極西開創一個屬于我們女人的自由世界嗎？”
听到聖瑪莉這話，程平哪里敢拒絕？
他生怕一個回答不好，就要被對方翻掌拍死，所以毫不猶豫的說道︰“女兒願意跟隨母親！不只是我，整個羅斯，皆願意追隨母親的腳步！”
“你果然是我的好女兒。”
聖瑪莉滿意的點頭。
“……”
程平心里忍不住嘀咕。
若他剛才拒絕，那現在的好女兒就可能變成死女兒了。
只不過如此一來，耶和暗中到來讓他傳的話，他卻不好開口了。
而耶和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毀了聖母教，反倒是逼著聖瑪莉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一條他沒想到的道路。
“真的以為女人會是你想象的那樣理智嗎？”
程平想到這點，暗暗嘲諷。
“罷了，先讓聖瑪莉進了坑，投靠了大明，到時候，再好好炮制耶和才是正理！當然，此事還需要盡快報告主公才是！”
程平心思轉動，做出了決定。
唯一的遺憾就是耶和許諾的聖妃之位，他怕是要錯過了！
畢竟，先前耶和許諾的時候，他連“大郎喝藥”的想法都腦補出來了。
而聖瑪莉那邊自然不知道程平的想法，在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後，她便開始催促程平立即聯系大明方面。
因為在她看來，巴赫王朝繼續進攻的話，恐怕聖母教最後的棲身地羅斯都保不住！
于是，聖瑪莉再三叮囑道︰“你務必要傳達出我對大明女帝朱月仙陛下的敬意，以及我願量極西之物力，與大明永結盟好的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