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遍地尸骸，我抬頭看向龍氣正盛的龍脈入口，心中再無半點好奇之色。
如果說力量要用殺戮來換取，那麼意義在哪里？
我一直認為，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是謬論。
不，咱們在說的大一些，哪怕有一天稱皇稱帝又能怎樣？看著江山之下的白骨累累，心里就那麼爽嗎？
“幾個小娃娃，看見我們和他們的差距了嗎？我們這輩人老了，打不動了，未來可就要靠你們啦！”
馬半仙恢復到了以往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我想上前攙扶，可還沒等動身呢，便被馬半仙揮手叫停了。
“215的人應該到了，既然一切事情都是由龍脈開始，那咱們就在這里把事情談清楚。”
馬半仙為人就是這樣，他不會考慮什麼面子，輩分之類的問題，做事非常干脆。
你不爽我，你得給我忍住了。
而我不爽你，那對不起，我得把你頭擰下來。
據說年輕時更盛，不出手則以，出手那就是新聞級別的，鬧出過好幾次大事，若不是後來老天師調停，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而就算這……被馬半仙滅門的門派一只手也數不過來。
哦對了，在強調一下，滅門之事，都是他一人為之，沒錯，這老怪物就是喜歡一人挑一群。
馬半仙所說不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215確實已經在山下聚集了，隨同的還有沒走出東北的太清宗一脈。
至于其他門派則都沒有選擇上山，跟馬半仙平起平坐的交談，他們可不夠資格。
再見黃玄時，我差一點就沒認出來，不知道這家伙經歷了什麼，相比之前好像年輕了不少是的，小頭型很是板正，穿著筆挺的西服，上山時，兩旁還有215的警衛伺候這。
當真是霸道十足！
而反觀李局和青雲這邊就寒酸的多了，好像逃荒過來是的。
215的能力還是有的，打掃戰場很是迅速，並且也開始聯系相關的部門開始給案件定性，當然了，估計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百魂殿的人敢來，那肯定人家是有準備的，這邊想要查，想要找線索，必然不是那麼簡單的，雙方肯定要扯皮一段時間。
馬半仙入正坐，而我竟然本能的站到了他的身後。
是的，這些老一輩的人格魅力就是這麼強悍，一舉一動之間，就讓你不自覺的像他們靠攏。
“馬前輩真是英雄不減當年，此等手段，我等晚輩只能拜服。”
黃玄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江湖禮數。
馬半仙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隨即指著龍脈的入口說道︰“咱們今天把事情說清楚，龍脈的事先放一放，我跟這小丫頭聊幾句。”
話音落，霸刀上前一步，緩緩抽刀，雙目充滿仇恨的看向馬半仙，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你叫陳初雪吧？”
霸刀一愣，詫異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的名字就是我起的，你出生哪天，正逢東北初雪，你爸問我，我就隨口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我馬半仙雖然不是什麼神仙人物，但做人還是有些胸懷的，對于當初東北的布局，我從不局限于馬家一族，而是能者居之，這一點相信老人都知道。”
“我和你爸小陳是忘年之交，當初那一戰結束後，我接過了家族的擔子，成為馬家的領頭人，一直和百魂殿周旋。”
“那些年有來有回，死傷不少，但我就是這麼一個倔脾氣，死人可以，腰板不能彎了。”
“也是因為我的強硬態度，東北一脈的老人有了不同聲音，小陳就是其中代表之一，他不贊同我在和百魂殿的人斗下去，認為這屬于整個華夏的壓力，不該東北一脈自己承擔。”
“為此我們有了分歧，我作為頭把交椅，也好不客氣的打壓了他，剝奪了小陳當時拿在手的權利。”
“哈哈，畢竟咱爺們當時也在215任職嘛，有權利，就是可以為所欲為，我這一點說的對不對呀？黃句李局。”
黃玄眉頭微微皺起，沒有回話，而李局則是大笑這點了點頭。
“當時我的本意是打壓小陳一段時間，展現出強硬的手段，把那些不好處理的事情都放在桌下處理，該殺的殺，該趕走的趕走，等他在上台的時候，給出一些相對柔和的正策，這樣他的位置就穩了。”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小陳誤解了我的意思，心灰意冷，想要離開東北，而這時應該是百魂殿的人與他達成了什麼協議。”
“那一次我率領東北子弟趕往異國報復，三十七位兄弟出發，只有我和馬老八，也就是我大佷子活著回來了！”
“我猜到了是小陳出賣了我們的行蹤，當時我很糾結，因為如果有一天我退了，小陳是最適合接我位置的人，如果我把事情捅出去，那麼他上位後如何面對眾人？”
“就在我猶豫之時，我那大佷子心直口快，已經把事情捅了出去，雖然擴散的不大，但要知道人言可畏呀！”
“我坐這個位置，那麼就不能心慈手軟，所以我以內部處理的名義，親手殺了小陳，他那媳婦性格太過剛烈，沒多久也隨他去了。”
“小初雪，我找了你很多年，呵呵……也好，真找到你了，我還真想不到怎麼安置你。”
故事不長也不難懂，但听的我心里卻很有感觸。
強悍如馬半仙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刻，那麼我們這等人又是如何的渺小呀！
“你狡辯，你殺我父親分明就是我了掌權。”
霸刀的情緒相當激動，眼淚模糊的叫喊這，其實作為一個成年人，他應該是大半相信了馬半仙的話，此刻表現的如何憤怒，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父親曾經背叛過華夏而已。
“掌權？哈哈，小初雪你也太小看我馬半仙了吧！”
說罷，馬半仙站起身來，氣勢如虹。
“遙想當年，咱爺們正當年時，東北玄門一事，我獨掌生殺大權，可先斬後奏。”
“東北215七大分部，政要事物沒有我簽字那個行得通？”
“權利游戲我早就玩膩了，這片江湖老張走後，也沒什麼在值得我留念，我還厚著臉皮活著，正是為了它。”
話音落，馬半仙猛然轉身，指向龍脈入口。